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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心疼他。也劝过两回,让他不如便在书房歇下,能节约不少时辰,多睡一会儿。岂料这话说完,倒惹得顾庭生气了。她还是给他做了双靴子才哄好的。林余娇在太子府里的日子过得清闲。除了刚接手管家的那段时日忙些。后来顾庭见她熬夜看账本,实在心疼,便请了好几位的账房管家过来。只需要她过个总目,拿大主意。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儿都不必她cao心。林余娇原本也是个不擅长管家的。她从前都是醉心钻研医书,其他的都不大爱学。只要太子府不出大岔子,她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反正顾庭也不计较。只要她过得舒心安逸便是了。但林余娇唯一不舒心的便是她的弟弟,林余逸。她认祖归宗的时候,谢赵氏就提过要收林余逸为义子,报答林家对林余娇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可林余逸不愿意,仍旧留在他的那座小院中苦读。林余娇在谢家和嫁到了太子府之后,都会隔三差五去瞧瞧他,却见他神色冷淡,送去的财物也一概不要。前不久的秋闱,林余逸高中了。可是,却似乎越发与她生疏起来。林余娇算算,自他高中后,她去找了他三次,都未见其人。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或许,是在刻意躲着她。林余娇不大明白林余逸到底为何这样。也找不到刻意商量的人,便只能暂时搁置着。多去寻他几回。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未寻到。反而陛下给林余逸安排的官职忒远,到了邯州地界。林余娇深知皇上即便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将林余逸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可顾庭却告诉她,是林余逸主动请去的。林余娇想去问问林余逸为何要如此。可是林余逸却悄无声息地离了京华,赴任去了。林余娇颇为无奈,可邯州山高路远。她也只能给他时常寄些书信。却从未收到过他的回信。林余娇只能劝慰自个儿。总之,是完成林父林母的遗愿,好端端将林余逸养大成人,光宗耀祖,不负他们的寄托了。......转眼便到了除夕。林余娇作为太子妃,自然是要和顾庭一同去宫里参加除夕宴的。谢言煜也带着谢赵氏一同去了。除夕宴上,许多大臣都带着家眷,倒是热闹非凡。都是些皇上倚仗的朝中重臣,如今也都心向着顾庭。杯盏交错,欣欣向荣。皇上又一个高兴,喝得有些醉了。顾庭怕他重蹈覆辙,忙趁皇上微醺之际,将他扶着回寝殿。林余娇担心他照顾不过来,便同他一块去了。皇上醉眼惺忪,望着他们小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的样子,忽然生出几分感慨来。想当年,他和他的皇后,也就是顾庭的母亲,亦是如此这般恩爱的。转眼,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他真是有些想她。尤其是这吃酒的时候,格外香。没有她温柔地卷着袖角替他斟酒。这些酒,好似都没以前醇厚甘香了。听到父皇念叨着母后的名字,顾庭微微一怔,将他放在龙榻上,轻声道:“父皇,您吃醉了,可要叫一碗醒酒汤来喝?”皇帝摆了摆手,摇头道:“朕不要喝什么醒酒汤,朕要喝什么醒酒汤?朕又没醉。”他砸吧了一下嘴,瞥向站在顾庭身后细眉软眼的林余娇,忽而又笑了笑,“朕只想要个大胖皇孙。”“......”林余娇感觉到皇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蹦出这样一句话,顿时脸就红了。皇上扶了扶身侧的衾被,又道:“你们都成亲大半年了,怎的还半点动静都没有?朕可是一直惦记着朕的大胖皇孙呐!”林余娇以为皇上是在怪罪她,提着裙摆就想跪下来谢罪。却被顾庭拉住了手,又听得他在她身侧气定神闲地说道:“父皇莫急,只是儿臣最近日夜cao劳,身子疲乏,所以这事才并未提上日程。”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里都是迷糊的醉意。其实他早就醉了,顾庭这一长串的话落在他耳朵里,听得也不清明。方才能明明白白将大胖皇孙的事情点出来,也实在是因为这是他如今惦记着的头等大事。他只见顾庭嘴唇开合,却难以思索顾庭到底在说些什么。总之,是和他的大胖皇孙有关就是了。皇帝艰难又费力地理解了一会儿顾庭说的话。然后就睡着了。鼾声如雷,响彻在寝殿内。“......”林余娇和顾庭一同走出殿外。正是万家灯火齐明,烟花爆竹齐响之际。半边的天都被绚烂的烟火映亮了。顾庭走在林余娇身侧,明亮的焰火将他脸庞的每一个棱角都照得分明。宛如是最精细的笔触勾勒出来,完美得不可思议。林余娇瞥着他惊为天人的侧颜,忽然看到他转过头来,缓声说。“娇娇,孤早就知道了,你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汤。”作者有话要说: 又加更了,嘻嘻。为了完结,我真的冲得好快!!!下一更在18点☆、第49章林余娇呼吸一滞,惊讶地抬起眸子看他。眸光潋滟,映着天上绵绵不绝的烟火,满是熠熠而动的色彩。顾庭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瘦的肩膀,又道:“你不必和孤解释。”林余娇见他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心里蓦地又是一沉。她眼底的碎光,也如同天边那璀璨须臾却又一节节落下去的烟火一般。寸寸熄灭。她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害怕来。顾庭却紧了紧她的肩膀,轻声道:“孤知道,你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孤不怪你。”顾庭今日的脾气似乎格外好,嗓音也被头顶的烟火渲染上了几分温柔,“孤愿意等你。”等到心甘情愿的那一天。林余娇咬着唇角,心底的感动又蔓延起来。和顾庭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来越容易被他感动。可她也明白。感动并不能代替爱。她还没有信心,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因为她不确定,她可以给他们的孩子充沛而富余的爱意。甚至她时常在想。为何要生孩子。母亲已催过她不少回,就连最不苟言笑的皇上,今日也催她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