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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个□□犯!】连盛鸣瑶都觉得好笑,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她修仙修了这么多年,却总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而是一个人。一个想要了却烦扰纠葛、报仇雪恨除去心魔,而后堂堂正正活下去的人。思及此,盛鸣瑶心中不免也嘲笑着自己的幼稚,她垂下头,对着外间十分恭敬道:“回师尊,弟子自觉伤势已无大碍,如今可以回去休息了。”全无之前对丁芷兰的亲昵。玄宁仍站在窗边未动,他背对着盛鸣瑶,盛鸣瑶看不清玄宁面上的神色,从进入洞府后,她也再也没有感受到玄宁的情绪。盛鸣瑶着实摸不清玄宁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三人无话,空落落的洞府寂静到像是能听见月光的呢喃。半晌,就在丁芷兰都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打开开口时,玄宁再次开口:“可。”盛鸣瑶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太疲惫了。有一刹那,盛鸣瑶甚至觉得在玄宁身上到了杀机。很快,但盛鸣瑶不敢掉以轻心。“是,弟子……”“无需这些虚礼。”玄宁一抬手,阻止了盛鸣瑶接下来的那些长篇大论。“接下来每一日,你都来我这。”玄宁顿了顿,清冽的嗓音中包含了一丝异样的复杂,“我来教你,剑术。”这又是哪一出?盛鸣瑶微怔,一时竟没作答。反倒是一旁的丁芷兰最先反应过来,她没忍住笑意,又知道不能笑,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轻咳了一声,玩笑地推了推盛鸣瑶的胳膊:“你师尊这是打算指导你呢,平日里有什么不懂的、难解的问题都可以问他。若是能将玄宁真人考倒,你就可以出师了。”“等出师了,你索性来我医宗,我把好东西都给你!”玄宁本来还不动声色,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蓦地回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丁芷兰。应该是警告的意思,可惜丁芷兰对上了玄宁的目光后,笑得更欢实了。不过玄宁向来稳得住,见盛鸣瑶没有作答,他无视了丁芷兰揶揄的目光,竟是又重复了一遍:“明日,卯时之前,来我洞府。”盛鸣瑶已经反应了过来,眨眨眼,没有拒绝:“弟子遵命。”想要给玄宁种下心魔,自然要足够接近他才是。玄宁见盛鸣瑶应下,脸色稍缓。事实上,他总觉得自己还该做些什么,却又觉得做什么都不对。盛鸣瑶性格对极了玄宁的胃口,可她身上却带着无关者的气息,这让玄宁心中腾起了一股强烈的不悦。不等玄宁想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何而来,盛鸣瑶已经提出了告辞:“时候不早了,不打扰师尊休息,弟子现行告退。”丁芷兰立即道:“盛师侄有伤在身,你师尊洞府离你的住处有些距离,恐怕——”“无妨。”玄宁开口,“我让归鹤送她。”归鹤是玄宁的灵宠,平日里散养在灵戈山上,极少让它出来。顾名思义,它的外表与普通仙鹤有些相似。但作为与玄宁签订了契约的灵宠,归鹤拥有非常高的自我意识,有时甚至与寻常孩童并无区别。世人常说“打狗看主人”,在修仙界也是同样的道理。譬如玄宁的归鹤,若是别人,别说伏在它背上让它飞行了,就是连见归鹤一面,也属不易。玄宁唤来了归鹤,比不过片刻,盛鸣瑶就见一只类似仙鹤的鸟儿停在了自己面前。它的羽毛洁白如雪,尾端呈黑色,不是那种让人觉得乌糟糟的黑,而是黑得发亮,一看就知不是凡物。归鹤亲昵地凑到了玄宁身边,玄宁嘱咐了几句,拍了拍它的脑袋,归鹤像是听懂了似的,雪白的头颅一点一点。随后身形猛地暴涨,落在了盛鸣瑶的面前,足足有她两倍高。归鹤对着盛鸣瑶清鸣了一声,垂下了柔软修长的脖颈,乌黑发亮的眼神清澈美好地像是不知世事的懵懂孩童。没想到玄宁的灵宠,居然是这种风格。盛鸣瑶再次回身拜别了两人,起身,坐在了仙鹤的背上。夜色微凉,如今秋末的风已经沾染上了一些冬日的寒气,尤其是在归鹤飞行时,风似刀子般的刮在脸上。正常人在这时候都会选择俯身,将自己蜷缩于归鹤温暖的羽毛中。但盛鸣瑶不同。也许是因为承受过的痛太多,如今这些对盛鸣瑶而言,不值一提。比起俯身躲避,她选择直面风雨。归鹤飞得很高,颇有“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魄,但同时又很体贴地没有飞得太快,像是在顾忌盛鸣瑶这个新手的感受。它不知道,背上的盛鸣瑶非但不觉得害怕,她兴致盎然地看着底下的景色,就连黯淡的夜色都遮掩不住她闪闪发亮的眼神。多畅快啊!耿耿星辰触手可及,山河湖海尽收眼底,天地万物皆入我怀。盛鸣瑶尝试着抬起手,触及到了几片漂浮着的云朵,缠绵地绕住了她的手腕,又轻巧放开。比起人类,天空真是单纯善良的多。……在盛鸣瑶走后,丁芷兰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与玄宁并肩而立,看着盛鸣瑶逐渐缩小的身影,忍不住开口:“盛师侄……”丁芷兰纠结了一下措辞:“她很与众不同。”这次,玄宁倒是没有否认,微微颔首:“尚可。”见她这位师兄就这么不要脸地认了,丁芷兰嘴角一抽,终究没忍住嘲讽:“之前耽误人家那么多年,将小姑娘扔给了沈漓安,什么也不教,害得她被人闲言碎语的时候,是因为没发现人家‘尚可’的资质?”“怎么?今天人家在卧沙场给你挣得了脸面,惹得常云那家伙心痒痒。又见到后来的那招剑意颇似滕当渊,所以你才坐不住了,决定当个好师尊了?”“玄宁,你向来行事不羁,可此番,不止是我,就连师兄也觉得太过!”这话说得诛心,玄宁在丁芷兰开口时就已蹙眉,待她说完后,轻斥了一句:“勿要胡言。”丁芷兰冷哼了一声,她是真的看不惯玄宁对待朝婉清和盛鸣瑶的差别。这些时日,盛鸣瑶总去她的医宗,帮她做点小事,同时也跟她探讨一些医理。丁芷兰意外发现,虽然盛鸣瑶在某些基础医术上显得有几分无知,可在一些很高深的领域却颇有悟性,甚至能深入浅出、举一反三。在那一瞬间,丁芷兰和常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这么好的徒弟,你不要给我呀!“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丁芷兰摸出了飞花蝶,临行前,到底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