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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大白天下,”秦尧摩挲着楚辞的手腕,只觉触手微凉,细腻光滑,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他漫不经心地说:“那便该领罚的领罚,该领赏的领赏。”“至于你,”他缓缓抬头看明月一眼,就像是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土一样,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无视,“以下犯上背后生谣失职失责,数罪并罚,那便如你所愿。”明月正死死地盯着楚辞,看到她嘴唇张和,缓缓无声吐出几个字,立刻睁大了眼睛眼球泛起血红,浑身巨震犹如遭受雷劈。闻言立刻惊慌地扭头去看秦尧,以头抢地宛如一个失智地疯子,手舞足蹈地辩解,涕泗横流地求饶:“不是我!是皇后设局陷害我,是她故意一步步纵容我,假装怯懦柔弱,实则蛇血心肠,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是她安排好的,陛下信我,信我啊!!!”楚辞软软地靠在秦尧怀里,目光越过她看着殿门外面的一片枯叶,面无表情得像一个精致的木头娃娃。“信你?”秦尧轻笑,抱着楚辞,看着侧着脸被狼狈摁在地上的明月,脚尖随意地在她下巴上碰了碰,带着笑意温和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桩桩件件,哪件事冤枉了你?流言不是你散出去的?还是苛待皇后膳食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不要自作聪明地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朕没看到,也不要以为你的那些心思朕不知道。皇后纵容你这么久,如今也不过是你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明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无论皇后做了什么事,他都会包容下去,立刻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所以秦尧对她的放任是因为楚辞,而现在对她严惩不贷也是因为楚辞,换言之,楚辞想一个人生,秦尧便让一个人生,楚辞若是想一个人死,秦尧也能毫不犹豫地解决。他不在乎别人做什么说什么,他只看只听楚辞做什么说什么,他们这些人在秦尧眼中并无什么不同。秦尧直起身,目光缓缓地从跪了一地的人身上扫过,声音不高,足够每个人恰好听到,语气不急,又缓又从容道:“这后宫的主子,现在有一个,以后也只会有这一个,踏进这宫门,她就是这里的天。”“要是有人眼睛不好看不清楚,朕不介意帮你,毕竟前车之鉴过的久了,总有些人记性不好,生出些贻笑大方的念头,需要别人帮她好好长长记性。”“既然如今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你们的表率,”他淡漠地看一眼明月,冷冷道:“你们便好好看着,看清楚了,若是再犯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哈,”明月安静了许久突然放声大笑,模样张狂又疯癫,她大笑:“哈哈哈哈!所以我成了你立威的垫脚石,是吗,皇后殿下?踩在我的尸体上,让天下人都能看得见你清清白白一尘不染,看到帝王对你无可比拟的纵容和宠爱,看到你的温润无害怯懦柔弱。”“然后呢,然后你还要什么?”明月怨毒地死盯着她,疯狂地大喊大叫:“你本来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一点你都不肯分给我!”“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死!你看看你身边的人——谁都不喜欢你,楚夫人生你的时候就死了,还有你哥,你哥也死了,连护着你的小宫女也为你死了,你就是个天煞孤星,所有对你好的人都会不得好死!”她疯狂又恶毒地诅咒着,咄咄逼人地怨骂着,“你会害死你身边所有人,所有人!一个都逃不了!他们都会因你而死,凄惨地,无人问津地静悲惨死去!!!”楚辞收回没有着落的视线,突然看向明月。她的目光冰冷又锐利,像是雪白剑刃反射出的一抹刺眼寒光,带着无声杀人的压迫和锋利尖锐的攻击。明月立刻觉着自己的脖颈被无形的细绳紧紧勒住,她脖颈上冒出淡青色的筋骨,喉咙间咔咔作响,心中明明有无数狠毒的话想要谩骂,可是竟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惊惧地看着楚辞,第一次觉得这个看起来柔软好欺负的小女孩,脚下的阴影却是一处无底的静默深渊,深渊下一双毫无感情的巨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你。秦尧抱着她的腰,手上微微使力把人单手抱起,让楚辞光着的脚丫踩在自己脚背上,另一只手牵起她的手腕,顺着她的腕内缓缓摩挲到拇指指根,手指推着她的指尖,捏着她的指腹挤到她的掌心。他下巴轻蹭楚辞额角,手臂环腰,眼神冰冷地看着瘫成软泥的明月,在楚辞耳边轻声说:“朕就在你身后,你还在怕什么?”这话就像是一句鼓励,让她不必顾虑地一直往前。楚辞手指微微蜷缩,旋即像是下定了决心,握手成拳,点头道:“好。”秦尧一个眼神扫过,侍卫立刻抓着明月的头发把她半拽起来,控制着她的双手双腿,完全剥夺了她的反抗能力,让她像一个破败的娃娃,任人摆布。另一名侍卫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中的佩剑呈给楚辞,秦尧冲他摇了摇头,无声地示意退后。楚辞却只是垂眼看着明月,看得认真又仔细,她轻声说:“骂我还不够吗,不管你怎么恨我怎么评价我,我都不会生气的,可你不该提及别人。”明月张嘴要说什么,楚辞却突然弯着眉眼冲她一笑,笑得明媚又温情,她高高地扬起手,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清脆到每个人耳边都留有余韵,震到脑子发麻。“你本来不用死的,毕竟人无完人,我也会犯错。”楚辞轻声细语地说:“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底下孤苦,又黑又冷,我不舍得娘亲和哥哥受苦,你下去伺候他们吧,好不好?”“唔,唔——”明月还欲求饶,就被侍卫捂住口鼻,拽着头发毫不怜惜地拖了下去。而等待她的,定然不会是梦中无忧乡。杀鸡,儆猴,只是秦尧善用的手段;立威,生畏,不过是小人常戚戚的畏惧。树倒猢狲散,明月出头,其他人不过是跟在她身后狐假虎威一番,妄想借着扶摇之风做着升天之梦,现在兜头一桶冰水浇下来,个个冻得五脏六腑郁结于内,怕下一把刀砍掉的脑袋就是自己,又怕此时出声就是催命的铜铃。因此恭谦得不行,心诚得不行,恨不得能让秦尧和楚辞看到自己改过自新的内心,能够继续在宫里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宫女也甘愿。毕竟宫外民不聊生的情景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被家人卖进宫里来的,要是又被放出宫去,能被这年月啃碎了骨头连渣都不剩。他们忏悔得专注,秦尧和楚辞却没分一个眼神给旁人。秦尧紧紧握着那把细窄的玉腕,毫不留情,力气大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