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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常理的猜测,就成为最通顺的新逻辑。一切线索……指向了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真相。凌晨三点半,太宰无声的从白木家中离开。一楼卧房中的白木睁开眼睛,看向厚重的遮光窗帘,小声道:“但愿今天……会是个晴天吧。”凌晨四点一刻,太宰出现在横滨海滨墓园。这个时间不会有访客出现,海上的浓雾弥漫,只能看见极远处的灯塔,为漆黑天幕下的旅人照亮归家的路。太宰的发间沾着冰凉的晨露,那灯塔的光,在他鸢色的眸子里化成一片混沌的冷漠。“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去确定……织田作,你不会怪我吧?”太宰的声音如海上的雾气一样轻薄朦胧。而他手中的铲,却重重的插-进了土中。第59章在暗与光交替之时在太宰离开他家后,白木意外的睡了个回笼觉,甚至还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横滨的夜市,是他记忆中清亮明快的回忆。那五个小崽子就在他身后嬉闹,而织田作就在他的身边伫立。大家与他离得那么近,仿佛这就该是生活原本的模样。孩子们自顾自的叽叽喳喳吵成一团,照顾他们的咖喱店老板在远处看着这些孩子,脸上是和蔼善良的笑意。气氛是那样的舒服,就连海风都变得和煦。他双手撑在靠海的围栏上,而织田作温热的身体离他只有一拳之隔,彼此的距离流淌着信任和依赖。或许白木下意识就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在走出今天这一部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和家人们团聚。于是他就在织田作的身边,一起看夜色中的海,久久不愿移开眼。背景是那样的喧嚣,而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话语。咖喱店的老板带着那五个让他嫌弃的弟弟meimei们,慢慢的走远。织田作也动了脚步。可是刚刚转过身体,就被白木一把抓住胳膊,死死抓在怀里。他轻轻的问:“我会成功吗?”海风凉下来的时候,梦里的织田作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梦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打断了。在天上露出第一丝光的时候,门铃响了。白木去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的太宰。他并不意外来人是谁,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太宰已经全都知道了。只是白木恍然发觉,他似乎从没见到过太宰治现在这般的模样。太宰是一路跑着来的,在停下后还在微微喘-息。或许是雨后的雾气太湿冷了,不仅他长长的风衣衣摆已经被打湿,就连他的发梢和睫毛上都挂着露水,蜷曲的黑褐色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显出缱绻的弧度。而他光洁的额头上,贴着那一个小小的创可贴,白木想,这还是他亲手替太宰粘上去的。于是白木轻轻碰了碰那条创可贴,看着太宰头发跑得乱了,他想到了梦里织田作的最后一个动作,几乎是带着某种传承的意味般,伸手揉了一把太宰的头发。那微卷的发丝柔软而滑凉,意外的手感不错。但太宰的眼睛并不温柔,鸢色是那样温柔的颜色,此时却分明酝酿着夜的黑。明明天已经朦朦亮了。白木想,他即将要去做一件会让太宰很开心的事,可为什么,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太宰抓住了白木那只捣乱的手,轻轻牵着他从自己的头发上拿下,“白木,停下来。”白木态度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有一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希格玛最后告诉我的那个秘密,我把它写成了信,放在了你房间床头柜抽屉里。如果我成功了,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你们会有点难,但很快我的后续安排会依次发挥作用,这段时间,还请你过来多陪陪他。”“模糊生和死的界限,那里不是人可以裁决的领域。生死本就不该是决定人类幸或不幸的度量。死者归于圆满,而生者则立于船上祈祷。我们本该就是两端。”太宰仿佛在忍受着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你……”“不想我什么?”白木反唇相讥道:“你真的知道,我为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吗?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在临门一脚时放弃?而你……只凭你,没有办法阻止我。”这一刻,太宰治想,他其实早该想明白的。为什么白木会在四年前突兀的改行学医?为什么他一直异常紧张这栋住宅?最长的离开不会超过两天,没有一切社交活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他小指上的鬼血,若是真的有心去清除,恐怕不会留在现在。依然存在至今,只是因为他对这份鬼血视若珍宝。那一口从泥土中起出来的空棺,最后将那个恐怖的猜想全部证实。至此,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只是在白木的这句话出口后,太宰还是有了反应。……可是就连白木,都很难形容太宰这一刻的神色。他眼里的鸢色如水波明暗起伏,那是夕暮与海潮碰撞瞬间产生的鸢紫,倒映在那片浪涛上随着呼吸流淌。那是悲伤。他早已经通过了白木的态度,知道了白木自己对这件事结局的预判——那并不是一个乐观的预测。太宰的声音憋在喉咙中,“我只是想说,我不想你离开……小白木,你能不能好好的回来?”白木那一片尖锐的冷漠,终于像气球般被戳破了一个口子。他眼角微微发红,移开了视线。其实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有些个无人的夜晚里,他有时恍然间会觉得窒息,即使在深渊处孤独的呐喊,却无人知晓。只有同在深渊的人,才能听到。而太宰看着自己的眼神,白木就懂了,这个人是真的都明白。所以白木不再刻意摆出那副刺伤人的无动于衷,他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宰,声音平静下来,“我们都是无视道德与规则的人,我一直以为真相暴露后……你会是最开心的人。”而太宰此时的表情,显然与开心相去甚远。白木尝试安慰他,“我们从一开始,不就一直在告诉彼此么——这世界上没有永恒存在的东西,只要不曾得到,失去的时候就不会那样痛苦。”“可是被留下的人,才是最难过的……”太宰吞下了后半句话,“可我更想看见你平安无恙。没有人……能真正的习惯不断失去。你……不要这样对我。”白木难以忍受的打断道:“别这么说。”他踮起脚,将自己的手绕到太宰的后脑勺后,柔和的将他压了下来,太宰顺从他的意愿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白木的头发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