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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听你告诉我你的病情究竟有没有好转,你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追问的这般认真焦急,好似他真的有多重视似的。纪叠坦荡地正视着许逸城的眼睛,随即在对视中慢慢抬起右手,他手附上去,接触到许逸城紧紧握着他左臂的那五根手指上……他把许逸城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他身上掰离下去,然后笑着问了许逸城一句。这和许主席有关系吗?.第二十七章(上)许逸城曾经只把纪叠当作一个很像他心上人的代替品,在把纪叠留在御赏阁的那段时间,他对待纪叠的初衷,与对待他宅子里那些古董摆件没多少差别。他是不会想到有一天竟会被他当作工具使用的少年,用这般口吻将他堵得哑口无言。纪叠的尾音是带着一点上扬的语调,似乎是真的不确定般在问句的末尾用鼻音追加了一个‘嗯?’字。他眼神里还保留着初见许逸城时,那样的一份灵透,然而时至今日,这双眼睛深处含着的每一抹光都让许逸城很难认真去直视,因为他不愿意看到与他预想中相悖的东西。纪叠沉静等待他回答时的姿态不知何因,刺得许逸城太阳xue骤跳。纪叠的眼光从许逸城脸上移开,车灯从不远的地方照射过来,他仰起头,向着光源处望了望,“许总要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言毕,径直走出了许逸城的倒影范围。“纪叠……”许逸城忽而一记转身。黑色轿车的后门几乎同一时刻被酒店门口的门童俯身拉开来,车里的人迈了下来,抬眼望见纪叠。“小寒。”不乏近密的一声的轻唤,将许逸城带着些许急切的那一声‘纪叠’,毫无转圜地盖了过去。他听到纪叠对着那人轻柔的笑。“我跟司机说去接你,还以为要耽误一会儿呢,没想到你这就到了。”纪叠向着邵宁边走边道。门童退走了一些,邵宁从打开的车门内侧走出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出来了,怕你等着。”邵宁走近纪叠身前,探出手去把纪叠手腕牵进掌中。他从纪叠的左腕握到了手指,皱了皱眉:“手这么凉,等很久了吗?”“没,抽了根烟而已。”“那走吧。”邵宁很自然地揽过纪叠的肩,用身体替他挡了挡海城夜里偏凉的海风,他给纪叠拉车门送他先上了车,自己则向另一边绕过去。门童见状,随即跟过来为他开门。邵宁在坐进车里的前一刻,头略微朝着许逸城的方向望去了少焉。他没什么多余表情地与许逸城略作对视片刻,随后便上了车,由门童关上了车门。酒店大门前依然有零星的人影攒动,人来人往之中,许逸城脸色沉暗,只影站定,注意力不晓得被谁给引了去。他手心里隐约还余留着触及纪叠手臂那时的一点触感。尽管余温渐凉,可纪叠身上的淡淡古龙水味都还没从鼻息间彻底散去……但是纪叠却头也不回地从他身旁离开了,就在他的眼前,被另一个男人揽进怀里,上了那个男人的车。许久不曾体会过的那种愤懑感顿时冲上大脑,让他连思虑都变得不清晰了,眼神里浸着不可捉摸的深光,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处盯着那台缓慢驶动的车。他到底还是在顾忌身份。今晚仓促出现又匆匆离场,引来的猜测已足够多,不应再有任何欠妥的举动了。他原是对此坚守不已的。……直到他在酒店门道刺目的灯光下,透过那台黑色轿车落了一半的后车窗,看清了车内邵宁和纪叠因接吻而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许逸城的理智彻底断了线。.第二十七章(下)“——许总!”孟柯急匆匆地几步走出酒店大堂,迅速跟到许逸城身后,“商盟几位领导看您来了想跟你会个面,谈一下年初计划在大马注资的事。”“不见。”许逸城森冷口气道。“金士的董事长夫人也在等您,金小姐也来海城了。”孟柯抬出金士财团,试图引起许逸城的注意,海城实业能在大马站稳脚跟与金士财团的助力分不开关系。孟柯道:“金小姐这是首次在海城参加活动,您是不是见一见……”“不见。”许逸城依旧只这两个字,“把车开过来。”“您要走?”孟柯问道,“现在吗?”许逸城没搭他的话,静肃表情冷冷地绷着一张脸,他对孟柯说:“去把辉海目前的企业架构查清楚了拿给我,还有这几个月他都在跟什么人来往。”孟柯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司机去电话。“还有。”孟柯抓着手机抬头看着他。“查查看他身边的医生,我想知道他的病情。”.夜色渐渐深暗下来,纪宅隐于山间,看守严密,一条小路自山道延绵向上,夜里有叶影簌簌地在山雾里不时摇动,模糊地透出山居屋内冷调的光。纪叠坐在燃着几缕火苗的壁炉边上,左手衔着一根点燃的烟,他洗过澡来下楼,头发还有些湿,歪着头翻阅资料看的时候,发尾上滴下来的一滴水,弄湿了那份记有南方商业联盟所有成员及企业的调查文件。细长而稍显苍白的左手无名指缓缓从纸张上划过,资料上所记载数名南方商盟成员在背地里做过的灰色交易,以及他们不堪入目的真实财务状况无所遁形地展示在了纪叠的眼前。他这一支烟抽得很慢,翻看桌上文件的速度也十分迟缓,乍看上去不像是仅仅在浏览那些人不可明示的秘密,而是在酝酿着什么。纪叠阅览那些记录阅览地很是入神,烟卷慢慢烧尽,一截烟灰从他手指间断开,随即落到了地上,他也只是探出手去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接着把文件拿了起来,放在腿上,一只手撑着沙发的扶角,低垂着眼默默思考。.除了纪叠,海城深夜里醒着不睡的人还有很多。许逸城尤其算一个。纪叠的影子在他记忆里挥之不去,让他脑子都乱起来,过于复杂的情绪在夜深人静之时过度将他刨析,把他因焦炙而忐忑烦闷的心情放大数倍,晾在他面前。他根本无处隐藏。纪叠还活着,这一点让他无上庆幸,可纪叠杀了许画,这又让他切实地感到危机。许画的死倘若只是一个开端,纪叠留在海城选择继承辉海,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在海城得到什么……许逸城越是琢磨心里就越是不安,直觉告诉他纪叠的目标绝不仅是一个空有规模的辉海控股,他今天在与纪叠近距离相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