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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他有些迷糊了,缓了一会,才明白自己这是没有退烧,反而是剧烈加重了。累的脸就在他面前重了影,他软软的白色长发垂在肩上,眼神关切,可是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却变得忽近忽远,“白木,你烧得太厉害了,要我……我送你去找医生吗?”“……不用,我自己就是。”白木摇摇脑袋,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以他现在对自己的病况估计,是需要药效更强的处方药,才能压下这个高温了。白木正准备自己用异能配一副,却被累按住了手,“你又要使你上次那个‘科学’的方法吗?不行,我以前读过的汉书里,有一句古话就叫‘医者不自医’。你现在烧迷糊了,太容易搞出差错。”这话让白木想起自己上次发动异能,结果把自己腿打出淤青的经历,终于不再坚持。夜晚气温凉了下来,白木实在虚弱,是累帮着他穿好了衣服的,白木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倒下,于是强撑着精神叫了一辆计程车,准备前往医院。计程车很快到了白木家,白木走出去的时候,发现累居然是真的想跟着他一起出门。司机在深夜接到了要送乘客去医院的预约后,经验丰富的大叔就已经猜出了应该是这家有人生病了,但当他看着一个大男孩,被一个白头发的孩子扶出来的时候,还是非常讶异的。他从累的手里接过了白木,和善的摸了摸累的头发,“辛苦你了,小朋友,你可以回家了,我会送你哥哥去医院的。”绫木累低下头,司机没有看到自己手放在这颗毛茸茸的白脑袋下,累的眼瞳都缩了起来,出现了不似人类的狰狞凶意。人类的味道近在咫尺,对于禁食数天的鬼类来说,这是最恐怖的诱惑。绫木累没有放开白木。但他垫在白木后腰上的手,骤然用力到抓疼白木的程度。疼痛让白木多了一份清醒,他看清了情况,拒绝司机的搀扶后,蹲下了身体,蹲在了绫木累的面前。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比站着的绫木累还要矮一些,能将他试图隐藏的杀意一览无余。下一刻,累突然感觉到白木冰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侧脸。这比夜风还要清润的凉意,让他有一瞬间的怔愣。“累,我要去医院了。”高烧让白木说话都变成了一件很费力气的事,他急促的喘着气,声音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散,“在家里别出门,帮我守好这个家。你是个好孩子,我愿意相信你,能不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绫木累原本泛出凶意的红瞳,慢慢压下了暴-虐的情绪。他的手按在白木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住了白木的手,像是在对抗着自己的本能。“……好,我答应你。”片刻后,累把白木的手松开,将他坚定地往车上推,“早点回来。”司机早就看出来白木是生病的状态,想想这一家也怪可怜,大半夜连个成人都没有,就两个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谁能照顾谁。他动了恻隐之心,立刻启动计程车,带着后车座上骤然放松下来后,都烧得有些迷糊的白木前往最近的医院。“先生,您还好吗?”司机试图搭话,想让白木保持清醒,“千万别睡,我们很快就能到医院了。”“……嗯,不会睡过去的。”白木回答得很慢,但能看出他在这样难受的情况下,也是在竭尽全力的保持清醒,“这种事……我有经验。这些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窗外街灯的明亮斑斓,依次在白木失焦的眼中划过,他靠着冰凉的车窗,似乎是想为自己找一个支撑,“……一个人,只有我还活着……”司机皱眉问:“您是在说话么?”白木不再做声,过了许久,他呼出的热气打在车窗上,被外面的冷空气结成了霜。冰晶将光折射成了模糊的光团,替在凌晨里孤独的人晕开了泪水透视的光火。那些平日里被他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动摇,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放大成无数倍。他蜷缩起身体,声音模糊到无人听清:“我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最不重要那个是我……是因为我什么都做得太好,太让你省心,所以才被剩下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每一秒的挣扎都变得漫长,闷热的车内被打开,横滨潮湿的海风吹进来,司机停了车,试图从后座叫醒白木,“先生……先生?”白木蜷着身体缩在后座,没有丝毫反应。不远处站在医院门口的人,听到了计程车这边的sao动,回身道:“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太宰先生,请稍等。”那个人快速走到车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来帮忙……白木!?”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计程车司机,也是意外一喜,他重新比对了一下自己手机上的预约信息,“名字是……奈须白木,太好了,没错!你是认识他吗?他实在是烧得太厉害了。”第24章藏在绷带里的秘密也许是那一句“太宰先生”的称呼刺痛了白木呼呼噩噩的神经,他在完全陷入昏迷前,居然还挣扎着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别。”“什么,白木君?”回答他的那个人的声音,传入白木耳中时,像是被油浸过一般模糊,“我是敦……中岛敦,白木,你……我明白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白木抓了几次,才抓住了他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道,“别……我不要见太宰治。”敦有些发愣,太宰先生已经离开医院了,他刚刚只是在和太宰先生通电话。但是当他察觉到从手下白木皮肤上传来的温度时,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人虎将他从计程车后座上抱了出来。敦身上的味道,有一种纯棉布洗涤过的的清香,这是让白木感觉到安心的味道。他就像只猫一样窝进敦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脸贴过去挨着。清醒时的白木,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充满依恋的动作的,敦知道他烧得迷糊,不敢再耽误,抱起人就往医院跑。等白木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吊水,嘴里咬着吸雾器,胳膊上有被抽过血的痕迹。白木这才知道,自己烧得原来比预期得还要严重。坐在床边椅子上,俯身双手趴在他病床边睡着的人,正是中岛敦。身为医学生的白木,对这些医疗装置十分了解,他自行拿掉了嘴里的吸雾装置,轻声道:“敦?”或许是因为病房太安静了,敦一下子就被他叫醒了,“........白木?”看着敦因为熬夜变得肿红的眼睛,白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