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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住嘴了,因为飞碟里的向导素气味越来越浓,他在周玉臣的压制下勉强保持清醒,但眼睛却在慢慢充血,身体紧绷起来。一只灰狼出现在勤务兵脚边,目露精光,看着软榻上的庄晏,他的主人还不敢挪动步子,但它已经蠢蠢欲动,要朝软塌扑过去了。然而不等它抬动前爪,一只雪豹就挡在了它面前,前爪按地,肩膀下塌,伏低头露出利齿,紧盯着灰狼,喉咙里发出警示的低吼声。面对有“雪山之王”之称的雪豹,灰狼胆怯了,但依然贪婪地望着软塌上的向导。周玉臣见状,一记砍在勤务兵后颈上,勤务兵软倒在地上。灰狼愤怒、惧怕又不甘地叫了一声,消失了。飞碟里清醒的只剩下周玉臣一个人,然而他站在庄晏三米开外的地方,不敢靠近一步。他浑身肌rou绷得死紧,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鼻腔都是那甜美的信息素。太甜了。甜得像是要把人溺死。周玉臣甚至产生了饥饿感,像野兽一样。软塌前的雪豹和周玉臣对视,它在含蓄地催促主人,这是一个和周玉臣高度相容的向导,从来没有谁和他有过这么高的相容度。起码超过百分之八十五,周玉臣判断。他说:“抑制剂。”雪豹不高兴了,它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在抱怨自己的主人临阵退缩。它来到周玉臣身旁,用身体拱着周玉臣的腿,往庄晏的方向推。机器医生取出抑制剂,周玉臣飞快地给自己注射了一支,低声训斥自己的量子兽道:“别闹。”一支抑制剂竟然不顶用。周玉臣身上被信息素勾起来的躁动只消停了半分钟,又掀起了滔天巨浪。周玉臣毫不犹豫地让机器医生加大剂量,给自己注射了第二支。注射完后一边将针管扔掉,一边退到了飞碟另一端,尽量远离了庄晏。僵持了二十分钟,飞碟抵达了住宅。周玉臣也终于强迫自己彻底冷静下来,雪豹在一旁看到他这自虐般的自控力,很没劲地消失了。周玉臣将自己的壁垒建立得严严实实,钝化了嗅觉,才来到软塌前面。男人削瘦修长的身体蜷缩起来,痉挛着。周玉臣这才发现,原来庄晏已经醒了。庄晏此时的身体和感官都脆弱不堪,但目光却锐利得惊人,他盯着走到软塌边的周玉臣。显然神智还没有恢复。周玉臣俯身,庄晏的手臂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周玉臣按住他的手腕,和他对视道:“我不会伤害你。”庄晏急促地呼吸着,周玉臣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按他手腕的姿势,直到感觉手掌下的手臂肌rou没那么僵硬了,周玉臣才弯腰,打算把人抱起来。忽然,他的手臂才刚刚绕过庄晏的背脊,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挺身坐起来,紧紧把他抱住。以一个全然保护的姿态,庄晏把周玉臣整个抱在怀里,冰冷的手掌紧紧扣着他的后颈,声音沙哑、颤抖而急促:“我在这里,阿旭,我们在一起……”他说着抬起头,把自己的额头和周玉臣的额头抵在一起。顿时,周玉臣的精神壁垒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丝裂缝,庄晏不知何来的痛苦、悔恨和渴望的情绪,疯狂地涌了进来。从来没有过的。周玉臣想要将入侵他壁垒的意识驱逐出去,可庄晏哪怕是痛苦,都是那么的鲜活炽烈。好像在冰冷的高墙内点起了熊熊大火,让人在那一刹那不由得相信,只有这样猛烈的燃烧,才算是活着。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两点还有一更。今天最后一门考完,明天收拾东西回家,这一阵子一直更新不稳定,蛮不好意思的。等到家之后更新会稳定下来。我怕是要挂了,等回家我一定好好填坑,这篇文的更新上篇文的番外!我要好好攒人品!第10章补全庄晏是被噪音吵醒的。他听到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高兴的,絮叨的,痛苦□□的,怨恨的,很多鸡毛蒜皮的小念头,正面或负面的情绪,全部都像有人用喇叭在他耳边大喊出来一样。他猛地睁眼,看到的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他一醒,床边的医疗助理机器人立刻为他端来一杯水。庄晏挣扎着坐起来,反射性捂住耳朵,然而无济于事,那些声音好像长在他脑子里一样。很快房间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女向导医生走进来道:“你醒了。”她低头用终端发送了条信息,然后对庄晏笑道:“又见面了。”庄晏脸色苍白地看了她一眼,女向导很快反应过来:“对了,噪音。”她话音一落,庄晏便感觉到那些声音小了许多。“还听得到吗?”女向导问。“还有。”声音只是变小了,没有完全消失。“噢……”女向导同情又欣慰地看着他,“看来你的精神触丝比起那些年轻的初学者要成熟得多。”庄晏看着她。女向导道:“你自己也该明白了吧?你是一名向导,刚刚觉醒。”她仔细打量着庄晏,“我从来没见过30岁才觉醒的向导。”她拉了张椅子在庄晏床前坐下,“不过这就能解释你为什么可以唤醒你的学生了。”庄晏声音沙哑道:“谁把我送来的?”他记得他在海伦娜的别墅花园里等她见他一面,然后,周玉臣来了……“周上将送你来的。”女向导提起周玉臣,叹道,“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哨兵能抱着一个浑身信息素的向导还那么镇定。”“那你没见过的东西还真多。”女向导不在意庄晏随口的嘲讽,而是看了看手里的电子光板,道:“那么,出于工作需要,可以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吗?”庄晏不说话便是默许了。女向导问道:“在正常的觉醒时期,也就是10岁到20岁这段时间里,你有出现过觉醒的症状吗?就像今天这样。”“没有。”“你的精神力比正常人强许多,这种情况是从小就有吗?”“是。”“有没有异常过?”庄晏道:“异常?”女向导道:“就是在某段时间里,你的精神力出现较大的波动。”“没有。”“真的没有?”庄晏道:“我不清楚你说的异常的范畴。”女向导想了想道:“好吧,那……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变故?让你精神受创的……”庄晏停顿了片刻,答道:“有。”他又顿了一下,“八年前,我母亲和我弟弟死于一场突袭战争。”虽然是工作需要,但勾起别人的痛苦回忆并不是女向导的本愿,她放低声音道:“我很抱歉。”庄晏却没有露出多么痛苦的神情,他把目光放在房间里的某处道:“有人说我可能目睹了我弟弟的死亡,但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