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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是”或者“不是”。而当他们夸奖李逸文年轻漂亮时,他总是说不出话,只能尴尬的笑笑。结束这些社交后,李逸文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大部分人都和朋友聚在一起,而布莱恩正在忙着和他的同事说话,那些“Alpha的社交”,只有零星几个人落单。李逸文没去打扰他,也不想交什么新朋友。他最后还是像以前那样,随便端了点吃的就躲进角落了。他环视了会场一圈,基本看不到什么亚洲面孔,只有四五个,还都聚在一起。李逸文想了想,还是没走过去。他以为这次聚会就会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他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直到派对结束。就在这时,一个亚裔女孩向他走过来了。李逸文很困惑,他先前以为那个女孩不是来找自己的,她只是路过。但那个女孩走到他面前,站定,开始用英文像李逸文自我介绍。她是个实习生,还在读研,来自中国,最后是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向李逸文提问,“我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你。”她说,李逸文能闻出来这是个Beta。于是李逸文开始解释,说自己不再这工作,他只是家属,他的丈夫在这上班。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女孩排查完可疑人员自然会离开。可她没有,她还在继续像李逸文提问,“你是中国人吗?我是说美籍华裔。”李逸文迟疑了一下,他的国籍已经改了,其实结婚之后改不改都可以,是布莱恩帮着弄的,他学法律,很精通这些事。所以说严格意义上李逸文应该是个美籍华裔,但是他最后还是说,“是的,我是个中国人。”“你中文说的怎么样。”她又问道。“挺好的,我以前就是留学生。”李逸文说,然后那个女孩立刻换成了中文,“真的吗?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来的挺早的,我大概十年前来的,来读大学。”李逸文说。“你们家可真有钱,”她感叹了一句,继续说道,“你在以前在哪个大学读书?现在在做什么?”李逸文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他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但最后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大学没读完就结婚了,现在……是全职太太。”但女孩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急忙忙地塞给了李逸文一张名片,“对了”女孩继续说,“我现在在做志愿者,就是教一些新移民英语,义务的。人手有点不够,但是我的朋友们都很忙,而且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说到这她停下了,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着李逸文,“我刚刚走过来就是想问问关于这个的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打上面的电话,然后说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和电话写在背面了。”李逸文看了看名片,正面写着机构的名字和电话;他又翻到背面,的确写着女孩的名字和电话。“好吧,”李逸文点点头,“我会想想。”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说道,“谢谢。”第57章李逸文第二天就给名片上的机构打了个电话,他咨询了很多问题,例如需要做些什么,机构的地址,以及对志愿者的要求。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她用甜美的声音轻柔的回复了所有问题。其实要做的并不难,讲一讲简单的英语语法,纠正发音,布置作业。如果时间紧张可以一周只去两三次,一节课只有两个小时,可以自己选择上午或者下午。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报酬,偶尔会给志愿者发些饼干零食一类作为奖励,但肯定不可能像是在外工作一样按小时计薪。除此以外,他还专门上网查了查,确定这是个合法机构,以防自己上当受骗。但李逸文反而觉得这或许更好,因为他现在不管去做什么工作也肯定比不上布莱恩,说不定连对方月薪的零头都拿不到。坦白说,他也很怕自己在同布莱恩提出想要工作的要求时会被轻视,“你拿那么一点钱还不如在家待着贡献大。”他几乎都能模拟出布莱恩的语气。但志愿者不同,他是在做好事,这种东西可不是简单的能用金钱来衡量价值。还有一点,虽然李逸文从没说过,但他其实很怀念以前和朋友们用中文聊天,然后坐在路边吃烧烤的日子。他在结婚的时候想过很多,父母,家庭,孩子;但他从没想过有关祖国的问题。现在他在美国,自由,民主,他过着美国人的生活。但李逸文总感觉自己是漂浮着的,他本身就很缺乏安全感,而这种症状在异国他乡更加严重了,他感觉没有归属感。以前他会想,如果遇上什么问题,他可以和朋友说说;但是大部分朋友在他出国留学之后都断了联系了——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而他在大学期间的美国朋友们,关系好到可以聊私人问题的只有安一个,同样也是留学生,他在刚刚结婚时还和安有联系,后面也渐渐淡了;而剩下的美国同学们,李逸文更倾向于把这种关系定义为一起做个伴,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写作业,附加再说说老师的坏话,但也就止步于此了。李逸文从没和他们说过自己的恋爱问题,自然在休学以后就没有联系了。因为他们总是很难理解李逸文,虽然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大学里的同一个专业,但他们怎么能知道李逸文作为一个亚裔,一个外国人,坐在一群美国人中间的时候是多么格格不入呢?李逸文总要小心谨慎,不能打架,不能骂人,不能寻衅滋事,要行为规范,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遣返。他永远都乖巧听话,从不主动惹事。而且布莱恩对于中国又那么厌恶,李逸文已经很久没过过春节了,他的春节都是这么过的——他会给mama打个电话,如果中午一个人在家就煮点饺子,然后一个人吃完。剩下的时候就是和平常没什么分别的事情了——做家务,做饭(当然是西餐)。但这个志愿活动也许能让他找到点朋友,跟他一样,说中文,过春节,偶尔会凑在一起说说美国和美国人坏话的朋友。而李逸文也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布莱恩说,说实话,他不太敢提出要求。可还没等到李逸文打好腹稿同布莱恩商量,对方先一步发现了。那天是布莱恩在帮李逸文整理要送去干洗的衣服,他把要送洗的衣服挑出来,检查口袋里有没有剩余的零钱,然后叠好放进袋子里。而李逸文在给机构打完电话后就将卡片放回了西装外套里。而布莱恩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再次发现了它。他一开始尽力想要视而不见——这张卡片就和其他衣服口袋里的零钱一样,都是李逸文的东西,他要做到就是把它们拿出来,放到书架上,仅此而已。但他又禁不住感到好奇,还有一点担心:这是谁给李逸文的?卡片背面的中文和电话又是什么?布莱恩甚至想打个电话过去试试,看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