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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的寝殿之内,坐在原本属于李还寒的床榻上。一侧就是咕咚冒泡的鲜红血池,池底隐隐冒着血光。另一边则是燃着火焰的小灯,灯罩上是青山白鹤纹,似乎跟清净崖上的陈设有所相同。最绝的不是这些。江应鹤抬起手,耳边响起铁链响起的清脆碰撞声。他看着眼前窄瘦的手腕,腕上套着解不下来的束缚法宝,链子一直通进天魔教寝殿的顶上,虽然末端的铁环束缚得不紧,几乎不怎么挨着皮rou,却完全挣脱不出来。……绝了。李还寒刚刚还在他身边,亲手把这个束缚法宝戴在他手上。江应鹤想跟他动手都动不了,被压着手腕戴这东西时,他浑身的道体被对方靠境界死死压住。江应鹤那时候气得要死,骂了他好几句,结果对方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他给锁起来了,动作一点迟疑都没有。江应鹤躺在床上回忆之前的画面,苦中作乐地想:他如今已经不是李还寒了,而是钮祜禄·还寒……什么温柔体贴,全他妈是假的。求而不得、自困樊笼、走火入魔……不知道的以为你看上个绝世美人,为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到底哪里值得?怎么人看着好好的,状态栏黑成这个样子?!江应鹤生无可恋地再次翻了个身,盯着一旁的小蜡烛看了一会儿,随后忽地被蒙上了眼,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别看了,伤眼睛。”……完犊子,他现在竟然连李还寒什么时候回来的都听不出来了。李还寒和秦钧这两个师兄弟,都是一路货色……小徒弟估计也没好到哪儿去,在万妖边塞的最后一眼,长夜身上翻腾的哪里是金丹大圆满的气息,他这个当师尊的……八成谁都打不过。江应鹤颤着睫羽闭上眼,原本平息的恼火复又燃烧起来,冷淡地道:“既然都这么做了,还关心我做什么。”眼前的手掌缓慢移开,匀称有力的手指抵着他的侧颊,让江应鹤向背光的地方偏移了一些。江应鹤被对方这种似曾相识的小心举动触到回忆,微微蹙了下眉。他抬眸望去,见到李还寒原本横戈在脖颈间的心魔纹路缠缚住心门,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眸凝涸沉冷,寸寸昏暗。江应鹤躲开对方的手,道:“我对你们只有师徒之情,温柔爱护,也尽数无关风月,你……你们总不能非让我选一个吧?”他谆谆善诱,想要用语言感化对方,至少把填满黑色的状态栏拉回来一些。然而毫无卵用,江应鹤在相对昏暗的环境中,清晰地听到了一声近似金属摩擦的机关开合声。他心里一紧,忽地被对方的手握住了脚踝,鞋袜尽褪。江应鹤的身形修长瘦削,褪去衣物后,更能显示出从小腿到脚踝的流畅线条。他的脚背因为紧张而微微绷起,与肌肤色泽相同,泛着一股如霜的冷白。修道人都经历过伐经洗髓,身体的杂质已被尽数排除,道体往往没有任何味道,只有少数人才会因体质、功法、修行方式的不同而带出体香,这一点是无论男女的。江应鹤千年修道,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冰清玉洁,他的骨骼又细,被李还寒握住脚踝时,竟然被完全的掌控住了,连动都动不了。他焦虑地向后撤了一下,没能拽出来,随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哒,脚踝肌肤上冰凉一片,带出细碎的铁链声。……他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是拿这个东西?!江应鹤血压都跟着高了,拍了床一下,气道:“这你也要锁?!”李还寒视线低垂,平淡如常地颔首,要不是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江应鹤还真以为他是个内外如一的正人君子。随着江应鹤拍床的动作,手上的锁链跟着伶仃作响,再加上脚腕上戴着的,冷冰冰地响成一片。李还寒如法炮制,抓住另一边的脚踝,把取回来的束缚法宝扣合在掌心纤细霜白的脚腕上,低低地道:“……这样,师尊就不会被人骗走了。”江应鹤想到自己之前跟长夜逃出幽冥界的经历,无语凝噎,甚至觉得还寒是故意气他的。“这个地方,我布下了很多结界,用了隐匿性的阵法。”李还寒淡淡地道,“没有人能找到师尊。”江应鹤把自己的脚腕从他手中扯回来,听着闹心吧啦的锁链哗啦声,黑着脸问道:“这里不是天魔教的地方么?”“很像,对吗?”李还寒轻声问了一句,随后续道,“师尊放心,这里很安全。”……哪里安全,你明明就是最大的那个安全隐患。江应鹤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起那位太初剑仙留下来的刻字,想了一番,不知道哪里来得自信,觉得那位前辈既然把小黑屋推衍出来了,那么后面那句不会强制爱,是不是也是对的……?就在他略微走神时,复又听到大徒弟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还有一个地方,要锁起来。”江应鹤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他警惕地往后缩了好几下,堪堪躲到了床角,随后便看到了对方手中的……银环。……靠。“你、你当个人吧。”江应鹤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李还寒……不行,戴不进去的,我……”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头上的伪装道具还没有拿下来,那对随着主人心情变化的兔耳颤了颤,随后羞恼又害怕地蜷缩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兔耳:QAQ兔尾:QAAAAAQ鹤鹤:……你俩怂什么!该怂的是我啊!是我!39、第三十九章血池中的鲜红水珠在池面上沉浮升降。空旷大殿内回荡着清脆的锁链碰撞声、和一阵低微的话语。“……戴不进去的……李还寒,你能不能冷静一下。”然而眼前的人看上去似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冲动,他的眉目间平静如常,血眸幽深,只有望过来时,才从凝如冰的眸光中窥探到一丝细微的波动。江应鹤往后挪到边缘,靠着床角,差点就退到了地上,却被对方重新握住脚踝拉了回去。玄色的衣摆与床榻上的一片雪白交融,衣带式样都是李还寒无比熟悉的,他跟随江应鹤两百余年,他们两人的生活和习惯曾潜移默化的交汇影响,几乎融为一体。那根修长匀称的手指扯开了他身上的衣带,外头的长袍落了下来。之前未曾通晓他们几人心思的时候,江应鹤还可以一片坦然,可是如今——对方的动作并不是很凶,但就是怎么也挣脱不出。江应鹤扯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个东西摩.挲几下,上面亮起一层层的魔修印文。“李还寒?”锁链声响成一片,江应鹤的声音有些发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