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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正是红梅开花的季节,红梅给这白皑皑的冬天带来了些许暖意。一开始姑娘们围着华云晏叽叽喳喳说话,后来,被华云晏一个个打发去看梅,而她自己则慢悠悠地走着。等到身边姑娘们都走开了后,华云晏又打发胭脂:“你也去别处看看吧,留我自己一人。”胭脂一愣,小声地问:“娘娘果然是又和王爷吵架了么?”华云晏心里奇怪,什么叫“又”,什么叫“吵架”?她什么时候又和宋澜吵架了?只听胭脂关心地问:“娘娘,前段时间王爷心情很是不好,是发生了什么吧?”华云晏忍不住一笑,她说呢,这段时间她一直在cao心冬至宴的事,倒是胭脂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是以为她和宋澜吵架了啊?不过非要说的话,或许……真的吵架了也不一定。她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见着宋澜了。但她想,宋澜不都是这样?忙起来就不见人影。至于是不是因为“职责”那句话,华云晏也不敢猜。她拍拍胭脂的手,将计就计,说:“是了,正是吵架了,以至我心情也很不好,笑着的时候和没笑差不多。”胭脂一脸着急。华云晏连忙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行么?”胭脂不敢再劝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于是华云晏顺着一棵棵红梅,慢慢往深里头走——唉,分明是想叫胭脂走开,怎么到头来是她走了。不过让胭脂一个人,目的也达到了。接下来就等周酉把周寅带过来了。华云晏心里盘算得好好的,接下来得看缘分了。只是走着走着,她渐渐远离了人声,天上也飘下了细雪。她正要折返回去,倒是在一处红梅的掩饰下,听到说话声,那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她轻轻掀开一簇红梅,只看不远处柳媛儿正抓着周寅的袖子,声音如泣如诉。她心里一紧,柳媛儿居然进了王府,什么时候进的?谁给进的?见周寅被她缠着,华云晏心里十分不适,好说歹说周寅也是她为胭脂物色的,怎么能叫这个柳媛儿占了便宜?她正要出声时,只看周寅微微抬手,将手放在了柳媛儿肩上,却没有推开她。什么玩意儿?华云晏此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倒是动作停了下来,且看这两人要怎么发展。顺便,她心里也有点生气,要是周寅是那种男人,那她今日也能早早看清,免得把胭脂白白送给他。只听周寅说:“媛儿,我们定是回不去了。”柳媛儿也难得没有那副刁蛮的样子,只是一直在擦眼泪。周寅又说:“你说,你当年构陷我刺杀太子的时候,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被父母关在房中,可是,那日子对我而言却是极为难受的。”柳媛儿摇着头,说:“我没有……我没有陷害你……”周寅一脸冷漠,说:“那如今,你又来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柳媛儿一犹豫,周寅便想把袖子扯回去,柳媛儿连忙说:“我说,我说!”华云晏惊讶得瞪大眼睛,这柳媛儿怎么就被周寅吃得死死的,之前那副怼天怼地的模样呢?柳媛儿缓了口气,说:“家里说,只要这次,我能让你劝说让王爷出兵壁英城,就让我嫁给你。”柳媛儿心中有道不尽的委屈,可是一触及周寅的目光,自己心中又凉了起来:“真的,我身边那些侍女,都是盯着我的。”壁英城就是那被叶忠民弄丢的城池。华云晏也有所听闻,只是实在不知道太子一派费这么大的劲,让一个小姑娘来靠近都统,就只是为了让王爷出兵壁英?周寅浅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柳媛儿连忙说:“家中如今肯让我嫁给你了,阿寅……你还愿意娶我么?”周寅久久没说话,柳媛儿又是一阵痛哭。第42章落雪太卑微了,华云晏这样在心里评价道。细雪越来越密,周寅也无意再多留,便打算离去,柳媛儿却还是不罢休:“阿寅,我么还能再见面么?那些侍女还不知道我已经来见你了,我们……我们以后就这样偷偷见面,好么?”周寅似是有所动摇,却若有所指地说:“除非你……”柳媛儿脑子一热,抢着说:“你说,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只要能让你重新信任我……”华云晏无意再多听,她缓缓地后退了几步,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才慢慢往小路上边走。她算是想明白了,王府内守备森严,柳媛儿能进王府,自然不可能是偷着进来的,那就肯定是光明正大进来的。她可没忘,偌大的王府,除了她这个女主人,还有宋澜呢。下人们不敢忤逆她的命令,更不敢不听从宋澜的,所以定是宋澜放话,让柳媛儿进来。宋澜从不做多余的事,她想,或许宋澜明白其中渊源,主张让周寅和柳媛儿见了面。听了半天墙角,华云晏也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周柳二人当年的恩怨,双方都是被陷害的。他们两人本就该见面了,只是时机不到,恰好华云晏办了这个冬至宴,就给了他们机会。本就是有情人,他们会旧情复燃么?不管如何,她想,这下肯定不能把胭脂托付给周寅了,。她环顾四周,胭脂不知道去了哪,一想到胭脂可能回房中绣花样去了,华云晏就忍不住捏捏眉心。算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她抬眼看红梅,红梅灼灼,开得甚好,轻轻呼了口气,水汽在空中凝成一股青烟似的。她现在倒是有点心思赏红梅了。往前走了几步,在小径尽头,只看一个人影隐在梅枝下,她定睛一看,那人正回过头来,两人这么对上,可不就是宋澜么?宋澜一身玄紫长大衣,内里白色的衣襟压得严严实实的,他长眉墨眼,鼻梁高挺,在看到她时,目中微微一凝。细雪打在他乌发、肩膀上,留下白色的痕迹,不知谁比谁寒凉。华云晏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她想起刚刚胭脂说的,宋澜又生她的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她以为她和宋澜之间相安无事时,倒是胭脂点醒了她,宋澜生气了。唉,要是其他人生气,哄一哄就成了,但宋澜生气,她不敢哄、也不知道怎么哄啊!乱七八糟地想着,华云晏就站在梅树下,没有动作。忽的宋澜朝她走了过来。他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发梢上的细雪,顿了顿,冷冷地说:“下雪了,还不走?”华云晏回过神来,连忙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