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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尤妙的脸色更红,在心中忍不住骂了席慕。……之后其他大夫来了,也断定了席慕的问题不大,现在只是疲惫昏睡,不算是大问题。而之前的大夫还在试探尤妙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席慕大好,简直把她视作了神医的后人,尤妙烦不其烦,她总不能说席慕是个色胚,她用手帮了他,他的病就快好了吧。反正大夫都说席慕快好了,尤妙就把所有人都挥退了,一个人在榻边等着席慕醒来。天彻底亮时,席慕短暂地醒了一次,整个人神志像是还没回来,大夫把了脉,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席慕如今只需要休养。而席慕脸上的红色也退的差不多,体温渐渐恢复正常。尤妙给他掖了被子:“爷再睡会,再过几个时辰起来吃些东西。”席慕躺在锦被中,不点头也不摇头,虽然神情依然带着些病人刚醒来的怔愣,但眸子却格外的明亮幽深。对上他的眸子,尤妙有种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席慕似乎是知道她趁着他睡梦中做了什么似的。第98章来人叶喜领头,院中跪了一地白子越的心腹仆人。白子越背手站在屋外的回廊,萧瑟的寒风吹得院中树叶呜呜作响,发黄叶子落了一地又一地。白子越抬着头,看着在风中的摇曳的树枝,表情安谧,一双眼眸如同静的像是像是山峦远处冰冷的幽光。听到院中有了走动的声音,白子越侧眼望过去,报信的本来被冻得满脸通红,触到主子犹如冰窖的眼神,肩头一缩,只敢低头前行。到了白子越面前,跪下行了大礼,嘴唇瓮动地不敢开口。白子越也不开口,等到半晌,院中静的听得到地上那群被冻得瑟瑟发抖,呼吸喘气的声音。底下的人被安静逼迫的忍住了呼吸频率,但却片刻又会被憋得,忍不住大喘气,发颤的呼吸在院中突兀的响起。报信的下人,在寂静中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滴。“爷,席慕福大命大,晚间发了病,几乎到了生死一线,连大夫也束手无策,但不知为何,他的姨娘单独与他相处了半个时辰不到,似乎是喂他吃什么,竟让他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这话说的就像是尤妙是什么灵丹妙药。当尤妙与席慕的名字一起提及,白子越就会想起她跟席慕练手一起戏耍他的情形。白子越眼神淡淡。听说叶喜他们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席慕,他就猜到有这一遭,席慕那人就像是肮脏处的蟑螂,既恶心又生命力顽强。虽是这样,白子越的手指在安静中咔嚓作响,让跪着的下人牙齿颤动的更加厉害。“还有?”“席慕发现了咱们收买的下人,把人打的半残扔出了府,为了以防万一,小的已经把他们统统都灭了口。”白子越蹙了蹙眉,仿佛听不得这般残暴的事情。“走吧。”扫过地上跪着的一群,白子越抬脚走在前面,没有片刻在这里停留,打算迅速回京。叶喜起来锤了锤发木的脚,追上了白子越,低声道:“虽然席慕此次侥幸,但属下们可以去将白辰君带到她该去的地方。”白子越斜睨了他眼,目光冷的刺骨:“送到席慕眼前让他抓我的现形?”白辰君就像是一颗泥巴星子站在他的衣裳上,而席慕就像是他衣裳破开了一道口子。因为口子越来越大,他的衣裳快撕碎了,都要衣不蔽体谁还会在乎那点泥巴星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重罚。”叶喜又跪了下去,冻成的没知觉的腿重重砸在石板上,声音清脆响耳。“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你认为你的主子无法承受伯府公子的死亡,随机应变我为什么要罚你。”正是明白了自己冲动,明白这些下人的顾及,白子越便更恨更怒。他与席慕的地位已经渐渐拉大,他是前途无量的京官,席慕只是被流放在京城之外的纨绔,就是这样连他的下人也觉得他无法碾死他。不过这事的确是他想的简单,席慕这般的对手,虽然低入尘埃,但也该由他亲手弄死解决。下次他不会再借他人之手。“小的并未有这种意思,小的办事不利,未能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就是以死谢罪也毫无怨言。”白子越并不理他,吩咐下人套好车,径自去车上等着。见白子越人影不见了,院中的人扶起了叶喜。“这事跟你无关,是席慕命不该绝,主子现在迁怒你,等到往后他气消了,又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叶喜摇头:“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道理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若是席慕这次死了,白子越应该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冲动带出来的后果,会让他更加烦闷,到时候他们可能不是跪,而是赔上了命。“以后就好了,等到主子回到京城,席慕远远的在江南,两人挨不到一块,我们这些下人也能活得稍微自在。”叶喜没点头也没摇头,但心里并不赞同这话。真正的战争这会儿才开始了,席慕现在已经变成了主子的心魔,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宁。而席慕也不是善茬,他没有立刻派人来搜捕他们,只是处理了府中的下人。这动静越是沉寂,就能越是肯定他把这事扣在了白子越的身上。而席慕若是个能吃了亏忍下的人,那前头那些年也不会把白子越逼成这般性格。“怕是伯府跟咱们侯府又要天翻地覆了。”不过幸好的是,伯爷是站在他们主子这边的。……席慕到了江南之后弄出的风波,老伯爷不是聋了,只是觉得他有分寸,不愿意当那种讨小辈厌的长者,就没管他。哪曾想,他的孙儿痴长了那么多岁数,整个人还是个孩童,他稍微一不看着就能出那么多篓子。沉船的事传到老伯爷的耳朵里,老伯爷气的拐棍都不用了,疾步踏出门又收回脚,在屋中转了几圈,大吼道:“把那混账小子给逮回来,还有他那妾侍不用领回来了,直接扔进江里沉了。”所以到了第三天晚上,老伯爷身边的长随便匆匆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席慕的府邸,一是看席慕的身体是否康健,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把席慕这个不省心的拎回越县。至于把尤妙沉了的事情,席慕命都不要了,非要保住尤妙,他们这些下人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说沉就沉。“爷还在休息,陈叔若是不急,是否等到爷睡醒再说。”老伯爷派来的人,跟了他几十年,当年似乎还是什么世家子弟,因为犯了大人物的忌讳,被老伯爷保了下来,就在他身边成了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