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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初中时实施犯罪却能安然无恙地脱身,R的身份神秘而极其危险。对方时而高亢时而阴郁的声音昭示这是个癫狂的人,他想让于歌痛苦没错,但应该不会屑于编造这样的谎言。那么就确实有正在接近的坏家伙。于歌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通如何与这些犯罪者产生关联。待小吃街恢复生气,阴云低压,于歌暗叹一声,疲累地将窗户锁好,在内侧窗沿撒了白色粉末,以便确认是否有人躲开监控踏入。脚刚踏出铁门,他又忽地转回,从工具箱底部取出拇指大小的白色方块,忖量一阵无所谓地塞入胸口,又翻找捣鼓半天才锁上铁门离开。小美刚洗漱完毕,打着哈切推开店门,门口静静伫立着一人,吓得她面色一白,嘟嘟囔囔把于歌拉进去,“今天又要出门?”“嗯。”小美将桌面光疗灯摆放好,担忧地望过去,“喉咙有点哑了,生病了?”于歌清清嗓子,确实吞咽发痛。窗外阴云密布,空气潮湿的厉害,他扯了扯箍住脖子的衣领一屁股坐下,“可能有些受凉了。”“要注意休息的哦。”小美将于歌脸扶正,往他脸上拍了些爽肤水,“今天什么风格?”“乖一点吧。”最好能让严辞云少生会儿气。小美笑吟吟,“你化烟熏妆也乖,一定像个没睡好的柴犬。”“瞎说,你骗人。”“你看,这反驳的方式都好乖。”小美俯身开始给他画眼影,再次为对方卷翘的睫毛咂舌。于歌阖着眼问,“有小罐凡士林吗?”“有呀,等会儿拿给你。嘴巴干了?”“没。”于歌小心地收紧鼻息,生怕病毒传染过去,“我怕我的粉丝想采集我指纹,所以在指头上抹点。”小美长长哦了声,压根没放在心上。周日的街道游人络绎,一向嚣张的风像是蔫了,偶尔来一阵意思意思。于歌拎着礼品袋,跟踩白块似地绕着窨井盖走,玩的不亦乐乎。公交车上晃晃悠悠,喉咙倒是越来越干涩。最后兜兜转转停在目的地,于歌已经脑袋有些发晕。去了几次严辞云家,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地方,心底升腾起惴惴不安的情绪。缠绕许久的退缩不断蔓延,又被将严辞云从危险剥离的决心击溃,缩回角落。必须鼓足勇气坦白真相,让R不波及无辜的人。于歌定了定心神,穿过车辆寥寥的马路。矮墙外横停了几辆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轿车,于歌吸了下鼻子,在花式铁栅的中间停下脚步。小洋房厚重的门敞开,屋内没有人影攒动。草坪落着几片浅黄色的花瓣,于歌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寻找其余落下的花瓣。银杏树下的雕花亭子下,桌面堆满了礼品袋,简约的花束摆在一边。于歌将花了血本的礼物放在一边。一个空了的盘子摆在中心,上面还有巧克力的残余。“甜甜圈?”于歌犹豫地俯身端详,想到严辞云一本正经吃甜甜圈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拉开的竹藤椅上还有外套,客人们应该是一同聚在了室内。脚尖转个方向,于歌脚步发虚,晃了晃脑袋准备往洋楼内走。一片静默中忽地传来钢琴音,如同清泉击石,随着微风跳动。于歌不由支起耳朵放轻脚步,生怕步履下碎叶的声响扰了音律。于歌抿住唇,站在熟悉的房间门口。缕缕琴音悠扬,却空灵无比,正如坐在钢琴前被簇拥着的男子,清冷优雅。画板上的布被揭开,是热烈的落日。屋外阴沉闷热,室内的空气因为琴音变的干净清澈。严辞云白色里衣套着深灰色开衫,宽阔平直的肩部让衣物并不松垮,只让他像个慵懒的艺术家。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宾客素质极高,端着红酒静静伫立,一同沦陷在弹琴者的幻想世界。段秋抚着下巴,眼角瞥见熟悉的身形,诧异地抬步走去。这姑娘生的倒是像严辞云的宝贝。于歌对他颔首,早已没了第一次女装时的忸怩顾虑。“RichardCyderman的,很棒,是不是?”段秋晃了晃酒杯,轻声说。于歌望着严辞云的后脑勺,轻轻点头。“我有幸听过严辞云弹这曲子。”段秋眨眨眼,将于歌礼貌地带到客厅,“他是个较真的人,能将曲子的寂寥孤独弹出满分。”“谢谢…”双手接过酒杯,于歌垂下眼想了想,抿着唇轻轻咽了一口,心里嘀咕段秋的意思。段秋扬扬下巴,“你觉得呢?”乐音构造了没有尘嚣的无际星空,于歌莫名紧张起来,神情认真地耸耸肩,“就像他画的落日,很美。”也像是雪夜踩在枝头的青鸟,抖去松软的雪,振翅向远方飞去。段秋不再刁难,凑过去悄悄说,“他能勾起听众的孤独,自己却冷静到可怕。”于歌又抿了一口红酒,不置可否。“第二遍听,却感触不同。”段秋和于歌一起,虚靠着墙壁站立,忘向脊背笔直的颀长身影,“或许里面还有些癫狂、痴想和纯粹的向往。”“有这感觉吗?”段秋试探地侧首问,“或许…像是求偶?”“噗!”意境顿时全无,于歌无奈地擦去唇角的红酒,哭笑不得,“你说的挺有意思的。”段秋咂舌,“我太熟悉他了。求偶是自然界生物本能,没什么害臊的。”于歌耳朵通红,转过身仰首一口饮尽。“再来点吧。”段秋十分愿意亲近这个有熟悉感的姑娘,边给他倒酒,就差趁着严辞云不在将他老底全揭了,“他这家伙还莫名其妙学做甜甜圈。”“你懂这其中的怪异吗?那么大个子的男人翻着书学做甜甜圈。”话音越来越高,“还是粉色巧克力!”于歌赶紧嘘他。“哼哼。”段秋得意地扭扭,“可惜你来迟,剩下的已经被抢光了。为了甜甜圈还和我们置气,真不是东西,恋爱脑一个。”于歌神色有些莫名,“…恋爱?”“是个男生。”“他那小眼神,就差把人塞怀里吃干净。”于歌听的一愣,一直到掌声交叠响起、严辞云稳步走了出来还在诧异。怎么男生状态下的他反倒被认作恋爱对象了?严辞云甫出门,就瞧见甜酷的“小女友”,还未等消化雀跃,再一看,于歌手里端着高脚杯正有模有样地晃悠。上次喝醉酒闹腾的记忆还在,严辞云头疼地走过去。“嗨。”于歌挠挠脸,有些尴尬。不说理由就不搭理人家,生日这天却不打招呼忽然跑了过来,他都觉得无地自容。“饿吗?”严辞云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