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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照顾病人,老板还特地贴心地少放了些油盐,多舀了半勺大骨汤搁他碗里。没想到端出来一看,赵单识往里面加醋加辣椒,加酸菜,一样都没少。老板开店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病人,忙叫住了他。“哎,生病了别吃那么重口味,清淡一点。”赵单识白着一张脸抬头望他,摆摆手道:“算了,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要是不放这些东西,我吃不下。”老板听他这么说,只好作罢,晚上去后厨给他现烧了一份姜汤出来,算是免费赠的饮品。赵单识热气腾腾的姜汤,不知怎么的,眼眶忽然有些热。吃了面下来,他也懒得去医院,干脆走了几步,到连锁药房里买了消炎药、退烧药和体温计,打算回去先自己吃吃药,要是实在不行再上医院。他后面还有些疼,走路都不敢迈太大的步子。他原本还想买一点外用的药膏,站在药店里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问。算了,人体的自愈能力强大,就这么点小伤口放着它不管它也会慢慢好起来,何况他已经买了消炎药,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赵单识回去吃完药后还记得坚持刷了个牙,然后又滚进被窝里。可能是药物的关系,他几乎沾床就睡,偏偏又睡得不踏实,无数梦境接踵而至,一会儿是黎凭,一会儿是他早已经断绝关系的父母,乱糟糟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纠缠了赵单识半夜,让他额头上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第二天一大早,赵单识顽固的生物钟总算发挥了作用,他在平时的上班时间醒了过来。他还有点晕,不过额头温凉,应当已经不烧了。感冒向来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好,只要不发烧,也没什么大碍,不会怎么影响生活。赵单识下意识地穿衣服穿鞋去洗漱,等走到浴室才忽然想起来他已经辞了职。赵单识脚步一顿,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他早就想辞职,但是当时入职的时候也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拿到录取名额。现在忽然离开他奋斗了这么久的工作岗位,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说是辞职,赵单识只是口头在电话里说了声,他还没回去办手续,今天得再去公司那里走一趟。赵单识洗漱完,打开电脑,正式起草了一封辞职信。他到公司不久,主管也来了,见他坐在工位上,主管哼笑一声,示意他进办公室详细讨论。一进办公室,主管嘲道:“不是说离职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我可跟你说,你昨天请假请得太晚,不算病假只能算事假。”赵单识看他一眼,把垂在身侧的手拿出来,上面夹着一封辞职信,“我确实要辞职,今天过来办离职手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主管跟他对着顶顶惯了,其实心里对他还是比较满意,他出身名校,业务能力强,人又认真,朝九晚十天天加班也不见什么怨言主管。恼他不变通归不变通,要是他真辞职了,公司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再招一个这么优秀的员工过来。底下人的业绩跟主管的工资水平息息相关,哪怕看在钱的份上,主管也不想赵单识辞职。主管鼓着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辞职信,看了好一会儿,硬生生把那口气咽下,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就说你几句,你还真辞职了?找好了下家没有?”赵单识摇摇头。主管松了口气,抬眼又轻又快地瞟了他一眼,“这年头工作不好找,我们公司的工作环境你也知道,你再去找一家薪资水平等各方面未必比得上我们公司,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我们公司面试,是吧?你昨天生病了,打电话有些晚,我跟人事说说,让他把事假转成病假,辞职信你先拿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赵单识轻轻把辞职信放在他桌面上,“不用,刘主管,我已经考虑好了,谢谢您这么多天以来的栽培。我今天来就是做工作交接和办手续。”主管不听,又把他的辞职先推回给他,板着脸说道:“今天早上工作忙,你先把辞职信拿回去,等有空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赵单识看他一眼,没拿那辞职信,转身回工位上。他做事习惯有始有终,前天那份设计图还没有弄好,他得再弄弄,还有其他的东西,他已经决定要辞职中,总得相关事情交接好。同事们知道他要辞职都很惊讶,他们的薪资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本市也还算拿得出手。说实话,现在的金融大环境不算好,干这行,无论去哪里,都未被剥削,加班不可避免,做生还不如做熟,安安心心待在一个地方打拼,升职的可能性也比较大。无论同事怎么问,赵单识咬死了辞职原因是老家有事要回老家。他这个借口一出来,大家也无法再追问,几个相熟的同事只好暗地里约他晚上出去喝一顿,当给他饯别。赵单识身后也痛着,压根不能出去喝酒。他含糊着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我感冒还没好,等我好一点再请大家喝酒吧,反正辞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办不下来。”小李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没打算,暂时先这么混着吧,反正存款还有先回家休整几个月再说。”“也是,身体最重要,你回家好好调养调养。”赵单识谢过他们,做完那个设计图他今天就没什么任务了。来这里上班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在下班的时间准时下班,看到了还没落山的太阳。他心里不由有些感慨,累死累活拼了那么久,连太阳都见不到,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拼什么,就像挣了再多钱又怎么样?有命挣没命花。今天下班的早,他找了辆共享单车,用手机开了锁,慢悠悠往家里骑。这个城市为了创建环保城市,专门规划出了自行车专用车道,道路的两边种满了美丽异木棉,现在正是开花的时间,满树都是粉红色的绚丽花朵,骑着车从下面穿过,跟从花云里穿过一样。赵单识心情罕见地好,他甚至从迎面吹来的一缕缕清风里嗅到了花香。就这么慢悠悠地穿过了两条街道,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有些机械的声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