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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立即觉得有些不对,这回来后也不肯好好吃饭睡觉,就干坐着等了她许久。珍珍把儿子抱了起来,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说:“咱们的老祖宗病了,额娘进宫侍奉老祖宗去了。你在家有没有乖乖听阿奶的话?”五福骄傲地说:“有,阿奶说,额娘要我们听话,我今儿一天都乖乖的,阿奶要我干嘛就干嘛,连不喜欢吃的青菜都吃了。”珍珍刚想夸他一句乖,谁想到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趴在珍珍耳边告起了黑状。“但是弟弟不乖,刚刚又哭又闹的,嬷嬷哄了好久,阿奶说她头都被弟弟哭疼了。”珍珍抬手轻轻往他屁股上一拍。“你小时候不也这样,每回午睡起来都要闹起床气,你现在是忘得一干二净啦,倒有脸告你弟弟的黑状了。”五福不知是有听懂在装傻,还是本身就是个小笨蛋没听懂,搂着珍珍的脖子“咯咯咯”直笑。珍珍走进屋,平安躺在炕上,身上盖了一条小被子,睡得正香,巴雅拉氏盘腿坐在他身边照看他。珍珍说:“额娘,今儿辛苦您了。刚才两个孩子一定很闹腾吧。”巴雅拉氏道:“都是乖孩子,也就是回来后睡了一觉发现你还没回来哭了一阵子,嬷嬷们哄了一会儿就好了。”她看珍珍一脸的疲惫,问:“太皇太后怎么样了?宫里怎么样了?”珍珍道:“太医们都说太皇太后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就算保得了明天也不一定能保得了后天。皇太后和大姑姑都是明事理的人,已经吩咐下去准备起来了。”她顿了顿,满怀伤感地说:“就是皇上,似乎对这事难以接受,目下守在太皇太后身边,寸步不离,连朝臣汇报都让到慈宁宫了。”巴雅拉氏闻言深深一叹。“先帝和孝康皇后早早就走了,皇上是太皇太后一手带大,扶上皇位的。太皇太后这一病倒,皇上心里必定是最难受的。”珍珍点头,这个道理谁都懂,故而谁也劝不动。“宫里的人也都是明白这点,我走的时候都在劝皇上要保重龙体。”“那你jiejie还好吗?”珍珍道:“jiejie这几天都会在慈宁宫侍疾,太皇太后素来十分疼爱她,我看jiejie也是很伤心。”“阿灵阿呢,你在宫里可有见着他?”夫妻两都是天没亮就匆匆进宫去了,一个到了天黑才回来,另一个现在还没个人影。珍珍摇摇头。“我和阿灵阿一进东华门就分开了,我先去了永和宫见我jiejie,他说要先去见皇上。”巴雅拉氏安慰她说:“你别担心,一会儿就自个儿先睡,我瞧着阿灵阿今儿是回不了家了,你别等他了自个儿睡吧。想当初先帝病重那会儿,他阿玛一连七八天都睡在宫里的班房里,直到先帝驾崩的第二天才回家来了一趟。”巴雅拉氏想起早逝的遏必隆,又是一叹:“我总羡慕安王妃,我两前后脚嫁人,都是去做继室,夫君又都疼我们,可老爷走得早,老安王却yingying朗朗一直还宠着她,结果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局……”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五福已经靠在珍珍怀里睡着了。珍珍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弟弟身边,五福翻了个身,同平安搂在了一块儿。瞧着儿子们,珍珍的心浮出一丝温暖,不自觉地在这肃穆的时节下露出了一丝微笑。巴雅拉氏说:“你也累了一天了,今儿平安就交给我吧,我带着他睡觉,你看着五福就成。”珍珍感激地说:“谢谢额娘。”巴雅拉氏轻手轻脚地把平安抱了起来。小东西睡得沉,一点没被惊醒。待巴雅拉氏走后,珍珍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梳洗完就搂着儿子躺到了床上。说来也奇怪,今儿一天明明是身心俱疲,到了这会儿她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她一方面心里想着白天宫里的事,一边又在想着阿灵阿,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能回家来。阿灵阿是理藩院尚书,如今蒙古出了这么大的事,后面他会如何,他要担什么责任,又要去做些什么呢?装着这样多的心事,珍珍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都不能入睡,折腾到大半夜依旧是干瞪着眼盯着床帐瞧。五福嘬着手指睡得很香,珍珍替他掩了下被子,他含糊地喊了一声“额娘”,接着翻了个身又沉入梦乡。又不知过了多久,黑漆漆的夜色里打门口传来“咔哒”一声,接着碧纱橱就从外被推开。珍珍撑起身子掀开床帐,向外问了一声:“阿灵阿,是你回来了吗?”没人回答她。她又底底唤了一声:“朗清?”在最紧张的时候,珍珍总忍不住叫他的本名。然后蜡烛被火折子点亮,烛火映出了阿灵阿略带疲惫的脸。“你怎么还没睡?”阿灵阿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躺在她身边已经睡死了的五福。“平安呢?”“额娘怕他晚上闹我,带去自己院子了,说今晚让平安跟她睡。”珍珍看了眼桌上的自鸣钟,惊讶地发现这都快十二点,也就是临近子时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理藩院里有事,还是皇上留你说什么了?”阿灵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庞。“没什么,就是老祖宗的娘家人这会儿都人心惶惶的,皇宫他们进不去就都一窝蜂地涌到了理藩院来找我,我好歹是理藩院尚书,总得把他们都安抚好吧。你快躺下吧,夜里凉,别冻感冒了。”珍珍从他的眼底知道,阿灵阿没有完全说实话。珍珍看他似乎没有睡觉的打算,问:“你还不睡吗?再不睡天可就亮了。”阿灵阿道:“我还有几件公务要处理,弄完就睡。”他说罢走到靠窗的炕上坐下,拿起一叠公文凑在烛火下看了起来。珍珍瞧了他一会儿就又躺了回去。也不知怎么,刚刚明明是满心地不安,怎么都睡不着的,阿灵阿这一回来,珍珍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下来,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不知自己是睡了有一会儿了,还是只不过眯了一下,但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阿灵阿躺的那一半依旧是空空荡荡,而屋里的烛火却亮着。她想看一看现在是几点,谁想一掀开床帐,眼前的情形却让她一愣。阿灵阿盘膝坐在靠窗的大炕上,面前的炕桌上放了一盏烛台,烛火映出了他肃穆的脸,以及他手上握着的一把寒光阵阵的腰刀。烛火下,他用一块鹿皮仔仔细细地把那把刀擦亮,接着提着刀走了出去。珍珍以为他是要出门去,急匆匆地披上衣服想追上去问他这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