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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劲都不能使。“啧,皇兄如此不怜香惜玉,臣弟见了,着实替这位姑娘不值呐......”又一道声音从马车一侧冒出来,听着又是顾庭的哪位王爷弟弟来了。林余娇咬着唇角,只觉顾庭的这些弟弟仿佛没一个正经的,还总喜欢出乎意料的出现。顾庭听到这声音,就已经挺直了腰杆,眸色渐冷。这是瑞王,他最不喜欢的弟弟。之前他恢复太子身份,困难重重,就是瑞王从中作梗,甚至想要取他性命。如今他成了太子,瑞王则一直虎视眈眈,成日盯着他,只盼能寻些机会将他打入深渊,取而代之。见着瑞王,顾庭并没有对宸王的好脾气,也不愿像瑞王这种笑面虎一般,虚与委蛇,直接冷声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孤的侍卫。”林余娇赶紧低头,不敢说话,可惜方才那张顾盼生辉的小脸早被瑞王看全了。“皇兄,你还是这样的臭脾气。臣弟倒是不怕,可莫要吓坏了人家姑娘。”瑞王生了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说这话时眼尾挑起,那颗泪痣便更显妖异了。说起来,顾庭和他的父皇一样,都不喜欢看瑞王这样笑,完全不似正经王爷,反而像狐狸精化形来为祸人间的妖孽。瑞王也明白,所以他在父皇面前,向来是不苟言笑,不动声色。可在顾庭面前,却总喜欢这样笑着,仿佛让顾庭越难受,他就越高兴。顾庭眉头皱得死紧,侧身挡在林余娇前面,冷声道:“瑞王,孤要回府,你挡着作甚?”他懒得再费口舌去遮掩,林余娇这样娇且媚的身段,就算穿的是量身定做的侍卫服,也是藏不住的。“是臣弟唐突了,皇兄,请。”瑞王抬起手,退后让开,只仍旧眯着眼,盯着林余娇笑。林余娇虽未抬头,却仍能感觉到瑞王那道视线,仿佛如芒在背。恰逢一阵风起,吹得她一身侍卫服越发紧贴,踩着梅花凳上马车时,那单薄的身段更显婀娜娉婷,全落入了后方顾庭的眼中。顾庭警惕地看了眼笑得意味不明的瑞王,紧皱着眉,跟着上了马车,立刻将帘子放下,挡住了瑞王的视线。两人静坐在精致温暖的马车内,缓缓往太子府行去。不过须臾,马车外竟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马车的车壁上,很有节奏。雨声渐大,顾庭皱着眉,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看,“下雨了。”林余娇没接话,只垂首抿唇,指尖悄悄的捏着衣裳角,有些泛白。顾庭收回视线,瞥过她单薄的身段,虽身上穿着的侍卫服里头是特意给她镶了绒的,可他还是止不住的cao心。担心她受凉。很快便到了太子府,顾庭按住想要下去的林余娇,先跳下了马车。林余娇只以为他又想牵她下马车,薄颊透了些许红意。她到底是大家闺秀,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顾庭搂搂抱抱,还是有些羞臊。可顾庭是谁,她在他面前,不敢忤逆,只能顺从。顾庭轻淡的语气透过厚重的马车帘子传了进来,“下来吧。”林余娇俯身探头出去,才发觉原来不止是在下雨,还夹杂着雪粒。顾庭不知何时吩咐下人拿了件天青色狐绒大氅过来,不由分说披在她身上,将她裹成了一团。林余娇想下去,却被顾庭拦腰打横抱起,大氅罩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小方温暖干燥的天地,将湿冷细密的雨雪都隔绝在了外头。林余娇脸颊发烫,只觉无数下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只好埋在顾庭怀里,小声说了句,“太子殿下,妾能走的......”“地上湿,你风寒才好。”顾庭冷声回她,手臂纹丝不动地抱着她,精壮沉稳,很有力气。林余娇抬眸望他,能看见他刀刻斧凿般的下颌绷紧,勾勒出神明般好看的弧度,再往上便是乌沉沉的天。已是黄昏,暮色四合,雨雪混在一起仿佛编成了一张细密的网,齐刷刷往下坠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起来。冰冷又沉重,落在了顾庭的发髻上,脸颊上,还有抱着她的臂膀上。滴滴答答,很是湿沉,更衬得他面无表情的俊脸有些不近人情。林余娇缩了缩身子,不知为何,这样潮湿寒冷的风雨里,她小小一团蜷在这大氅中,听着他胸膛传出来的心跳,竟莫名有了些安心的感觉。扑通扑通。他的心好像跳得很快......☆、第7章一路风雨,顾庭将林余娇放到茉莉宽榻上时,肩头已经湿了大半,鞋袜更是全湿了。林余娇扯了扯压出了褶皱的衣裳,抬起杏眼看他。已在屋子里,但顾庭走路的时候,还有噗叽的水声,似乎是靴子里漫了不少水进去。林余娇指着他湿透的鞋袜问道:“靴子里面进水了?”按理说,这样好的云底足靴,做工厚实,即便是瓢泼大雨,也不会打湿里头的袜子的。顾庭随口应了一声,并不十分在意,只道:“嗯,脚底破了个洞。”就是刚刚踩那支银凤镂花簪子时弄破的。林余娇:......“好了,孤等夜深了再过来。”顾庭支起身子,吩咐香葶和香苈去打些热水,伺候林余娇沐浴驱寒。他则去了书房,今日耽误了不少时辰,还有许多该看的书没有看完。十七岁之前,顾庭一直在外漂泊,虽有养父母,但穷得每日为生计奔波,与从小就在皇宫里养尊处优只需读书认字习武的其他皇子截然不同。所以顾庭自认祖归宗后,每日都要勤学苦读,来追赶他们学习的进度。短短五年功夫,就已是皇子中的翘楚,旁人只以为是他天资绝艳,却不知这其中有多少个彻夜不眠的深夜。......正值深夜,顾庭回到林余娇那儿时,发现屋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他皱起眉,不由加快脚步。记得前些日子他深夜掩卷过来,她都已熄灯睡了的,摸黑钻入那温暖的衾被中,拥她软玉在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今日却还醒着,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室内静极,熏着泠泠的香,四角的灯烛点得极亮,偶尔还有烧得正旺的炭盆里,噼啪迸出一团火星来。顾庭踏步其中,罕见地感觉到了几分家的温暖,不由放慢了脚步。绕过那点翠黄花梨屏风,看到林余娇还坐在紫檀方桌旁,就着一盏燃着的烛火,乌鬓如云埋首,不知在做什么。顾庭眉宇冷硬,走过去沉声问道:“怎的还不睡?”林余娇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站起来盈盈福了福身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