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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两个小孩子。“小姐,岸上来了很多官府的人,还带着刀剑呢。”芳菲一边说,一边把沈彤的衣裳拿过来。沈彤从来也不用人服侍,她穿衣裳和洗漱都很快。她早就猜到几分,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若是没有惊动官府,那才叫奇怪。“蒋......蒋大人呢?”蒋双流要给萧韧善后的。“奴婢没有看到蒋大人,莫敢哥哥也不在。”芳菲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打热水呢,连忙端了盆往外走。沈彤叫住芳菲:“外面有很多人,我们还是不要露面了。”芳菲虽然懵懂,可她有个好处,那就是对沈彤的话绝对服从,小姐永远是对的。整个上午,两人就是窝在船舱里,小桌上有昨天没有吃完的小麻花和芝麻酥,两人就着凉茶草草填饱肚子。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沈彤听出来,那是蒋双流手下的一名随从。“官爷,我家老爷和管事上岸去了,船上只有小姐,小姐还小,啥也不懂,您们有什么事只管盘问小的吧。”“混帐,这是官府盘查,哪里轮得着你在这里挡道。快点让开!”“官爷,我家小姐才几岁大的孩子,再说,就我们这船,也不像是藏了匪人的啊。”那随从快要哭出来了。“让开!”噗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在甲板上,接着传来随从的一声惨叫,显然是被推倒了。“出什么事啦?”一个涂脂抹粉的小丫头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可是也只看了一眼,她就吓得缩了回去。领头的小旗皱眉,这么小的丫鬟?里面还真是小孩子吗?那随从好不容易爬起来,见状便高声喊道:“芳菲,告诉小姐别害怕,官爷是来抓匪人的,不是坏人。”小旗的眉头锁得更深,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沉声对身后的几人道:“既然有女眷,你们小心点儿,莫要惊吓了。”码头上泊了大大小小几十条船,有官船,也有这种行商的船,真若是惊扰到哪条船上的女眷,哭哭闹闹,寻死觅活,也是麻烦。随从见拦不住了,只好哭丧着脸主动上前带路。进了船舱,只见方才的小丫头缩在角落里,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来,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娃。两个小姑娘显然是正在玩闹,小几上放了一堆胭脂水粉,两个人全都抹得花里糊哨,有一个脑门上还画了一朵大红花。☆、第四十五章唱戏“让开让开,杨世子来了!”随着这一声,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刚刚踏进舱门的小旗连忙退到一旁,神态中满是恭敬。杨锦程阔步而入,他的一条手臂用布带吊着,显然是受伤了。那小旗陪着笑:“世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种小事交给卑职就行了,再说这条船上......”“其他船也就罢了,这条船,我一定要来看看。”杨锦程目光深邃,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恬淡,看不出喜怒。这条船从龙安府就跟在他们后面,飞鱼卫还曾经查过,后来那八条船陆续跟上来,飞鱼卫又去查过,也不怎么的他们就全都相信了,相信那是运河帮的水匪们做买卖,也相信这条船是行商和他的家眷。运河上的船只很多很多,除了中途靠岸的,从南到北,大多都是同一航线,跟在他们后面的船也有很多,不仅只有这一条,当初为何会唯独注意到这条船了呢?是啊,仔细回想起来,是因为诸多船只里只有这条船一直跟在后面,途经码头停船歇脚时,其他船有先行的,也有后走的,唯有这只船,从不领先,就连偶尔的一次也没有。所以就查了。查过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便不再去管。现在想来,这条船的确是可疑的。杨锦程的目光在船舱里扫过,船舱狭小,一目了然。两个小姑娘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缩在一角警惕地看着他们。飞鱼卫查看的消息中,便有小女娃,小女娃看人钓鱼,小女娃跟着家丁上岸采买,小女娃透过窗子往河里扔蚌壳。也就是因为小女娃,所以他们才能肯定这是行商带着家誊。杨锦程缓步走到两个小姑娘面前,她们像是正在学着涂脂抹粉,脸上抹得花里胡哨,像两只小花猫。离近了看得更加清楚,她们还真是小啊,顶多八、九岁,或者更小。“你们在做什么?”杨锦程的声音很温和,脸上还带着同样温和的笑容。前面的小女娃大着胆子说道:“......唱戏。”“唱戏啊,唱的什么戏呢?”杨锦程柔声问道,像是生怕稍一高声,就会把这两个小东西吓跑。前面的小女娃微怔,躲在她后面的那个颤颤开口:“待月......”原来是待月啊,看装束,前面那个应是丫鬟吧,难道不肯说出来,想来并非答不出,而是知道这不是能随口说的。她们的年龄还小,这倒也罢了,若是再大几岁,是会招来口舌的。待月讲的就是丫鬟带着小姐去夜会情郎的故事,据说就是从南边传过来的,是小坤班拿手的剧目,在京城红极一时。“你们是哪里人?”杨锦程问道。闻言,一直守在门边的随从连忙上前,从箱笼里拿出路引。“这位爷,我家老爷是清平府人氏,做金石生意,此番是去京城的。”“原来是做金石生意,难怪没有看到有货物。”杨锦程看看路引,“江老爷?他人呢?”“我家老爷有个习惯,每到一处都要去逛逛,您懂得。”随从的神情有些尴尬,是啊,谁不懂呢,无非就是到诸如鬼市或杂货摊子上搜罗一番,花一两银子淘来的拓片,到了京城一转手,就是几十两几百两的价钱。这种事人人都知道,可是不能说。杨锦程把路引还给随从,目光却落到小几上散落的一堆胭脂水粉。他拈起其中一样,这是一盒香粉,没有打开盖子,就闻到浓烈的桂花香气,盒盖上有三个用花枝子围绕的篆字:上面的字:桂芳斋。杨锦程又看向那两个小姑娘,依然是颤生生的。杨锦程转身走出了船舱。“没有我的命令,所有船只均不得离开!”杨锦程一声令下,码头上一片哗然。不让走了?为什么不让走?昨天炸船的那八条船早就跑了啊,怎么不去追呢?搜查码头上的船有什么用,这不是冤枉吗?质问声,抱怨声,不绝于耳,先前的小旗带着人又去了旁边的船,不多时就传来谩骂声,接着骂声被哭喊代替,官兵动手打人了。码头上乱成一团。......直到暮色四起,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