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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珂回答道,依旧不敢看晏凉的脸。“季公子,你这般提法,没到家傅小公子就得被你拎断气了。”晏凉看他嫌弃的神态,有些哭笑不得。季珂应了声,便改提对方的腰带……“还是我来吧。”晏凉无奈,虽然这躯壳被那怪物附体了,但傅玄良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人家白白断气。“不,前辈放心好了,我保证他能剩下一口气。”季珂执拗的不让晏凉亲自动手,语气倒是轻描淡写。“……好吧。”晏凉无奈,只得由着他。江陌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却不好言语,半晌又是咳嗽:“珂儿,晏公子,我就不送你们了。”晏凉颔首:“江宗主,就此别过。”如此说着,他牵着季珂的手走出石室,突然顿了顿:“从今以后,季珂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进冗长阴暗的甬道。季珂回头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珂儿,你带路。”在深浓的黑暗里,晏凉猝不及防的低喃了一句,声音几乎淹没在彼此的脚步声中。闻言,季珂的呼吸都停止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前辈方才叫我……”“珂儿。”“啊。”晏凉笑:“你师尊叫得,我就叫不得?”“……晏前辈你……”“我怎么了?”晏凉语尾微微上扬,颇有点明知故问的顽皮。“没事……”季珂的脸一阵阵热了起来,笑了:“我喜欢前辈这般叫我。”晏凉笑笑,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便觉身上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似的,拉住季珂的手沉了沉。季珂感受到了对方的勉强,将拎在手里的傅玄良随意朝地上一扔,便微微蹲下腰:“前辈,我背你。”“……”“赶紧上来。”季珂催促。“……那傅玄良怎么办?”季珂笑笑的将捆仙绳交到晏凉手上:“前辈牵着。”“……”晏凉无语,这话说得,傅小公子就似一条狗一样……要是被他们傅家人晓得了,不得天涯海角都要扒了他俩的皮。虽如此想,晏凉还是乖乖的趴在季珂的背上,他实在是没气力了,若非撑着一口气,早就沉入昏睡中。说拖着傅玄良走,自然是玩笑话,季珂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一只巨大的黑犬便从暗道的另一侧奔跑了过来,及至季珂腿边,伶伶俐俐的蹲下,伸出舌头一脸乖巧。“玲珑,劳烦你驮那家伙出去了。”那只名叫玲珑的大犬闻言忙趴下,等候季珂将需要运输的“货物”放置在它身上。晏凉目瞪口呆的看着玲珑,诧异道:“玲珑被你养成这样了?!”这黑犬,站起来绝对可以到人的胸口!和他设定的小巧可人的玲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前辈认识玲珑……?”“……我意思是,这名字和它不搭。”晏凉忙转了话风。季珂摸摸玲珑的脑袋,将背上的晏凉向上提了提:“是,玲珑是阿昭自小养的,只听我和阿昭的话,名字是我小时候起的。”“……”“阿昭捡到它的时候只有巴掌大,可不叫做玲珑么?”“……在理。”晏凉笑了,突然生出想抱抱小时候的季珂的念想。“前辈,方才……怎么回事?”晏凉将头埋在他肩窝上,有气无力的:“不赶紧走,待会你师尊让你杀了我,我怎么敌得过?”他自然是讲笑的,可季珂非但没笑,反而沉声道:“我怎么会背叛前辈。”晏凉莞尔:“那我又成让你违逆师命的罪人了。”“前辈放心,我早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这罪名我担。”明明晓得是俏皮话,晏凉还是禁不住心里暖融融的:“珂儿。”“嗯。”“先前,对不起。”季珂怔了怔:“前辈指什么?”“没事,”晏凉笑笑的揭过:“只不过无论发生什么,都尽量不要与你师尊发生冲突,他毕竟是江昭的爹,如今无厌山真心待你好的人,只有江昭了。”季珂沉默一瞬,淡声道:“我明白的。”晏凉一颗心还未来得及放下,季珂又道:“只是,若他对前辈不利,我也决不会留情面。”“……”“无论谁都一样。”“……”“前辈说我凉薄,忘恩负义,是没错。”第62章定情晏凉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嗤的笑了:“你真是记仇。”“……?”“不过是我当年的醉话,你就记了这么多年。”“前辈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上,不会忘。”“这是要做什么?“晏凉的声音有点懒懒的,缠在季珂肩窝处。季珂沉默一瞬道:“前辈待度昱温冉亲和随意,却总不肯与我多言,对我也处处提防,我记着,若有天前辈恨我入骨不再与我说话了,我还能有个念想。”闻言,晏凉怔了怔:“你这般说,倒是让我心怀愧疚。”“正是,这样前辈才能待我好些。”“……妄想。”晏凉低低一笑,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待季珂的好,比待温冉度昱要多得多,只是这种好是不是季珂想要的,他就不得而知了。“前辈,你若乏了,便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走出冗长阴暗的石道,天地豁然开朗,正月十六,月光如洗。季珂沉水出鞘御剑而行,傅玄良被他从玲珑身上提起来,漫不经心的吊挂在半空中,晏凉看了一眼,心里啧了啧,也不再多管。他这男主,也忒孩子气了。晏凉打了一会儿盹,又睁开眼睛,还在天上飞着,月光已经没了,也不知到了哪儿,天上飘着细细的雪。“我们去哪儿?回家么?”模模糊糊间晏凉揉了揉眼睛,脱口而出。“回若川樱舍,先前我去找前辈,稳妥起见,阿昭就带着度昱回了若川,度昱应该有法子将前辈身上的药除干净。”顿了顿,又问道:“前辈说的家,是哪儿?渡野川的扶铭峰,还是笠州。”“珂儿,你说了算。”“……什么?”季珂没料到晏凉竟这般回答,愣住了。“什么什么?”晏凉明知故问。“前辈的意思是……”“以后一块儿过呗,无论是笠州还是渡野川,你欢喜便好。”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表白,把季珂弄得心脏狂跳:“前辈,我不是你那个凉儿……”“嗯,我晓得,你是季珂。”“那前辈为何……?”晏凉语气清淡,一张脸却红了,蹭在对方后颈的肌肤处:“只允许你软禁我,就不允许我同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