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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从旁边绕开时,心有余悸地淌着冷汗,“这还真是……”自言自语到一半,鹤丸忽然发觉脑后凛风将至。他竭尽全力向前一跃,堪堪避开了怪物的攻击。那还闪着锐光的兽爪擦着他的后脖颈挥了个空。——还真是吓到他了啊啊啊啊啊!鹤丸落地时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发觉身后的怪物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一边继续跑一边喊道:“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追我啊?!”怪物当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连它是否能说话都还存疑,因为它只是一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有不追到誓不罢休的意思。鹤丸也没想到,他前脚从怪物巨爪的桎梏中挣脱,来不及松口气的工夫,对方后脚就从镜子里全部钻了出来。光这不说,还一路追着他跑过了这道走廊。他不打算也没法一个人硬撑,开始努力回想着其他人的住处。为了恶作剧计划以最大效率成功,他还专程又去规划了几条路线。鹤丸蓦地回想起今天偷听到的对话,“中间”、“最近”等字眼在脑海中略过,离这里最近也最能帮上这个忙的是——笑面青江!鹤丸一缩脖子,躲开那照着他的头咬下来的獠牙。但是被这么追下去,他根本来不及跑到笑面青江那边。鹤丸看着前面的那扇门,灵机一动。“来啊!”他跑过时抓住门把。“看这里!”怪物跟着他一头扎进了厨房。厨房内的空间至少容得鹤丸左右闪躲着怪物接连挥下的利爪,他侥幸闪开怪物朝他胳膊咬下的大口,踏上灶台,推开窗户跳出去。还不忘回头拧上窗户和门的锁,听到锁扣“咔哒”落定的声音,一阵凉风吹过,鹤丸才惊觉自己出了多少冷汗。他扭身就往笑面青江的房间跑。厨房里一阵阵地传来锅碗瓢盆被打翻的声音和轰隆隆的不明声响,鹤丸跑过转角,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飘到耳畔。意识到怪物打破了窗户的鹤丸加快脚步。不幸中的万幸,他顺利找到笑面青江的住处,开始“哐哐哐”砸门。里面的人被吵醒,窸窸窣窣推开被褥。“来了来了。”笑面青江的声音响起,他慢吞吞地走过来开门。“不是说这两天出不了事吗,怎么——哇啊?!”鬼面出现在眼前,身为斩妖刀的笑面青江第一反应就是拔刀。鹤丸国永条件反射地要拔刀以对,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想起自己还戴着面具。他把面具猛地往上一推,止住了那险些砍到他鼻尖上的刀光。他跟差点把他砍了的笑面青江大眼瞪小眼。“……晚上好?”“如果这是恶作剧,”青江仍没有将刀放下,疑心着有鬼魂伪装的可能性,“那你很成功。”到底还是吓到了一个人——然而此时此刻的鹤丸根本高兴不起来,他哈哈干笑了一声。“事实上……不止是个恶作剧。”角落处的阴影一点点变大、逼近。循着气味和声音找过来的鬼怪有一张狰狞的非人面孔,足有巴掌那么长的獠牙撑得它嘴巴无法合拢。它的视线转向立在门口的两振刀,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因为他们陌生的样子呈现出类似茫然的情绪。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它看见了鹤丸手里拎着的面具。伴随着一声怒吼,怪物再次扑了上来。笑面青江的刀霎时转了个方向,架住它的爪子,尖利到似乎无坚不摧的指甲与刀刃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这硬度和力气,”他招架得有几分吃力,“还真是难以想象……这家伙从哪里来的?”……这时候说出答案会不会被打。鹤丸刚想用个借口搪塞过去,手上的面具晃荡间,他发现怪物的视线是在跟着面具转来转去。“令人惊讶——”他恍然,“目标是这个吗?”容不得多想,鹤丸一挥胳膊,将面具往怪物身后掷了过去。面具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条弧线,成功吸引着怪物随之转过头,在追逐的过程中一口从空中将其叼住。这场面像极了狗叼飞盘。两位付丧神不约而同地这么想到,然而下一秒——“咔啪!”“飞盘”被咬碎了。厚重的面具像是糖果似的在怪物嘴里被嚼成了碎片,它缓缓地转头,再次看向二人。鹤丸:“……”笑面青江:“……”“唔,真是让人头疼……”跟这抱怨般的话语相反,青江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反被激发出了斗志,“但既然是主人交代下来的任务,果然,还是像石灯笼一样把你切断吧!”鹤丸侧身一跃。他一脚踏上怪物的脊背,自腰间出鞘的太刀向下砍去,可在刀尖与之相触时,却像是碰上了最坚硬的岩石般纹丝不动。他不由一愣,紧接着却瞥见笑面青江的刀刃划开了怪物右爪的血rou。不是斩妖刀还真的不行吗?怪物吃痛地长啸一声,舔舐着流血的右爪向后退去,可看样子也还在伺机寻找着下次进攻的时机。“你们,”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干什么呢?”先前的动静未免太过吵闹,惊醒的也不止是鹤丸专程跑过来叫醒的笑面青江。举着刀的付丧神和右爪受伤仍气势汹汹的怪异生物——映入被吵醒而心情不佳的堀口千里眼中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很奇异的,笑面青江听见怪物从嗓子眼里颤抖地“嗷呜”了一声。像是窥探到了即将发生的危险境况,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它一跛一跛地转身窜入黑暗之中。“……”笑面青江觉得自己的心情甚是复杂。自家主人比自己的驱鬼效果还好怎么办?急,在线等!堀口千里对此毫不惊讶。“说到底,它们能活动都是借助了我的灵力。”她烦躁地揉了揉额角,算是为初来乍到的新人解释,“所以其中有些……对能量源可能有一些本能的畏惧。”她声音一顿。“在跟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能先把拉链拉好吗?”笑面青江低头,他匆忙过来开门只披了件外套,拉链歪歪扭扭拉到一半,裸露出大片胸膛。“哎,”他调笑道,“主人对我的身体没有兴趣吗?”话音还未落,有人先他一步抓住了拉链——铁青着脸的长谷部一把把拉链拉上去,遮了个严严实实。“没有。”笑面青江满怀遗憾地叹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听到她的问话,他毫不犹豫地指指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