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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半认真的表情:“又让我睡沙发?”握着杯柄的手指却用力到指节隐隐泛白。相比之下,连笑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更糟。拿起咖啡就是一口猛灌,烫得她恨不能赶紧冲去厨房灌两口凉水,却愣是生生忍住。脸都憋红了,还故作不经意:“睡房间好了。”“……”“客厅里晚上太冷。”在这个铺着地暖,室内温度超20度的家里,连笑如是说。*客厅里晚上有多冷,方迟不知道。主卧里晚上有多热,方迟倒是领教了。他上回来这儿住客厅,带来的洗漱用品还在,牙刷,洗脸巾——不,这回不用洗脸,直接改洗澡了。连笑把浴巾什么的一股脑全塞给了他,留下句:“你用外头的浴室。”就“砰”地把门一关,把她自己锁在了主卧自带的浴室里,彻底没了声。留方迟一人抱着浴巾站在门外,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面色僵硬地出了卧室,朝外间的洗手间走去。其实洗澡只用了十分钟,可方迟站在镜子面前,又足足站了五分钟。他最近不是忙女友就是忙工作,许久不去健身房,泰拳也没练了,如今看着镜中的自己,自然哪哪不顺眼。人鱼线的线条不够明显,可还行?腹肌的线条不够流线型,可还行?临时来两组俯卧撑,应该还能稍微挽救下。方迟当即扯过浴巾往腰上一围,刚要伏地,却是一怔——她给他准备的浴巾,尺寸也,忒小了吧。顶多算是匹大毛巾。系在腰上,都没有富余打个死结,一动就要掉。若不是深知她的脾性,方迟都要忍不住怀疑她这是故意的了。皱着眉换回自己的西裤,抓紧时间来了两组俯卧撑,此时方迟的头发都已晾至半干无需再擦,这才开了门出去。他在浴室里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她已经等很久。方迟穿过客厅时,难免下意识加快脚步。香主、堂主、帮主大概是被他脚步声惊醒,方迟听见猫爪噼里啪啦地一路尾随的声音,扭头一看——三只小祖宗排成一溜长队,正准备跟着他一块进卧室。“大人要办正事,你们回窝睡觉。”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开来。见三小只面面相觑,方迟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儿,权当它们这是听懂了,也就没管它们,自顾自地继续朝卧室走去。可方迟刚要推开卧室门,耳边再度传来猫爪子的声音。立即一锁眉心,定住脚步,回头一瞧,三小只竟还跟着——他停了。它们也停了。方迟只能一咬牙,弯腰拎起三只,疾走至猫笼,把它们放进去,锁好。他在卧室外折腾这么久,卧室里那人该不会……等睡着了吧?却不料他闷着头推门而入的那刻,卧室自带的浴室门也刚被拉开,连笑闷着头走了出来,正与他迎面对上。面面相觑。她尴尬地别过脸去。他却笑了。此时连笑站在他面前,身上是件明显大了几个尺码的浴袍,浴袍下摆都遮过了脚面,上身效果哪是浴袍?简直是道袍——这本是要拿给他穿的,哪知道急中生乱,她把自己的浴巾给了他。“有什么好笑的?”连笑心里打着边鼓。难不成他发现她洗完澡还顺便化了个妆?可这明明是个很容易蒙骗过直男的心机裸妆……虽然他早见过她素颜、甚至更糟糕更狼狈的样子,但刚才洗完澡之后,连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总觉得哪哪都不顺眼。嫌眼睛不够亮,又把美瞳给戴上了。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粉底腮红高光自然一个都不能少。就这样拼命地往脸上抹东抹西,若不是怕他等太久,她甚至想热一热电睫毛棒,把睫毛电翘一些。连笑下意识地用手拨了拨睫毛。而对面的方迟,明明嘴角已经敛去了笑,眼底的笑意却半点未散:“你怎么还化了个妆?”“谁?谁睡觉还化妆?脑子有泡吧……”连笑骂起自己来倒也半点不含糊。却也半点不敢直视面前的方迟,调头就要往房间深处走。步子太大,浴袍又太长,刚走一步就要绊倒。连笑本就糗得不行,这下再摔倒,她还怎么面对……好在方迟眼疾手快,捞住她顺便打横抱起——方迟心里其实也庆幸,好在他没系着她给他的浴巾而是穿了自己的西裤,不然他这样抱着她,怕是还没走到床边,浴巾就已经散落在地。*连笑刚被放到床上,就下意识侧过身去。既怕自己的伪素颜曝光,又怕——他却没有立即贴过来。而是仰面躺在一旁,正正地躺着,枕着胳膊看了会儿天花板,也不知正思考些什么。周遭越是安静,连笑越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捂住胸口命令它跳慢一些时,他一记侧身就贴了过来。那一刻连笑的心跳终于如她所愿跳慢了——更准确来说,是生生滞了一拍。连连笑自己都分明感觉到心跳狠狠一滞,他却贴在她耳侧,一笑:“心跳好快。”“我哪有?”连笑条件反射地否认,扭过头去看他的同时却是一愣。触目可及的却是他自眼底慢慢弥漫上来的,是一星一点几乎rou眼可见的欲`念。他按着她的肩,将她慢慢放平。而他,笼罩在她视线上方,将她的手牵至他胸口。“好吧,我说的是我自己,心跳太快。”相比她的骄矜,他倒是坦荡。连笑的掌心分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强而有力的跳动。男人——这个词突然从连笑脑中冒出,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强而有力的,更不仅仅是他的心跳。连笑的手最终被他牵引着,碰触到……的那一刻,瞬间吓得缩了手。今晚究竟意味着什么,看来他打算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她………………*感觉到一丝痛意的那一刻,连笑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思绪纷至沓来重回她脑中的那一刻,方迟已经捂着流血的脑袋。连笑脑袋是懵的,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造型锋利的金属摆件——那是她搁在床头柜上的装饰品。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大概干了些什么。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跌坐在他面前,正要捧起他的脸。方迟一看她手里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