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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年深夜醒来,有渴意,披了件大衣起身,往客厅走去。刚开房门就被惊到。她余惊未消地看向餐桌那处,见餐桌上方的小吊灯散发出莹黄的淡光,季沉正坐在那儿吃饭,菜是她先前摆上桌、没有收起的,看每道菜所处的位置均没有变化过,可知季沉并没有将饭菜热过。见她出来,季沉看了她一眼,仍旧慢条斯理地夹菜吃饭,并没停止动作,只明知故问地说了句“醒了?”他身上还穿着整齐笔挺的高级西装,短发利落、一丝不苟,整个人一尘不染的干净模样,像活在玻璃罩子里似的。或许是见他现在深夜吃着冷饭冷菜,姚佳年竟觉得此刻的季沉看起来有些疲惫,仿佛没有了平日里矜贵,好看的脸上也显出倦意。这样的季沉,倒莫名让姚佳年觉得亲近些。见她一直杵在原地不动,目光还久久地盯着他看,季沉稍微有些不适应,她有多长时间没这样看过他了?恩,似乎的确有一段日子了。季沉放下碗筷,左手微握拳,放于鼻下,轻轻咳嗽了一声,抑制住唇边漾开的浅淡笑意,他有些别扭地看向姚佳年:“我吃饭的样子很好看?”姚佳年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之后,她连忙走过去,或许是夜色太深,不自觉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往常轻柔了几分,“大冬天也不怕吃坏肚子,我帮你热下饭菜。”说着去厨房拿了两个白瓷碗出来,一个盛饭,另一个,姚佳年挑了些季沉平常最爱吃的菜进去。放进微波炉里热了几分钟,姚佳年戴着隔热手套,又将碗一个个拿出来。看着她为他忙碌的身影,季沉的心情隐隐作好,一天忙碌工作下来的疲惫也渐渐消散。姚佳年将碗放在季沉面前,一边脱隔热手套,一边在餐桌前坐在,她抬头看了眼挂钟,凌晨一点十分。也不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吃饭,姚佳年坐下没几分钟,又起身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一杯递给季沉,一杯留给自己。客厅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季沉有条不紊地用餐,姚佳年也慢慢喝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喝完水,姚佳年心想,是不是也该回卧室了?这样一直坐着陪他吃饭,两人都不说话,也是有些尴尬的。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姚佳年刚放下水杯,还没起身,季沉便说了话:“今天公司忙,没走得开。”指的是他今天没能回来吃晚饭的事。姚佳年微讶地看向季沉,愣了几秒钟之后才点了下头,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姚佳年觉得稍稍有些不可思议。季沉抬眼看了下姚佳年的反应,继而视线下移,看向并没有什么看点的饭粒,语气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抱歉”。矜傲的态度恢复了一些,但语气还算真诚。“啊?”姚佳年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季沉刚才跟她说了……抱歉?她虽然怀疑自己的听觉可能出了问题,却还是连连摇了摇头:“没事没事。”看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季沉的心情好上加好。……洗了个热水澡,季沉的好心情还没消散。进到卧室,看姚佳年留了盏台灯没关,而她自己也没睡,正倚在床头,手里拿着日历。季沉觉得姚佳年是在等他。他走过去,而姚佳年听见动静,也将手中的日历搁放在床头矮柜上,季沉掀开被子,躺到姚佳年旁边,伸出一条胳膊越过她,径直关掉了那盏亮着的台灯。房间里顿时暗了许多,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映进来,在一小片空间洒下清辉。季沉从身后抱着姚佳年,亲昵的触碰令姚佳年不适应起来。虽然不适应,但她却并不抵触,任由季沉搂着她,她的后背贴靠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鼻尖是他身上的气息,好闻的,带着清新的味道,却因为长时间的不亲近而沾上些陌生气。那股陌生的气息令姚佳年的心脏收紧些。结婚五年,她却连他身上的气息都觉得陌生、不真切,想想也是可悲。正胡思乱想着,季沉突然说了话,“准备什么时候去加拿大?”也许是他声音太低,竟让姚佳年错以为那语气里有温柔,暖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让她有些痒。姚佳年如实回答:“还没想好,再过一阵吧。”虽然欧阳医生突然回了国,但她却还是想出国一趟,也好放松一下心情。仿佛姚佳年的回答和他所想的背道而驰,季沉搂着姚佳年的双臂紧了些,将她往怀里收拢,他的脸色在黑暗里显得有些深邃,突然陷入沉默,而后,他淡淡开了口:“恩,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加拿大好好散散心。”语气平淡普通,却带着坚决,以及不允许他人反对的意味。……姚佳年中午约了陈小雨吃饭,临近饭点的时候,兽医店却来了位不速之客。刚完成一幅壁画,姚佳年将画拿出来给小茹,就见项瀚推门而入。看见项瀚,姚佳年下意识往徐毅的办公室大门望去。别在店里起什么争执才好。了解姚佳年的担忧,项瀚尽量笑得和善:“放心,我今天是来找你的。”担心徐毅会突然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项瀚尴尬,姚佳年连忙招呼项瀚进到里头的休息室。“想请你吃饭还挺难,手机打了没人接,还得让我过来跑一趟。”项瀚说道。姚佳年疑惑。自从她开了这家兽医店,请了徐毅,可以说是间接导致了陈小雨和项瀚的关系破裂,也因此,项瀚越来越不待见她,加上陆颜的回国,项瀚跟她的关系可以说是降到了冰点。现在竟突然要请她吃饭?心里虽不解,但面子上,姚佳年还是笑了笑,打趣道:“看来我最近的食运不错,连你也要请我吃饭。““还有谁请你吃过饭?”项瀚无意一问。姚佳年也无心地答:“周近远。”项瀚听到周近远的名字,笑容愈深,微有异象,说;“那小子从回来到现在,可是连联系我都没联系。”他摇摇头,“真薄情。”姚佳年笑笑。不再说周近远,项瀚突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