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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说不定是什么杂志之类的。”周青青有过这样的经历,不知道什么时间注册了什么网站,会在某个时间寄来一本杂志,是挂号信,她转了几趟公交车去邮局拿,竟然是份美容杂志,后来就再也不上当了。又有同学去校门口拿东西,回来说,“周青青有你的信,我给你拿回来了。”邢雨桐乐得不行,“你不收都不行了。”信封是暗黄色牛皮纸,很普通的,捏了捏厚度,挺薄的,应该不是杂志。周青青看寄信的地址:房水县。邢雨桐八卦地探头,“什么杂志?让我看看。”周青青麻利地塞进抽屉里,恰好铃声响,“要上课了。”邢雨桐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她没再提,周青青好像也忘记了这封信的存在。房水县,她认识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又会是谁给她寄来的呢?周青青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想这个问题。她猜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灵子,因为马上新年了,灵子可能会给她寄明信片。可她们是有企鹅号的。元旦放假在家,父母管得松,周青青能自由上网。和灵子联系的企鹅号有几个月没用了,登录时候验证了几次,刚登录上好友列表里就看到熟悉的头像在闪。“你怎么知道我上线了?”周青青惊喜万分。灵子说,“我对你设置的有上线通知,响了我就知道你上线了。”“你们也放假了吗?”灵子回了个嗯,问她,“你放假几天?”“三天,说是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同样是高三生,周青青和灵子的话题多一些,“每天做不完的题,没考试呢就把我们给累死了,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我们?还好吧。”灵子说,“我们学校不是重点,学习没抓那么紧。”“你现在在家吗?”“没,在网吧。”“哦。”周青青想她可能是和陈佳堡一起去的网吧。过了会儿,灵子发,“青青,我和陈佳堡分手了。”“为什么?”灵子过了更长的时间,才回,“他喜欢上别人了。”“没有可能了吗?”“他亲口提的,让我不要再打扰他,我没那么不要脸,会死缠烂打。”灵子发了几个哭泣的表情,“我那么喜欢他,他之前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喜欢不是一辈子的事情吗?怎么能说变就变。”“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更重要的是学习,考上大学。”灵子回,“我不想高考了,我考大学是为了逃离我妈的控制,为了和陈佳堡在一起,现在都和他分手了,考大学还有什么意思。”周青青从考大学对个人的重要性讲起,把班主任的话重复了一遍。灵子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的语气像个老师。”“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将来有更多的选择。灵子,不要放弃自己的自由。”灵子发了大哭的表情,“陈佳堡不要我了,我就没了自由。”那天她们聊了很久,灵子反复问,陈佳堡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最后她自己又找到了答案,“可能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我以为我改变了他,最后是我清醒了。他们都是游戏人间的人,喜欢的时候像个情圣,不喜欢的时候又那么绝情,他是这样,陈九生是这样,他们都一样,还好你没有上当。陈九生又换了两个女朋友,时间都不长,店也不开了,现在跟着雷哥做散活儿……”还好你没有上当……下线后,周青青大概知道那封信是谁寄来的了。那封信被她随手塞在了抽屉里,夹在了某本书里,今天这本书被她带回来了。周青青看着桌面上的小巧信封,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切开粘结处。里面是一张信纸,打开,上面并没有预期中的长篇大论。只在右下角,倒数四五行处,有几个大写字母。周青青拿近,仔细辩解。NINE?九?陈九生。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寄这封信呢?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说呢?周青青想不通。他不来打扰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平静,这几个字母,再次让她心神难宁。元旦过后,是更加繁忙的学习节奏。可能是袁琼变着花样的补汤,和在耳边的催促声,老师的威逼利诱,黑板上越来越逼近的数字,让周青青神经紧绷,她开始夜夜做梦。梦里什么内容都有,是上天是入地,是飞是奔跑,醒来往往是更加疲惫。梦里还有房水县,有阳光照射的水库,干净的沙滩,明显的脚印,那个靠着墙壁痞痞笑着的人,点点的亮光,她在梦里似乎闻到了烟味,可始终看不到那个人的脸。醒了,仍旧能记得梦的内容,那是陈九生。袁琼发现了她的异常,带她去看医生,诊断结果说是压力太大,有些神经衰弱,要注意休息。父母越发的关注她,关怀她是否不舒服,又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袁琼请了一个月的假,每天的陪伴。这像个矛盾体,让你慢一点又让你快一点,周青青觉得脑袋要炸了,内心的恐惧和排斥感越来越明显,她迫切想逃离这一切,去一个压力小,学习没那么好也没那么重要的地方,比如房水县。灵子关于退出高考的言论,周青青想起很多次。她要当逃兵了吗?她追求的自由,真的就是对的吗?灵子说,陈佳堡不要我了,我就没自由了。每天坐在教室里,像一场听着时间滴答的煎熬,盼着下课盼着放学。只有走出教室,她才能觉得是在正常呼吸。这样的结果就是,周青青的成绩,跌落到班里的三十五名。班主任不可置信,反复审卷,想要知道是否有误判,最后无奈地发现,真的是周青青成绩下滑。历年会有小部分这样的学生,因为高考压力过大反而考出不理想的成绩,老师不敢忽视打电话把袁琼叫去了学校,“青青mama,知道您和先生平时工作繁忙,可现在处于青青的重要时期,需要我们两方的配合。”“她怎么了?”这段时间周青青住在家里,早饭和晚饭在家里吃,午饭是袁琼送去学校。“这是周青青的这次考试成绩。”方老师说,“虽说一次的成绩不代表什么,可这是一种讯息,就是周青青已经出现了一些不适应症状,我们该要重视起来,及时纠正,不能任由发展下去,不然周青青两年半的努力就全毁了。”“她在家里有什么异常的吗?”袁琼焦急万分,孩子不是客户,吼不得骂不得,“她在家偶尔会说头晕,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