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从最熟悉走到最陌生的挣扎（五条悟）

    不定期抽风的狗血胃疼短篇。

    你又看见他了，在万丈高楼的天台上。

    如果知道这次斩杀咒灵的任务会遇见他，你一定把这个任务推给别人。

    他依旧如你印象中那般，强大、潇洒，时间仿佛在他身上没留下任何痕迹，一路走来只是更多了一丝从容与坚定。

    就在几个月前，你们还住在一起，有着最为亲密的关系。此刻，却成为全然的陌路人，彻底走出彼此的生命。

    你们有过一段好时光，一年多的好光景。如今，只能成为落尘的记忆，被封锁。

    分手之后，他应该过得很好吧。那个他心上住着的人，就在他身边……不能更好了。你也不该苛责太多，本来你们只是各取所需，你本不该在分手之后还酸涩的计较的。但是，面对这样一个人，想要守住本心……是很困难的，你根本做不到。

    从那日深夜荒野初遇开始，你的目光便无法离开他了。酒醉之后的乱性，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成全了你的妄想。

    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你能够慢慢在他心里占据更多位置，直到把他占为己有。就在状况越来越好，一切都昭示着你们相处的融洽美好，就像普通平凡的情侣时。你沉浸在美梦成真的粉红泡泡中，觉得整个世界都向你打开了，拥有了所有。

    最美妙的旖旎中，你发现了这不过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镜花水月。搂着你腰的手臂依旧火热，背靠的胸膛宽厚结实，能够完全把你包裹其中。那时却成为了你最深的梦魇。

    从酒醉深眠的五条悟口中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你愣住了，直到五条悟一边亲昵的蹭着你脖颈含着你耳垂舔吻，你才惊觉……原来，他的心里早已住了人。

    那个人你也认识，他最好朋友的女人，他不能出手的对象。

    想到有人曾提过的，你和那个女人很像。身形、长相有莫名的相像，虽然性格差了千万里。

    最初那夜，五条悟没有拒绝你，你们喝醉后滚在一起……原来是因为你和他心里的那个人相像。

    替身……你从来不知道五条悟的眼里你是这样的。那些对你展露的笑意，相处中的甜蜜细节……他都是透过你的身影去看另一个人的吗？

    各取所需的关系，你本不该计较对方心里住着的人是谁。但是，你喜欢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了。面对这样一个人，怎能够不动心、不妄想……

    提出分手后，五条悟轻易的答应了。

    你看着无言的男人，问出了那个悲惨败犬才会问的问题。五条悟的表情有些纠结，你能看得出他不想骗你，但真实说出来一定会让你难过。

    连稍稍一点安慰、语焉不详的可能都不想对你说。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喜欢到不能轻易对他人展露暧昧。如果不是不能出手，估计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也就没了你的戏份。

    分开后，你搬去了很远的地方。拜托了辅助监督，接受任务特地挑了不会和五条悟有牵连、或不小心遇上的那些。

    只是，心已动，可掩不可收。

    直到现在，你依旧记得，最初相遇的那天。那晚，月色穿过山冈和重重枝丫，他立在树尖，于漫天月色下回望。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你，不笑也带三分笑意。你怔愣在原地，完全忘记了要斩杀的咒灵。直到他轻笑着落在你面前，手调笑的在你面前晃了晃。

    此刻重逢，始料未及。

    听说夏油杰叛变后，他和那个他心上的人走得越来越近了。这不是很好吗，正如无数小说中写的那样，配角退场，主角经历重重阻碍终于在一起。

    皆大欢喜。

    至于配角的欢喜，那是没有人会注意的所在。

    “Hi，好久不见。”

    “嗯。”你低低的应了，感觉喉咙有些酸涩，无法顺利发声。

    “最近怎么样？”五条悟靠在你身侧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为了避免尴尬，你也盯着街上的灯火，强迫自己不去看身侧人的样子。

    “老样子，没什么变化。”确实是老样子，除了由两个人一起的生活变为一个人外，其他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体重变了。直直奔着三位数以下去了，让你有些烦恼。太瘦了对身体可不好，明明每天三餐都在正常吃，却还是阻止不了体重的流失。

    五条悟转头看向你，你看着无边夜色，感觉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许久未见了，又很想看看他的样子，很想。在此之前，你从来不知道，思念是这样会折磨人的。

    你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来回割据，心底苦不堪言。蓦的想起以前上国文课时，老师朗诵的海的另一边国家的诗词。

    为伊消得人憔悴。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想来，苦涩只有自己知。

    “回去小心点儿。”最后时刻，男人看着你，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滑到唇边只变成了普通的一句叮嘱。

    你点点头，看着那个身影在无边夜色下远去，离你越来越远。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大家仿佛都有很急的事要忙。

    这些人也会像你一样，心底想着一个人，夜夜不成眠吗？

    有风吹过来，已经是盛夏的季节了。冬天和春天都已经过去了，你却仿佛还留在那个冰冷的夜里。时间变化、季节流转，一切都改变，只有你，被这些抛在后面，不肯走出来。

    一个人的生活也很好，自由自在。不必去顾虑在意其他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世人皆孤独，出生时独自来，百年后独自去，谁也无法避免。

    为什么会遇见悟呢？

    是好还是不好呢？

    那种天地倏然变得开阔、万物有了不一样颜色的感觉，仿佛世界一瞬间起了波澜。过往不会注意到的东西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霓虹灯下，悟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模糊不见。灯影里细小的灰尘涌动，夜的味道漫上来，风吹在脸颊，细细抚动，时间永远也就一瞬间。

    你轻轻呼吸，心底有了答案。

    即使分离，彻底走出对方的生命也无所谓。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见，而你，不仅遇到了，还触碰到了。

    已经足够幸运了。

    即使现在乃至遥远的未来永远无法得到，你也会为此努力，活着，或许有独属于你的那一份在未来在等你遇见，也或许没有。

    大家都在这样期待着吧，即使一生也无法追寻到，即使会满身荆棘、痛苦不堪，也想要，想得到，为此，而活着。

    能遇见悟，真是太好了。

    那之后，又过了几个月，你还是经常会想到他，但还好已不像最初那般难过。特地屏蔽了一切有关他的消息，好像这样就能彻底忘却一般。

    日子依旧平静的往前继续，没有什么波澜。你已经适应了一个人生活，习惯独自在夜色下饮酒，享受一个人的宁静。

    再次有交集时，是咒术师内部的聚会。你觉得有些奇怪，咒术师内部彼此互看不顺眼是常态，怎么突然会聚在一起联络感情了。

    带着疑问，你到达了地点。

    人并不多，围了满满一桌，你似乎是最后来的。入眼都是熟悉的面孔，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家伙。唯一空着的位子是五条身旁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

    见你到了，长手长脚的男人把椅子往外拉了拉，无声的示意你过去。这样倒有些难以拒绝了，你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席间氛围还算愉快，大家把酒言欢，谈论着咒术界的趣闻，倒也别有一番意思。吃着可口的小菜，喝着爽口的酒，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五条悟就在身边的事实不是那么明显了。

    “最近怎么样？”

    “还好。”

    “这个很好吃，尝尝。”

    你看着团成一团的绿色丝线的菜，深深皱起眉。看着身旁的男人吃下去，你才狐疑的夹了几根放入口中，随即被微甜又爽快的口感亮了一下，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好吃吧，这家腌制的这种小菜超有意思。”五条悟笑着向你推荐，似乎很为他的发现感到自豪。

    你眉头微蹙，有些吃不准五条这是要干什么，不懂得分手之后的礼仪吗？

    菜吃了很多，酒也喝了一些。分开之后，你的酒量难得的好了些，或许是喝得多了的缘故。喝到视线有些晃动的时候，杯子被人抓住了。

    “少喝点儿，待会儿要醉倒了。”男人夺了你的杯子将酒液倒进了他的杯子里，然后，一饮而尽。

    与桌的几人似乎各自在聊各的，没人特地注意你们这块儿的动静。只有冥冥前辈长长的辫子倾斜了下，视线向你们扫过来。

    “没想到悟这个眼睛在头顶的家伙竟然会招呼我们联络感情。”

    五条难得言语间没带上油滑的调子：“谁知道我是不是别有企图。”

    他的声音低沉，气息惯常上挑，明亮中带着性感的笑意……很迷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从你身上飘过，绕着桌子转了半圈的样子。

    这家伙组织聚会是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知道是盯上谁了，自求多福吧。你看着对面七海建人的金发和有些凹陷的脸颊，想着五条最好不要欺负娜娜明，这位业内公认的靠谱男人已经很辛苦了。

    晚饭之后是一系列的放松活动，本来你想拒绝的，但大家跃跃欲试的态度让你也有了些兴趣。

    活动中间，你觉得胸口有些闷，便从五光十色的包厢走了出去，靠在走廊边上透气。这栋建筑是在海边的，走廊上扑面而来的是海水的气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走了过来，停在你身旁。

    “恭喜你升上一级咒术师。”

    “然后你要说，可惜和你比差远了是吗？”你看着黑漆漆的遥远天边，听见身旁人低低的笑声。

    “虽然确实是这样，不过……很酷。”

    难得的从他口中能够听到正经的夸奖，你狐疑的转过头去，没想到正迎上他近在咫尺的脸。过近的距离让你和他呼吸交叠，他的气息喷在你脸上，带来微热的麻痒。你的脸倏忽烧起来，下意识的后退，手却被他抓住了。

    “我抓住你了。”他的声音微哑，环绕着你。你被那双湛蓝的眼攫住，再动弹不了。心跳得飞快，胸口快要炸开一般，大脑却一片空白。

    有什么在对视间疯狂上涌，却被你拼命压抑。理智在告诉你应该立刻推开男人，走得远远的，偏偏脚挪不动。

    五条悟抓着你的手，在你额头上叹息。最后，他退开了，学你一样双手抓在栏杆上。刚刚那一瞬的暧昧像是没发生过一般，夜晚的风吹过来，稍稍吹散你脸颊的热意。

    这家伙，故意折腾你吗？你心底若有所失，又很愤怒。想要发泄出来又有些生气的赌气，身旁的男人却突然直起身来，双手交叉在一起身形晃动了一下：“我也要加油了，等着吧。”

    “加油什么？”你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已经是站在咒术界顶点的人了，还要怎样加油。

    五条没有回答你的疑问，他保持着看向远方的姿势，声音有些低缓：

    “你不要那么快找男朋友……”

    “……”你一头雾水，看着身旁看向远方的男人，觉得他今天可能是抽风了，然而他的抽风还在继续。

    “也不要那么容易忘了我……”

    这是什么意思，这tm的是几个意思？你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眺望远方强力转向面对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五条悟眼神闪烁，看着你的左面右面，转了半晌终于将视线定在你脸上，“我想要你……”

    在你的大脑彻底理解他的意思前，嘴角已经先于理智不受控制的略微挑起……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还不确定以后会怎样，心已经先愉悦起来。

    你知道，你一直等待着的，所苦苦追寻的，终于轰然降临。

    但，不能这样轻易就屈服，当初遭受的痛苦可是满车满海的。

    “不去找你的初恋了，白月光多好，正好她也单身。”

    “很多事，试过之后才清楚自己是否想要。”五条悟看着你的眼睛，脸上竟然有些难得的窘态。

    “所以，你发现，原来初恋并不适合你，于是想到我的好，又跑回来找我？”你咬牙启齿，这家伙要是敢说是，你铁定一脚踹下去。

    “也不是……”五条悟眉皱了起来，手伸过来，抓住了你的，按着你的手心揉捏，“很多人都分不清迷恋和真正的喜欢……我很久前就对她有兴趣，却一直无法得到，所以很想要……”

    “但是我靠近她后，一切都不对劲……我每天都想到你，刚开始我以为是习惯，过段时间就好。然后发现，我越是抗拒想起你……便越会想起你……”

    五条悟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文艺的一逼的话来，实在是出乎你的意料。你都有些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他抓着你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说得话却着实欠揍：“我很聪明，但在有些事上比较愚钝，所以你要原谅我，用了比别人更长的时间来弄清我真正想要的……”

    那夜，五条悟对你说了很多。分别之后的事，他的迷茫和困惑，还有终于想通后的决定。你皱着眉听完，虽然心底很高兴，但面上一直保持着怀疑、不耐的样子，这让他很急躁，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服你，你看得很欢快。

    “给个机会，我重新追你。”

    “你追过吗？”

    “额……正好现在开始追……”

    “确定你这不是错觉，过两个月又发现还是初恋好，跑去找初恋？”你可能一辈子都对此无法释怀。

    “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对于你的怀疑调侃，五条悟无比认真的看着你，郑重承诺。

    你心底雀跃起来，偏偏面上丝毫不显：“真的什么都肯做？”

    五条悟见你终于松口，点头如小鸡啄米。你在夜色里微笑，唇间吐出几个字，被微风带进他耳中。

    “脱光了在这里裸奔一圈。”

    看到一向轻浮自大、游刃有余的五条悟石化，也是种不错的经历。这让你无端想起，你和他的初遇。

    酒意微醺，暖风吹人欲睡，天边的星光闪烁，一如初遇那夜。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剩下的一二，便要好好抓住了。

    你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和他重新开始。重逢再起，一起走，不再一个人，踏遍冬夏。

    这是在悟开始追你几个月后发生的事。最强咒术师实力很强，但论到追女孩子的技巧，就差很多了。不知道是从网上还是哪里听来的一堆攻略，杂七杂八的砸过来，往往造成啼笑皆非的效果。

    于是，你陪着他，看了他无数笑话。

    一次你和他一起去看一场舞台剧，你看着满脸哀戚的演员转头去看他：“发现了吗，你和他很像。”

    五条悟嘴角抽搐了下，叹息一声，没有看你：“旧账慢点儿翻，不要一次都用完了。”

    你笑得恶劣：“如果你绕着剧场裸奔一圈的话，我可以……少翻点儿旧账。我保证，频率会低很多。”

    回答你的是气急败坏的男人抓着你啃咬的吻。

    夜晚，他把你送回你的住处。重新开始后，他曾提议住在一起。你不想那样快的回到从前，想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来，这样缓慢的过程更有助于你们看清彼此……谁知道五条悟还会不会抽风跑掉。

    于是，你们保持了距离，取而代之的是，每次悟送你回来都要想法设法的多磨蹭一会儿，试图留宿，不过每次都被你赶走了。

    “我晚上可以留下吗？”

    “不可以。”

    “唉，还不可以吗，好伤心。”

    你推着一脸不爽的男人，把人送出门外。

    五条悟站在关上的门前，无比惆怅。他这么努力，小女人竟然还不把他留下，伐开心。就在他失落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五条悟眼底一亮，果然小女人还是想要他的。

    只是，他的笑意还未完全盛开在脸上，就被递到手中的东西打断了。女人把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递给他，笑得无比灿烂：“差点儿忘了，悟，下楼的时候帮我扔一下。”

    面对再次关紧的门，五条悟咬牙切齿。他敢肯定，小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悟再次送你回家。他乖巧的在灯下为你榨果汁，然后再送到你唇边。你喝了一口，顺便拍掉男人伸到你腰间的手。

    五条悟看着你，眼神带着热意：“我也要喝果汁。”

    你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仰头将杯中残留的果汁灌进口中，然后手伸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清凉的果汁被你用赤裸亲密的方式喂进了他口中，男人搂着你的腰将你圈在他怀里细密的吻，掠夺着你唇齿间的味道。

    最后你从他的热吻中解脱出来时，腰都软了。挂在他身上，被他拥着。

    五条悟舔着唇角，不错眼珠的紧盯着你，声音带着暧昧的气音：“还想让我回去？”

    你弯起唇角，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笑声丝一样拉长：“留下。”

    星辰变幻几许，新叶又次萌发。那时没有一起到达的地方，今后你和他一定会一起走到。

    如果那个人是悟，你会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