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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靠得近了,她才发觉秦宴浑身颤抖得厉害,似乎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苍白的脸仿佛被剥离了所有颜色,连带着嘴唇也青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气,声线同样战栗,哑得快要听不清:“走。”“可是你——”江月年踟蹰着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能正好与他平行。秦宴的脑袋应该被砸破出了血,额头上一片湿濡鲜红,右眼下方有一团乌青,显然是被拳头打过。他看上去连起身站立都十分困难,把伤患独自丢在这样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好。然而她这个字刚一出口,跟前秦宴的身影便猛地一晃。他动作很快,等江月年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已经被秦宴一把按住后颈,不由分说拉到了与他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一睁眼便是少年的胸膛,耳朵能听见他心脏剧烈的狂跳。而秦宴低着头,把脑袋埋在她颈窝上方,炽热的呼吸灼得脖子又麻又痒,江月年听见他无比沉重的呼吸。甚至于,按在她后颈上的冰凉指尖也在颤抖着。这本该是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江月年心里却亮起一片红灯。秦宴周身的气场阴沉如地狱修罗,这个动作完全不像是亲密的呢喃。更像是用利爪一把擒住猎物,然后露出森白的齿,要将食物一点点吞吃入腹。对了。她忽然想起来,在那些杂七杂八的八卦里,秦宴同学是偶尔会不太对劲的。秦宴的呼吸又重了几分,落在颈窝里的热气烫得惊人。江月年正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先挣脱他带来的桎梏,在下一秒钟,按压在脖子上的力道便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大概是为了压制某种冲动,秦宴居然把嘴唇咬出了血。少年在松开她后别开视线,胡乱抹去嘴角血迹,说话仍带了喘息:“走。不用你多管闲事。”他的口吻淡漠且丝毫不留情面,字里行间显露出阴冷的戾气。近在咫尺的江月年果然露出了有些慌乱的目光,在片刻沉默后站起身子:“你先留在这里静一静,那、那我先走啰……?”秦宴不置可否。紧接着耳边响起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巷子里没有灯,遥远街灯带来昏昏沉沉的光晕,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只有身上撕裂般的剧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伤痕累累的少年靠在冰冷墙壁上,头顶被砖头打破的裂口生生地疼。会和那群小混混结下梁子纯属意外,只不过是某天放学回家,撞见他们在勒索一个哭哭啼啼的初中生。他上前制止,结果其中一个混混喝多了酒,一边骂他逞英雄,一边抡来拳头。那天他们狠狠打了一架,初中生趁乱逃走,早就不见踪影,倒是秦宴被那群人记恨在心,三番五次前来找茬。在听说他精神不正常的传言之后,戏弄与殴打就更加频繁。不过这并不算什么,他们肆无忌惮地朝他挥拳头,秦宴同样能让他们吃苦头,在阴沟打滚的日子里,他早就被生活磨出了尖利的棱角。秦宴想,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就连唯一会笑着对他说话的人也选择了离开。想起被自己松开后颈时,江月年满含惊惧与震撼的神色,秦宴抿了被血染透的薄唇,勾出一个自厌的轻笑。他就是这样劣质的存在,孤僻阴冷、不善交际、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泥潭里,就连自己的情绪都没办法好好控制。想把她的脖子咬开。这个念头无比狂热地催促着他,少年蜷缩在巷道角落,冰冷的身体再度颤抖。但是不可以。他不是怪物。他也不想……伤害她。就算知道那份善意只是一时兴起,就算那些药物、那个微笑、那段与食堂阿姨的对话都是他卑微至极的奢求,无论如何,江月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却一把将她推开,吓走了她。疼痛,孤单,自我厌恶,还有填满整个心脏的迷茫与未知。意识被一点点吞噬,秦宴无力地垂下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疑惑着那是梦,却听见似曾相识的声音:“秦宴同学,你还醒着吗?”秦宴抬起长睫,在倾泻而下的月光里见到她的脸。在他最为绝望的时候,抬眸便看见她。江月年睁着杏眼直愣愣看他,手里提了个大大的塑料口袋。透过半透明包装,能大概看见里面的瓶瓶罐罐的伤药、纱布和矿泉水。原来她没有丢掉他离开。而是去为他买了药。心脏最隐蔽的角落被猛然撞了撞,秦宴咽下口中腥血,努力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有心跳在横冲直撞。“脸色似乎好了点……你还有没有那种,嗯,想捏我脖子的冲动?”见对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江月年猜想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平稳许多,抬手挥了挥手里的口袋:“我觉得那时呆在这里只会给你添乱,就抽空去药店买了点药。”她说着上前几步,径直坐在他旁边,递来一瓶矿泉水:“你要不要喝水?”身旁的人沉默半晌,少有地对她的话做出回应:“不用。休息一下就好。”江月年乖乖点头:“喔。”她不好意思打扰别人休息,于是没和往常一样小嘴叭叭叭地讲话,而是悄悄偏转视线,打量秦宴的模样。灯光与夜色模糊了少年的轮廓,显出远山雾霭般俊秀挺拔的弧度。被打过的地方在不久前肿起来,原本白白净净的脸庞青紫交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宴同学的眼尾有一抹红。他卸下了往日里冷冰冰的面具,看上去狼狈又落魄,轻颤着垂下脑袋时,像是孤立无援的小兽。江月年想安慰安慰他,于是暗戳戳朝秦宴靠近一些,声音稀释在灰蒙蒙的月色里:“秦宴同学别害怕,有我在这儿呢。”伤痕累累的少年长睫轻颤,破碎的喘息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不太擅长安慰人,想像电视剧里那样握住秦宴的手心,却又觉得两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