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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脾气差,公公们先去花厅喝茶,让我老彭劝劝。”老彭一脸自来熟地将满院zigong人劝了出去后,小心翼翼地挪到气得抱着石兽不下来的季沧亭身边:“郡主,你先别气,老彭跟你讲点正经的。”季沧亭眼下是个谁劝咬谁的状态,便是老彭来,也是转头一阵恶犬般的汪汪叫:“我不听!你要是我亲生的部将,马上跟我去拆成家大门去!”“唉、唉,这娃子咋不听劝呢。”老彭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这公主不公主的呢,咱们先放在一边,左右不过是个名分,我老彭来呢,是想跟您说说边关的事。”“嗯?”提到边关之事,季沧亭便想起了昨夜那百里加急的快马,立即翻身下来,整个人气质便倏然正经起来,“可是厄兰朵以南的神女山解冻了?”厄兰朵草原,匈奴世代栖息之地,在那里有一座终年覆雪的圣山名为神女山,每至春夏,神女山积雪融化,若是雪水化得少,整个厄兰朵的牛马便没有足够的牧草可饲养,这一年匈奴便会衰弱不少,而倘若积雪化得多,整个草原便会牧草丰美,匈奴一旦吃饱了,大概率便会南侵。提到此事,老彭也严肃起来:“今年神女山化雪极早,三条主河灌溉千里草原,加上匈奴去年掠夺了乌云国大批雄健的战马,这些战马一旦被养起来,崤关的压力可想而知。”季沧亭面色一沉:“我去年跑了二十多个厄兰朵的头人领地,他们下马是牧民,上马便是骑兵,加上一个兰登苏邪以战养战,只要他再拿下一战,便可挟战胜之势,令得东西两部落兵力合一,到时可参战的足有三十万大军。”三十万……老彭听了这个数字,只觉头皮发麻:“我们在灞阳虽有练兵,也不过五千之数,当真遇上三十万大军,这五千恐怕是杯水车薪。”“你晓得我当年为什么偏要选灞阳这个地方当地头蛇吗?”季沧亭摸着下巴道,“灞阳虽贫瘠,但与崤关可互成掎角之势,而且外围多梯田,对骑兵是来说就是死地。即便往坏了想,当真有朝一日让匈奴攻破崤关,也可接应崤关败军,在匈奴的手伸进中原腹地时,冷不防地给它咔嚓一刀,锁死在中原腹地。”“这是侯爷教你的?”“这是我自己教我自己的。”季沧亭一边说着,一边提起枪轻轻一跃上了墙,“不过这都是我一人的想法,现在最主要的,是崤关增兵的问题。”老彭颓丧道:“我就想说这糟心的事,天杀的石莽,想让侯爷靠着那点兵力硬撼三十万大军,又掐着粮草不让战士吃饱,这仗我看先就输了一半。”“缺粮又缺人,确实没得打,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老彭震惊的目光下,季沧亭掏出半片黑金相间的虎形铜符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咱们不去宫里受石莽那批的气,直接去偷他的人,他直辖的京畿大军正在炀陵外百里的潞洲练兵,我跟那京畿卫的铁公鸡很熟。”老彭被被虎符晃瞎了眼,想再看清楚一点,却见季沧亭马上把这宝贝收起来了:“要说sao还是咱们家郡主sao,老彭我服气,不过人家铁睿堂堂骁骑大将,你老叫人铁公鸡,确定和人很熟吗?”“熟~熟得很,当年就是败了他,我才当上炀陵枪术第一的。”老彭翻了个白眼:“好吧,你有信心就行。不过光有人没用啊,那粮草怎么办——”“粮草的事我也没办法,实在山穷水尽了,大不了……”季沧亭露出屈辱的神情,“我去卖身给成钰,让他借我钱,别看他一副两袖清风的德性,他家岭南巨富,当年包养过祖皇帝二十万大军,可有钱了。”老彭:“我……靠,说实话我真看不出来。”“好了。”季沧亭吹了一声指哨,墙外袭光闻声跑来,她直接便落在马背上,摸了一把正磨蹄子的袭光,磨着牙再次朝皇宫的方向扬声道,“成老头,你的账等我回来再讨!你就等着我拆你家的门,抢你家的人吧!”……皇宫。“陛下,这是三黎国请求大越支援其抵抗匈奴的奏表,他们的使节……已经在殿前一头撞死了。”宣帝神色阴沉地看着面前染血的奏表,道:“兰登苏邪,实乃反复无常的小人!”内殿之中,成晖为首的文臣,和石莽为首的武官分列两侧,俱是满面霜寒。宣帝沉吟许久,对成晖道:“太傅,对此大患,你可有除削减京中军备外的良策?”成晖起身,道:“臣要说的话都已说尽了,请陛下停止修葺夏宫,废除丹药方士,查封京中各处违律敛财的道观,调集粮草,并令离崤关最近的京畿卫率军驰援,这边是最大的良策了。”宣帝冷哼一声,将手边的奏章扫在地上:“朕还以为你这段时日给朕带来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从此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般顽固!”石莽看宣帝的脸色,忽然道:“其实不瞒陛下,臣也觉得太傅说得有几番道理。今日这求援的三黎国北连匈奴东部,南接瀚海平原,若是三黎国被征服了,不需要途径崤关,匈奴便会沿着沿海一路南下,到时京师危矣!”成晖道:“老夫虽非武人,却也知晓三黎小国地处山川,匈奴擅长平原奔袭,如何翻山越岭?崤关关系中原腹地,一旦失守,绥凉建昌等十六州百姓必遭战乱。”“太傅有所不知,匈奴新得了乌云国的战马,他们那里的战马与寻常战马不同,可翻山越岭,这才决意对三黎国用兵。”石莽痛心道,“即便崤关失守,我们仍有江河天堑相隔,只要南岸的炀陵无虞,必有收回之时,倘若匈奴从三黎国直逼我大越帝都,这般损失,便不是那区区十六州所能比的了。”坐在旁侧的丞相徐鸣山一双厉眸看向石莽:“石太尉,注意你的言辞!十六州百万黎民,绝不容失!”“徐相息怒,我是个粗人,不过就事论事。”石莽心念一转,对着宣帝道,“既然诸位文臣大人相信冀川侯的领军之力,陛下何不赐他一次机会,若冀川侯三个月内能助三黎国驱退匈奴,朝臣百姓们也可安下心来,到时我们再派精兵强将去崤关——”徐鸣山勃然怒道:“亏你还是个武人,焉不知贻误战机乃是大忌耶?崤关区区数万兵力,守关已是勉强,还支援他国?满口恶臭废言,小人之心昭然,老夫不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