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将军夫人心狠手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字,

叫及舟。

不知在这场欲来的风暴里,他会不会成为谢欢的及时舟,

渡他安然。

她又想起魏冉的孩子。

太后自始至终虽未出面,却清晰地知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

若是她不带回太宜宫养在身边,只怕这个孩子也活不过三五日。

到时,魏冉所“不惜的”性命与珍爱,也皆都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

十号那日,天一破晓,方圭便携旨自太宜宫而来,带走了婴儿。

那个与谢欢长得极像的孩子,

至今仍然没有一个名字。

孝惠贤皇后出灵那日,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幡旗纸扎无数,数百名和尚与道士,一路诵经吹奏。

礼数还算风光。

按照皇家先礼,帝后宾天,皆都要葬在景昭宗陵。

这座陵墓建于北绍立国初年,历代皇帝都可加修,但不得另建。

那里既是一座皇陵,也是一座祖墓。

景昭陵里葬着北绍数百年来,所有的皇帝与原配皇后。

魏冉身为国母和谢欢的原配皇后,她的棺椁自然也要被送去那里;

日后太后与谢欢若是亡故,葬的也会是那个地方。

下葬的事还算顺遂,

只是立牌请位时,白问月私自做主,将魏冉的牌位,从皇家宗庙,请回了魏家宗祠。

她答应了魏冉,

要让她回家。

白问月同魏夫人说:“回魏家宗祠,是皇后的遗愿,将军同魏大人皆不在京中,

我擅自做主,答应了下来。”

彼时的魏夫人还处在丧女之痛中,日日以泪洗面,伤心欲绝,自然不会与她为难。

只怕谢欢,轻易不会同意。

毕竟魏冉的牌位回了魏家供奉,日后谢欢百年,他就得孤零一人进皇家宗庙。

颜面全无。

原以为谢欢会借机大作文章,她心底甚至筹算好了应对之策,

结果,

皇后礼葬一事,全权由段升代掌礼司cao持,长华殿那里从始至终没有过多干预。

谢欢只说了一句,

“既是皇后所愿,便如她所愿。”

这倒是出乎白问月的预料。

这可是难得给魏家泼水的好机会,他不可能不知道。

先前连散步谣传这样的事都不放过,怎么可能会愿意错失这个良机,借机造势,为他接下来夺权筹谋。

过于蹊跷。

尽管总觉得有些违和,可她却来不及仔细琢磨。

因为皇后的葬事一毕,长乐宫锁宫遣散,

太宜宫那边又紧接着出了乱子,说是太后伤心过度,加重了病情。

白问月曾抽空到太宜宫去看了两眼,太后确实因皇后的死酸心透骨,难得安寝。

但也并未像外传的那样,泣血悲愤,卧床难起,

仿佛是历经了一场雪上加霜,大限将至的模样。

她并不能十分确定太后心中在谋算什么,但她却知晓,这必定是一张弥天大网,

为捕谢欢而织。

朝中的事态并未因魏冉的死而松懈半分,

孩子已经生了下来,谢欢已然调兵封宫,太后对外虽称卧病不起,可手中却握着帝后的孩子,

此刻正是山雨欲来之势,

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只可惜,

谢欢并不知晓太后手中有兵,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对于谢欢来说,眼下已经成了死局。

☆、针锋相对

京中,腊月二十。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不肖一刻,天地间白茫一片,满京披上了一层银装。

静谧无声。

前些日子,北境传来文书,魏将军领军三万,于行川安山突然现身,他与魏大人一前一后夹击,将敌人夹击在阳原延道,进退不得。

战事频频告捷。

夏代燕联合起的蛮军,不过十日,被肃清了个干净。

三国遭受重创,阳原延道轻而易举地保了下来。魏央上奏回京,欲请师北上,趁机拿下上北蛮地,统一北方。

除去北绍历代来的隐患。

谢欢自然是同意的,

他巴不得魏央不要从北境回来,这样他便真正意义上没了后顾之忧。

北绍之忧,是上北,

而谢欢所忧,是魏央。

晨起用膳,屋外的雪下的正急。

府里来了个不知名的小太监传太后口谕,说是太后有要事相商,急传夫人入宫。

白问月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并未疑问是何要事,须得如此紧急,以至于让她顶雪入宫。

轻盈起身,含笑领旨,心道,

终于是要来了。

裙袄裹身,宫装着体。

她披了一件非常厚实的斗篷,捧着手炉,随着小太监二次进宫。

雪下的非常大,地上很快堆积起了厚厚一层,辰时将过,天色久不见亮,云空乌漆浑浊一片,昏昏暗暗。

马车在雪地上深一道,浅一道,行了有一个时辰。

远远这才望见那红影高墙,紫檀宫门。

许是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径直幽深的宫巷,显得格外威严肃穆,凛冽逼人。

踏下马车的前一刻,白问月忽然顿住了脚,

她心中迟想起,

此番太后若是真的杀了谢欢,准备二次携幼子登帝,垂帘听政。

那魏央准备要如何挽回魏氏的名声?

他既是敢调兵给太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思虑一闪而过,没有理出头绪。

她提着裙摆,收回了迟疑,

从容下车。

冒雪踏进太宜宫的门,解掉披风,手炉递给了从香。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暖室温香,热气柔和。

太后抱着孩子,正轻声哄他入眠。听见白问月的声音,头也未抬:

“起身吧。”

白问月立身而起,她刚从屋外的大雪中脱身,身上带有寒气,怕传了孩子,未敢太上前。

太后瞧不见人形,抬头看她,这才想起屋外大雪正急,

“这样大的雪,你怎的来了?”有些讶异。

她微微勾唇含笑,也不答话,步伐错移几步,腾出了一块空隙。

果不其然,

“是朕召她来的。”

朗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谢欢紧跟着白问月的步伐,踏进了大殿。

他提袍跪地,姿态翩翩:

“给母后请安。”

太后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又看向皇帝,尽是不解:

“免礼吧。”

此时太后仍在病中,太宜宫也依旧是闭宫之中,谢欢这样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太后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变化与内情。

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方圭,差他退去内室,她宽了宽衣袖,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