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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醉生梦我’的柳不栖被连夜请进宫了!陛下这是听闻了她的艳名,要连夜召幸么?!”“那是不是明日宫里便要多个宠妃了?”云歇陡然想起萧让之前威胁自己说要将和他发生过关系的人都杀了的话,积攒的睡意顿消,利索地爬起开始套外袍,对外喊道:“备轿进宫!”云歇是同柳不栖没什么交集,但也绝不愿因己殃及无辜。同一时间,灯火通明的寝宫里,柳不栖谨小慎微地行礼,努力将她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茶楼里人安慰她说圣上是垂涎她的美色才连夜召她,她却不蠢,一介帝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怎会听信了点传闻就看上她?她那些个风流韵事,正常男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当今圣上?再言之,圣上后宫空虚,为数不多的几个美人还是前几年抢云相的,圣上绝非好色之徒。她想不通圣上为何突然召见,这才焦灼又彷徨,本能的恐惧令她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抬头。”萧让声音清冽低沉,他叫柳不栖抬头,自己却眼都没抬,一心二用批复着奏折。“草民不敢。”柳不栖的心悬到嗓子眼,她心里发怵,恍惚觉得这令人耳痒的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过。萧让嗤笑了声,搁下笔,声如清泉:“可还记得在下?”柳不栖蓦然抬眸,眼里满是错愕和惊惶,一时竟忘了身份:“你、你……”柳不栖醍醐灌顶,“扑通”一声跪下,焦徨道:“草民当日多有冒犯,还请陛下恕罪,饶草民不死。”承禄凑到萧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萧让掠了一眼浑身抖如筛糠的柳不栖,轻笑道:“让他进来。”“你领着她先去偏殿。”萧让吩咐承禄。承禄应下,柳不栖忙跟上。云歇火急火燎地闯进来,左右环顾,见殿内只剩萧让一个,立即道:“她人呢?”偏殿里,柳不栖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悄无声息中瞪大了眼,手指发紧,眼眶渐红。云相,真的是云相,云相真的死而复生了。萧让眼都没抬,继续批奏折:“朕不明白相父在说什么。”“你别给我装傻,柳不栖人呢?”云歇气冲冲地过去。柳不栖一时激动地浑身发抖,她与云相并无太多交集,云相却这般惦记着她,听闻她被皇帝传召,竟连夜进宫替她求情……莫非云相也对她有意?这几年并非她一厢情愿?柳不栖第一次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一颗心乱跳。萧让心下暗笑,面上不显,不耐地蹙了蹙眉:“打入地牢了,朕处置个人,还得相父首肯?”柳不栖顿时慌了,萧让语气里蕴着怒气,她不想云相因为她激怒萧让。云歇身经百战,终于摸熟了萧让路数,冷静下来:“说吧,想怎样?”萧让幽幽道:“那日带相父去‘醉生梦我’,相父莫非对她一见钟情?”偏殿的柳不栖闻言宛若被雷击中,僵立原地。陛下说,那日带云相去了“醉生梦我”……那个身上蚁沉香浓郁的小公子……那个故意输的赌约……那个暗藏关心的先上菜要求……酒后撒娇、搂抱……柳不栖的脑子里炸成一片浆糊,所有的事都在这一瞬串上了。那个小公子是云相,圣上宠溺暗藏,故意输给他,让他得以官复原职,重获往日峥嵘。云相待陛下也并非全无心思,他分明关怀圣上,嘴上不饶人,心底却不设防,一举一动都是不言的信赖。那圣上此番叫她来……柳不栖恍然大悟,圣上在吃云相的醋!毕竟那日她可是口无遮拦胡编乱造了自己和云相之间种种恩爱过往,还当着圣上的面夸云相床上生猛威武……柳不栖悔得肠子都青了,回想着之前那个场景,羞愤尴尬到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竟然就当着云相的面,说了那样粗俗又不知廉耻的话……云相怕殃及无辜,这才会连夜赶来救她,并非她所想那般对她有意,圣上更是情langxin思争风吃醋,这才迁怒于她,她当真是糊涂!可任谁也万万想不到,这万人之上和一人之下竟是一对儿,面上尽忠尽孝,私底下里却……“我都解释过了!你还胡说八道什么!”云歇恼羞成怒,他没想到萧让会突然跟自己翻旧账,又觉得他这话着实奇怪,一见钟情??萧让其实是故意说给柳不栖听的。“你何时解释过了?”萧让轻笑反问,“明明是我边逼边猜的,你可半字都没应下。”柳不栖心道一声果然如此,难怪云相这般无礼,陛下却只笑,半点不生气,满是纵容。云歇算是把萧让看得透透的了,纠结了下,狠狠一咬牙,细腻白皙的胳膊攀上他脖颈,忍着巨大的羞耻感,在萧让挪揄又暗藏震惊的眼神中问道:“那这样行不行?”“如何?”萧让眸光渐深,心尖暗暗发颤,示意他继续。云歇羞于启齿,磨磨蹭蹭了会,自暴自弃地在他薄润的唇上轻碰了碰,然后立即弹开,避开萧让过于灼热的视线。云歇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牺牲身体去换取便利,这一点都不社会主义,他这档口不由自主地回想了下,发现好像从他穿回来到现在,本质上来说,他好像一直在牺牲身体在和萧让做交易。云歇瞬间开始气自己,为了不自厌,恶狠狠地瞪了眼自那一吻后便开始发怔的萧让,暗道他才是逼良为娼的罪魁祸首,心里顿时舒坦多了。萧让平复好心情,唇角不住上翘:“行了,相父回去吧,朕待会儿便放人。”“你要是食言我……我就……”“不会,放心。”萧让安抚着,像是给狮子顺毛。云歇登时拂袖走了,似乎多呆一会儿都是煎熬。柳不栖在偏殿将这令人不住屏息的画面看在眼里,一颗心大起大落太多次,都已经麻木了。内殿里的那两个男人,光是身份便已能让世人趋之若鹜,如今却耳鬓厮磨、交颈纠缠,一个昳丽一个清雅,一个动如脱兔一个沉静似水,当真天造地设,令人除了称羡再说不出其他话来。承禄忍笑领柳不栖出来,柳不栖忙跪下:“草民都明白了!”萧让抬眼看她,知晓她是个聪明的,抿了口茶,神情淡然:“回去吧。”“对了,”萧让叫住她,“莫要声张。”柳不栖连连点头。萧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第二日一早,柳不栖在“醉生梦我”大宴宾客,再三澄清她和云相之间没有露水恩情,一滴也没有。风向如此,世人似乎也从这事里嗅出点什么,那些之前偷沾云相光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