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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血污。左手更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后弯曲,显然是被折断了。而紧紧锢住玄宁衣角的,是盛鸣瑶的右手。满是伤痕血污的手抹在了纤尘不染的织锦布上,更显得狼狈不堪。玄宁拂袖想走,没抽动。他又低头看去。少女分明已经陷入了昏迷,可手还是抓的很紧,像是死死地想要握住最后一丝生机。玄宁想到了一些往事,面色更冷。“师父!你怎么来了?”朝婉清一路小跑,到玄宁面前站定,“是因为不放心我……和师妹吗?”玄宁微微颔首,在看见朝婉清时,目光柔和了许多。其余几人依次见礼,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师姐在看到盛鸣瑶的惨状时惊呼一声,蓝衫师兄同样皱起眉头,着急道:“盛师妹伤势严重!我们需得尽快回去治疗才是!”他话音刚落,就见玄宁真人唤出了自己的飞行法器,是一个巨大的阴阳两极盘,样子极简且充满逼格,与玄宁给人的感觉十分一致。这一路上十分顺利,不过片刻,便进入了般若仙府境内。医宗第一把手芷兰仙子早就得到消息,此时已经等候在了玄宁的洞府门口。“怎么伤得这么重?”丁芷兰惊讶道,“可是师兄你去的晚了?”玄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问道:“能救吗?”不能救你就打算让你徒弟等死吗?当然这话丁芷兰也只敢在心中嘀咕,她一直是有些怵这位师兄的。千年前师祖陨落,他们的师父也不知踪影,万幸他们师兄妹三人还算撑得起门面,般若仙府才不至于落魄。“自是能救的。”玄宁颔首,淡淡道:“治愈外伤即可,不必恢复她全部灵力。”“以及,在检测一下,她的魂火是否什么波动。”这要求好生奇怪!从来都是要求医者尽力而为,难得有人说不要救全的。更遑论,人还活着,检查什么魂火?丁芷兰没有多问,她这几百年与这个师兄愈发疏远了。在安排了几个亲信弟子助她后,丁芷兰将其余人等全部赶了出去。半晌,基本将外伤治愈后,确定魂火无碍后,丁芷兰一秒也不多待,直接与玄宁告辞。“稍等。”玄宁清冽的声音传来,“我还有一位弟子需要医治。”丁芷兰大惊,急忙让他领自己去。这若是还和刚才的伤势一样,又等了这么久,那基本已经去了半条命了!就在丁芷兰暗暗琢磨自己库存的宝贝能换玄宁几个人情时,就见一位身穿白衣的仙子娉娉婷婷地向她行礼:“婉清见过丁师叔。”丁芷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皮笑rou不笑地看向玄宁:“就这?”玄宁看了她一眼:“婉清之前与她一道出门除妖,那妖兽自爆时,亦在场。”语罢,他示意朝婉清展示给丁芷兰看一下伤口。丁芷兰看着她手臂上那不过一笔长的血痕,冷笑道:“哦,那你爱徒的伤势比较麻烦,恐怕要个十天半月呢!”玄宁轻蹙眉头,清冽的声音中立刻多了一丝紧绷:“可是出了什么岔子?”丁芷兰继续冷笑:“她根本不用治!不出十天半个月,自己就能好了!”说完,看也不看玄宁,直接扭头出门。妈的!自己呆在般若仙府多年不问世事,醉心医道,这群人还真把自己当没脾气的兔子了!自觉被羞辱的丁芷兰怒气冲冲出门,耳边还听到玄宁那小徒弟撒娇“都说了婉清没事”“师父别为了我和师叔吵架呀!”呕!两个徒弟一起出去,一个重伤昏迷,一个活蹦乱跳,傻子都该觉得不对!原先丁芷兰还觉得自家师兄与旁的男子不同,更加自制禁欲,现在看来全天下狗男人根本都是一个样!“师父师父。”一个穿着黄色衣裳的女子小心凑到她身边,“玄宁真人对他徒弟态度好奇怪。”她就是之前下山的六人之一,此时不免开始和自家师傅小声八卦起来。“我看玄宁真人分明早就到了,却只在一旁看着,根本没管他徒弟死活!”“还有还有,到了飞行灵器上,玄宁真人就把他徒弟丢在一边,根本不去医治,搞得我也不敢上前。”“对了,他对那个朝婉清不错。之前大家都总说那朝婉清善良活泼、可爱万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那朝婉清分明是故意……”丁芷兰皱眉:“好了。”“朝婉清是玄宁真人爱徒,之前又遭逢大难,玄宁难免宠着些。”丁芷兰看着撅着嘴的小徒弟,叹了口气:“少管别人闲事。”“我们医宗自己逍遥快活才是真。”弟子垂首,恭敬道:“师尊说得在理,弟子受教了。”***另一厢,躺在床上的盛鸣瑶终于有了知觉。她醒来时,腹部的伤口如火焰灼烧一般疼痛,盛鸣瑶没发出什么动静,而是默默地开始梳理目前已知的信息。目前:下山除妖事件之后这件事在盛鸣瑶的人生里,简直有里程碑式意义。——这标志着,她与师门决裂的开始。先是除妖时拖后腿,又被推出去挡刀,之后有个医宗师姐似是想要救她,结果死于妖兽掌下。这下可刺激得医宗芷兰真人不轻,她放话要让玄宁给个交代。玄宁想也不想,以‘朝婉清受了刺激昏迷不醒’为借口,直接把盛鸣瑶扔了出去。之后就是自觉被抛弃后的盛鸣瑶疯狂作死,惹恼了一圈人。后来朝婉清昏迷不行,需要修炼同一功法且修为比她低的弟子用心头血为引,才能活命。心头血,关于元神、元气与灵力,甚至影响到日后仙途,一人一生只可用三次,否则必虚弱无比,再难进阶。而般若仙府,只有盛鸣瑶与朝婉清修炼了相同秘法。盛鸣瑶当时自是不愿,然后她一向温柔包容的师兄沈漓安不知为何,也来劝她:“你们是师姐妹,婉儿一向很喜欢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你。心头血虽然珍贵,但日后若有什么好东西,师兄为你寻来便是。”沈漓安不知道,盛鸣瑶的那一滴心头血,其实是留着给他治腿的。不过他知道之后,也只是揉了揉盛鸣瑶的发顶,温柔地笑着,多情的眼睛像是倾注了夜里清澈的月光:“谢谢瑶瑶。不过师兄不要紧,还是救命重要。师兄就做主把这心头血让给婉儿,好不好?”好不好?好你妈。盛鸣瑶吐出一口浊气,在心中比了个中指。可若真论起来,她最恨的人,从不是沈漓安。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是真的狗,但他说得“再杀第二次”不是单指瑶瑶,后文会有解释w师兄就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