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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怕沉凉一人站着无聊,便叫他放下笔墨,可四处随意走走。沉凉应允。容衍装模作样随意在纸上勾勒了几笔,等他走远了,便一个眼光瞅着他的身影。起初无聊,这边走走,那边逛逛,又看见他站在湖畔边,眼光放远,独自不知沉思什么,一待也待了许久。见状,容衍赶紧抓住好时机,笔沾了墨,便一点一点勾画起来。起初送他那件红裳被换了下来,今日身穿一袭青衣,青色温雅,如玉少年。可惜画作就在快完成之际,沉凉却动了身形,走进了一旁的林间小道。容衍不解,要走哪里去。兴许是去玩玩吧,他是这般猜想。望着画纸,就差最后几笔了,倒也不急,待他回去细细上墨着色便好。于是他卷好画轴,系好带子,负手站立于围栏一侧,眼前便是一池湖水,夏季盛开的荷花早已消失,就连重重叠叠的碧叶也是落得衰败。秋色虽好,但也掩不住那哀婉情景,许多植物已快凋零,也唯有那些季节性地花儿草儿在撑着场面了。就在这时,沉凉过来了,手里端着盘,上面立着瓷壶与杯子。沉凉看着容衍负手站在亭子一侧,目光沉沉望着湖面,不知在思考什么。难道画已完成了?外边都道容衍无才,中看不中用。实则不然,他跟在容衍身边的这些日子,发现他不仅才思敏捷,诗文俱佳,且六艺之学,大部分拿得出手。虽说爱玩了些,那也未必有什么不好了,为何就被称作了‘绣花枕头’了呢。沉凉垂眸,目光深沉,或许在隐藏锋芒也未尝不是。可是容衍不在意外边谣言,仍就倘然自若,可见心胸宽广。沉凉讶异自己的猜想,暂且不说真假,公子的事可是他随意猜测的。于是将心中所想放到一边,走向了亭子。“公子。”他来了。听见声音,容衍收回目光,身形转动,面朝沉凉的那刻,笑容灿烂,全不似刚才的模样。“你可到哪里去了呀,作完了画,正经一瞧,这人就没个影了。”沉凉微笑,面颊白皙,唇色嫣红。“公子你瞧,”他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石桌上,对容衍说,“我在夏天时看见花开的多,艳丽缤纷,掉落了也可惜,听说一些花儿可采来泡水,对身体也有益处,趁着花期新鲜的时候多采摘了些,晒干储存了起来,现在拿出来泡水喝恰恰好。”说着,就拿起瓷壶往杯子里倒了水,雾气袅袅,有花香袭来。容衍接过杯子,闭眼嗅了口气,清香扑鼻。接而一口饮尽。可沉凉不肯了,他说:“不是应该慢慢品尝吗。一口饮尽有什么,进了肚子就浑然不知味了,倒是可惜了那些花朵。”第一次在沉凉脸上出现嗔怒的表情倒实属稀罕。容衍嬉笑,“那成呀,这不是口齿含香,我正慢慢回味着呢。”他连忙拿出另一个杯子,给沉凉盛满一杯,“来来来,你也尝尝,想必你比我更加会品味其中精髓。”沉凉见容衍跟唱着戏似的表情给他满上了一杯,怒中生喜,又笑了起来,眼神埋怨的看了他几眼,便接过他的水。随后容衍一脸神神秘秘的对沉凉说道:“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什么地方?”“好玩的地方。”******夜晚,圆月如盘,星空闪烁。今日不同寻常,即使入了夜,却是比白日里更加热闹。十里长街,人声沸腾。红砖绿瓦,楼阁飞檐,被灯火照的明亮。街道一片繁盛,车马辚辚,人流如织。路边酒肆,座无虚席。小摊小贩用力吆喝,四处人潮密集,摩肩擦踵,好不热闹。岁岁年年景依旧,繁华如昔。今晚便是那一年一度的花灯大赏。无论男女老少皆可上街的日子。容衍带着沉凉溜上了街。白日里,容衍对他说过那番话后,他心底自是有期待的,待到此刻见了眼前景象,更是满心欢喜,笑容不断。看着一旁的人,眼神炯炯,眉飞眼笑,容衍也是开心的。好久没出来逛了。容衍感到自己的心底欢腾,就如同快脱了僵的野马。“既然出来了,我们就玩的尽兴。”“好。”既然是花灯大赏,自然是少不了花灯了。放眼望去,灯火通明,一片缤纷。观灯的人络绎不绝,花灯也是形态各异,造型优美,一盏盏宫灯做工精细,装饰讲究,让人看了眼花缭乱,美不胜收。“哇。”沉凉眼底带着孩童般的惊奇与无邪。别说容衍许久不曾出来逛了,沉凉更是打他从小进府,就甚少见过外边的喧嚣了。他既不是主子身边的随从,无法跟着进出古府;也不是从事采购方面的琐事。他不过是个苦累的杂役,天天在府内有干不完的活。如今,他可以大大方方跟着容衍出来。堂堂正正的玩耍。多久没有这般自由了。心底真是畅快至极。待他要看向一旁的容衍时,却发现容衍不见了。人呢?沉凉顿时有些慌张了,目光四处找寻。正巧后边有人拍了拍他,他连忙转过了身。一盏明亮的灯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啊。”沉凉惊呼。只见一张笑脸从灯后闪了出来,朝他眨着眼睛。是容衍,他说笑着:“跟我来。”于是他扯着沉凉的衣袖将他带到了河边畔廊。“你瞧好了。”容衍一脸神秘。只见他将灯对着廊上的墙,有灯光投影在上边,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灯光里有东西在跑动。仔细瞧着,是匹小马驹,后边还有小人影在追赶。果真惊喜。“这是什么呀。”沉凉欢喜问道。容衍把手里的灯放到了沉凉的手上,对他说着,“这灯可好玩了,叫作‘跑马灯’,这活动的影子是小纸片,利用了灯光照在了墙上。”沉凉凑近瞧着,欣喜看到了里边的灯轴在转动。“真好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