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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知道他下午为什么突然走了,以为晚上回家后可以好好谈谈,没想到他一回家就扎进卧室没出来。两人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过儿一会儿,林景才打开门。他身后飘着天道和原主,后者几乎立即就冲了上去,可惜对面的父母看不到。林爸爸和林mama走了进来,坐在林景床上。两个人的坐姿如出一辙,双手搭在膝盖上,看起来又乖巧又有些手足无措。还是林爸先开了口,他说:“小景,今天下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他们不知道林景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儿子的身体里,但能辨别出,他是一个真诚努力的好孩子。严格来说,林景没有任何过错,也不需要履行任何义务,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们甚至会自欺欺人地把儿子的异状归为“长大了”。但他没有那么“聪明”,哪怕代价是把自己隔离出去,他仍然拼尽全力替这个家庭讨回了公道。不论这桩奇迹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心怀感激。可是转头想想,这一切对他何其不公?就算他不是他们的儿子,难道那些体贴孝顺也是假的吗?夫妻二人思来想去,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孩子不那么伤心——修改自己的记忆,把那个虚构出来的家庭,变成真实的。林建真第一次接触非正常事件,仍感到有些紧张,他说:“你要是考虑好了的话……我们也早都准备好了。”林景没说话,安静地拿出两张符咒。两人以为要开始了,神同步地一起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只听轻轻一声“啪”,两人脑门上被贴了东西,瞬间一股凉意涌下,在眼底徘徊不去。他们发现记忆并没有变化,疑惑地睁开眼。林景还是用刚才的姿势站在前面,但是整个人都变成透明的了。罗敏正想发问,却见眼前这个透明身影懒懒地笑了一下。她怔住了。林景和天道离开了卧室,让他们在里面说话,顺便让天道帮他推演一份父母的记忆。天道虽然别的本事没有,推演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对于原主的新人生,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了。“不过,”他说,“我半年才给你做好那些资料,现在只有这么短时间,推演两个人的记忆根本不够呀。”“马马虎虎就行。”林景并不强求。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两颗敞开的心。送走原主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小破天道这次什么都不用做,天空上自然降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光。透明的魂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圈,隔空抱了抱父母和小破天道,最后抱住林景。林景用同样的姿势回抱过去。因为其中一个没有实体,他们几乎重叠起来。拥抱别人的动作,像是抱住了自己。“谢谢你,哥哥。”*直到林景施法的时候,小破天道还是没推演完父母的记忆。神奇的是,不完整的记忆刚装进他们的脑海,就被他们自己补全,自动完成了推演。林景处理完这些事,看着手机里申屠毅的号码,还是决定先跟柳仓打听打听再约见他。档期延长了整整一个月,期间一直保持着不低的上座率。林景后来没再关注电影票房,但其他人一直都在关注着。纪录片全网上架以后,倒计时的票房数字每天都能翻出一个新高度,无数电影媒体出了无数篇文章,分析它之所以能够逆袭的原因。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口碑,其次是它带出的社会话题,还有电影本身的传奇性、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等等。大多数媒体还注意到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就是往商业化方向做的。如果只看一遍,且完全不去了解其内在故事,这部电影——全程轻喜剧风格,在结尾细思极恐的转折中戛然而止——其实是一部成熟不失内涵的另类喜剧。不提那过于悲剧的内核,电影本身充满反转和戏剧化,从制作到营销,都是按商业电影的路子走的。关于这个问题,张三也问过林景,没想到后者说:“为什么电影会分商业片和文艺片呢?”当时张三愣了一下,道:“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林景认真地说:“张导,在我的观念里,电影只有大众和小众的区别,没有商业和文艺的区别,这种分类是对电影的限制和固化。”“当下的电影界,对这话题太敏感了,把商业电影和文艺电影区分得泾渭分明,就连两拨导演都玩不到一起,你不觉得这有点矛盾吗?”张三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矛盾的?林景缓缓地说:“许多人觉得拍商业片是为了赚钱,拍文艺片是为了表达。可是如果文艺片就意味着放弃观众,那么表达给谁看呢?”“就像我对你说过的话,小众的题材承载不了你表达的野望,正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一股强烈的表达欲,我才想要找你合作。”“安静讲好自己的故事,或者想办法吸引更多观众,这是每个导演的自由。有的人不在乎自己的表达能不能被人听见,但有的人在乎。”林景挺为张三可惜的,他是个完全有能力拍好任何电影的导演,但被文艺片三个字框住了。在林景前世,电影界很少提到商业和文艺两个字,就像演员里很少有流量和实力派的区别一样。如果强硬分开,在资本倾向导致的恶性循环中,商业会更商业,文艺会更文艺,最终走上一条未可知的邪路。他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对他说:“张导,你抬头往上看,以王汉奇为首的那几位导演,难道放弃过对表达的追寻吗?他们才是顶级的华语片导演。”张三沉默片刻,说:“在商业里不可能追寻极致的表达,别人不懂你还不懂吗?那些导演,跟资本签了对赌协议的,真到需要取舍的时候,他们必须妥协。”导演、艺人和资本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