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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只觉得心里空落落,但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所为何事。商队已整理完毕,连翠在胡杨树下站了会儿,望了眼碧蓝的天空和无尽大漠,便与商队一道走了。一夜春风如梦,从此连翠再也不会记得他曾经在银河篝火旁,挽着一个身着舞衣的少女,跪在天地之间,请天地作媒,要他们举案齐眉。依娜便站在远处望着连翠的商队响着驼铃离开。她不觉得自己做的对。但她是一个任性的人,不顾连翠意愿,甚至没有与他商量,擅自替他作了决定。但是对依娜而言,生与死,与比爱与恨,还是实际地多。她情愿连翠在远方好好活着,也不肯叫他为了这一夜春风,付上什么代价。圣教里的人,就是如此天生地养的。圣教背负了祖上传下的诺言,就像一个恩怨相报的诅咒,叫后代人也负上了沉重的枷锁。去宫里的那个女子背叛了圣教,她将命运留在仇人的后代身边,而连依娜的命运就此束缚在古老的家族里。但连依娜的心永远自由而灿烂。这个灿烂,替她留下了一个种子。就像春天爆出的芽。连依娜本要直接回圣教,因为连照情,又改了主意。她从不躲藏,第一次将自己乔装打扮,窝在民宅之中,足不出户。快临盆之际,连依娜已然能听到勾魂铃的声音愈发地近。这已经是连依娜的幸运。原本去中原那帮人应当早早就回来,可惜他们遇到了什么事,硬是耽搁了几个月,这才给连依娜喘息的空间,叫她安置妥当了连照情,悄不声回了西域。她实在没有时间再与她的孩子多呆片刻。一个人弱的时候,是谈不起条件的,也护不住人。所谓的自由,要有实力作帮衬。连依娜不愿自己永远在躲避圣教的追寻中,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从出生就东躲西藏,像见不得人。她的孩子出生于晨曦,连依娜希望他见到的世间,永远是晴空万里,心中没有迷茫,逍遥于天地,不受任何迫使。为此,她可以归于命运,直到她足够强。等连依娜巩固了势力,想要找找连照情,才听说她的孩子被野狼叼走。此后连依娜专注于提升修为,与勾魂使相争相斗十数年,直到有今日,西域送来消息,说圣子就在中原。就算是假的,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连依娜还是来了。连照情说的对,一宗之主,一个圣女,岂能轻信他人,如此草率。但连照情不明白一点,感情有时候驾于理性。为了心中所爱的人,明知刀山火海,也照跳不误。这才是情。苏沐替连照晴换字为‘连照情’,便是希望他能多一些情。大漠里天生天养的花朵长在荆棘中,既美又艳还毒,轻易致人于死命。苏沐在连照情眼中,只见到杀生血性,并没有找到些许对世间的残留依恋。方才所见,细云金锁已经叫连依娜心中生疑,而一照面,血缘的吸引就是天生的。连依娜将先前听到的消息对起来,心下就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她的孩子。连照情生得好模样,与她实在太像,但连依娜一点也不怀疑会有人假冒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岂是别的随便什么旁人就能冒充的吗?圣女骄傲自负地很。连照情的冷淡与怀疑叫连依娜心中有些不好受,但心知一切是她自己没有做好,与连照情根本无关。连依娜只望着她的儿子:“我没有养你,没有将你带在身边,也没有权利叫你如何称呼我。知道你活着,活得很好。我已经十分高兴。”知道连照情活着——江原听连依娜所言,略一沉吟。从西域来的消息,还如此确切,只有薛灿。若说薛灿几日前就将消息送到了圣教,看来并不曾真心指望过拔珠。拔珠也不过是挡了枪。为什么是拔珠,难道薛灿与拔珠还有什么过节吗?偏偏江原想的事,连照情也在想,他比江原更糊涂。因为连照情根本不认识薛灿,甚至都没能明白这里发生什么。如今听来,圣女大约也年轻过,也有苦衷,并并故意而为。不过错过就是错过,连照情过往二十七年的岁月,圣女从未参与。又如何能索取这后半生。谁生谁养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便无法更改。连照情没兴趣去爱一个人,也没兴趣恨一个人。他自己活得挺好,最多与连依娜一别两宽,要他认一个生母,那是万不可能。连照情张口道:“圣女的话,我听见了,我也信,只是你我之间实在不必多说那许多。你生了我,我不会忘记。但是后来教养我的,却另有其人。”连依娜承认道:“姆达尔抚育你,她是你的阿妈——”“抚育是抚育之恩,教养是教养之恩,如你所说,姆达尔若是我阿妈,那我岂不是还有个阿父。”连依娜没想到,怔然:“哦?”连照情道:“我宗门前宗主,苏沐。”“噗——”江原正在喝的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呛地连连咳嗽,洒了自己半身。见众人无声望来,立时咳着摆手:“呛,呛了一口。”圣女了然:“我知道他。”苏沐当年风光的时候,将中原搅得不安宁,连圣教都有所耳闻。后来苏沐没两年,把自己搅死了,圣教也放了一颗心。这样跳脱的人,越是惊才艳世,就越是一块极大的绊脚石。“怪不得如何也找不到你的踪迹。”圣女叹道,“他有心要藏一个人,一定是使出千方百计,叫别人无计可施。可惜这样的人,不能亲眼见到。”人生最尴尬之事莫过于坐在这里听别人八卦自己,连照情狐疑的视线如灼烧,叫江原再难坐住,干脆站起身来:“我去外面看看,你们继续。”三两步并一步走了出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道,阿什么父,说的好像要与连依娜有些什么一样。别说连依娜老了,再年轻漂亮,美人如蛇蝎,也叫人毫无兴趣。江原离开那个叫人尴尬地不知是坐是站的环境,舒展了下筋骨,再看这遍地狼藉,心头就有些沉甸甸。他只消一想到此地变成这个模样的缘由,就觉得不能高兴。便听沉默的风声中,咔哒一声细响。萧清绝拖着一个人的脚,从一侧墙边转过来,正与江原眼对眼。萧清绝:“……”这运气也是真他娘绝了。这帮人不是忙着去认亲了吗?江原瞥了眼萧清绝的手,萧清绝下意识手一松,举起来道:“我,我不和你打,只是好歹也在这里效力过一场,你要是不肯,便当我没做过这个事。”江原有什么不肯,他挥挥手:“走远一些。”山清水绿的,去随便寻个地方。不要叫他看见了,也不要叫别人看见。萧清绝一听,跑得比兔子还快,又折回来,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墙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