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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怎么就是不干活?主任特地分给他一个班的考卷,想让他熟悉熟悉,他这就有点辜负好意了啊。想不明白,他只能把疑问暂时归结于新同事从武到文,还不适应新身份。“这这这,这样吧,卷子我改,你帮我代节课。”主任催促他们赶紧出成绩,老师不忍心看小伙子一来就驳了领导的面子还不自知,“一年级,都是些基础知识,课件我传到教室的电脑里了,你随便给他们讲讲。”君洋的水平他略有耳闻,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对照着课件随便讲讲,想来怎么也够了吧?哪怕有些缺漏,他用后面富余的课时匀一匀,也能补上。教室那边,学员们见到来了位新教官则是一阵沸腾,无声地挤眉弄眼。教官眉心微蹙,冷着一张脸,进屋就开始垂着眼找课件,学员伸着脖子也只能看到他的薄唇高鼻。越是看不清全貌越是感觉好酷,全班满怀期待地等他抬起头。君洋对照课件翻了翻书,找到对应的页码,看看没什么值得展开讲的,说:“这节课自学,从63页开始看,不懂的举手问我。”大伙儿一下xiele气,失望至极。午觉没睡好,一个学员看着看着,打了个分段式的大哈欠,再睁开眼时,他桌面上便多了一块阴影,有人遮挡了光线。君洋看着他:“第一节课就困。”“不是不是。”学员起身辩解,“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平时都是老师带着看的……”君洋环视屋内一众同样迷茫的稚嫩小脸,道:“你们老师是战略研究所的研究员,外交部都要问他的意见,现在来教你们,你们就让他念课文。”教室鸦雀无声。君洋转头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几点睡的?”“啊?”学员毫无防备,竹筒倒豆般报了流水账,“我吃完饭来教室上自习,自习课上写完了昨天的作业,下课后回到宿舍洗了衣服,熄灯就睡觉了!”“坐下。”君洋一点他同桌,“你呢?”有了前车之鉴,这学员流利地答道:“吃饭,自习,打球,洗澡睡觉。”“打球。”君洋问,“衣服没洗?”有学员“噗”地笑出声。站起来的那个面有菜色:“嗯……周末一起洗。”君洋又问:“障碍穿越到第几区?”学员不无骄傲地挺胸答:“3区。”1、2区考察的是身体素质和协调性,从3区开始才是技巧性训练。不过,对新生来说,能穿越到第3区已算是不错的成绩。刚想让学员入座,君洋不经意间扫视到他的脸。那种因年轻和顺遂而流露出的无知又无畏的神情,瞬间打乱了他的思绪——一想到这间教室中将来有人可能会成为严明信的后盾,而此刻仅仅穿越了前两个障碍区就一本满足,他心里有一块被焦虑灼伤了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他问:“长安级护卫舰的近防炮射程是多远?”“多远?1000米?2000?”学员始料未及,摸不着头脑,“我、我不知道啊。”君洋往前一步,指关节叩下一张桌面:“多远?”后面的学员起身立正,目视前方,理所当然地回答:“报告教官,我们没学过!”君洋默然望着他。卸任1151没有让他觉得不安,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走了,舰上还有其他可靠的队友守护海疆;之慎的威逼利诱没有让他感到恐慌,因为之慎的行为必须要和他背后集团的利益相统一,是可以预见的,除非之慎敢一意孤行,要破釜沉舟一把。他可以即刻回身,到讲台上讲满两个小时,将黑板写得密密麻麻,把所有书里有的、没有的统统倾囊相授,但这些没摸过枪、没上过船的学员,此刻对战争的意识还停留在纸笔之间,浑然不觉危机四伏,这才是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换做别人他懒得管了,可同一军区的两个兵种间协同作战的机会非常大,他们能不暴露自己,并有余力掩护严明信吗?“外面的人可以不知道,但你们已经坐在这间教室了。”他沉声问道,“如果明天就开战,国家需要你上前线,怎么办?”几个学员托腮向外看了看。窗外天气晴朗,白云朵朵,怎么也看不出有丝毫战争的阴霾。“几百年前,我们的第一支舰队被击沉的时候,战争是炮响的那一刻才开始的吗?”君洋道,“敌人早就渗透进这片陆地了。他们潜伏、侦察、收买、利用,很快发现这里绝大部分人没有危机意识,甚至连官兵都不知道自己效力的国家此刻有什么装备,特长是什么、短板在哪里,更不知道敌人在何方。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下,人们就像待宰的羔羊,所以敌人才有必胜的信念,敢于发动战争。”“的最后一页有一句话,‘斗争从未停止’。”在一片哗哗翻书声中,君洋说,“掌握课本上的内容是一切的基础,这一点无需讨论,但坐在这间屋里,你们要用脑子去思考的,不是怎么划考点,而是假如明天就要开战,今天的你,还能做些什么——这才是你们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学员这个年纪大多还是一张白纸,这个话题足够他们畅想无限,而转看自己,他却已是山穷水尽。他看似好像能做许多事,可伸出双手,又做不到当下最想做的事。他想,如果严明信一切如常,时常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他也能永远热烈,甘愿站在三尺讲台奉献一切,可严明信音讯渺茫,他的安全感也一并消失了,他想不起来自己应该以什么姿态教导这些奉天空域的希望,他似乎缺失了停留在教室最重要的理由。无力感使他以骄人的成绩为中心建立的世界观一砖一瓦滑落,他再次被种种猜测伴随着的焦虑侵袭。批卷的老师也不好过,卷子批得他直呼吸困难。他中途休息了片刻,到教室后门玻璃瞄了一眼,一看讲台空空荡荡,君洋人都没了,他两眼一黑,差点站不稳。可再一听,又觉奇妙,教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这些他嘴上称呼为军人,其实心底还是当做孩子看待的学员们,居然都在老老实实地总结笔记。轰一大队顺利回到军区复命,经旅长特批,他们可以先回去休息,行动报告等双休结束再整理。在阴冷的防空洞里,严明信等人睡的是行军睡袋,保暖性尚可,但终日不见阳光,睡袋也会像普通被褥一样受潮,再加水质和空气质量飘忽不定,出现一点问题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身畔还日夜守着一个威力足以毁灭一座岛的弹药库,这搁谁谁也睡不踏实。一听行动报告再议,队友们连衣服都没换,吃完饭回到值班宿舍倒头就睡。队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