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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这是自由的问题。”李建国晃晃杯中的白酒,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从食道滚入胃中,呛地他眼眶发红,“我作为一个父亲,只是不想自己孩子在将来受到无端的恶意,甚至因此在社会上举步维艰,有错吗?”“咱们也算认识五六年了吧,我知道你这个人靠谱,也知道你肯定会护着简舟,可是没用。”李建国问,“你能替简舟挡住扔过来的石头,可你能替他挡住泼过来的水吗?人的恶意就像风和空气,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远比你们想象的可怕,你护不住他的。”李建国捂着脸叹了口气,冲沈郡摆摆手,“回去吧,我给你叫个代驾,先去医院把伤养好再说。”沈郡挺直了脊背,坐着没动。“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啊。”李建国掏出手机,“让你们所长亲自来拎你回去?”沈郡依旧不肯动,李建国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看在沈郡惨白的脸色上投了降,“这样,你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关着简舟,他想去找你我也不拦着,可以了吧。”尽管沈郡不怎么情愿,无奈受伤之后战斗力直线下滑,最终还是被李建国塞回了车里,让代驾送去医院。李建国站在原地,看着沈郡的车消失在黑暗中,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踏着夜色往回走。他从口袋中掏出刚买的烟,点上火,不怎么熟练的吸了两口,白色的烟雾和沉郁的夜色混合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被晨曦划破。简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阳光被窗帘遮住,没机会跑来打扰他的梦。简舟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他抱着被子缓了一会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些迷茫,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他跳下床,光着脚走到落地窗旁边,一把拉开窗帘。冬日里耀眼的阳光一下子倾洒进来,简舟本能地眯了眯眼睛,抬手遮住眼前的光。恍然间,似有更加明亮的光在眼前闪过,简舟盯着自己的无名指,愣了愣。……戒指。款式几乎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只在中间镶了一颗小小的钻石,白金打造的戒身显得略微纤细,但衬着简舟修长白皙的手指,刚刚好。……不是梦。沈郡真的来过。简舟按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抚着上面的小钻石,觉得鼻子有些酸。那个他喜欢的人,不是天空中一闪而过的绚丽烟花,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而是一颗清澈而坚硬的钻石,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简舟突然很想立刻见到沈郡。他拿过床头没被收走的手机,拨通了沈郡的电话,却依旧没有人接听。简舟心中莫名地开始不安,他想起昨天晚上因为安眠药药效而被忽略的种种细节,想起他靠在沈郡怀中的时候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想起接吻时沈郡身体狠狠地一抖。简舟隐约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他压下心中的慌乱,把电话拨给了李安楠。半个小时之后,李安楠出现在简舟落地窗前,急的直跺脚,她站在那里手舞足蹈比划了半天,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反应过来,赶紧接了电话。“哥!警察哥哥受伤住院了,你知不知道?”李安楠急的声音发抖,一边恨恨地敲着玻璃一边说,“我听说还挺严重的,受伤当天都进手术室了,到现在都没出院,哥,你说你现在被关在家里,可怎么办呀!”虽然早有预料,但简舟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愤怒,明明昨天晚上沈郡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是傻瓜吗!受伤了跑出来干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简舟捂住发热的眼睛,呼吸有些抖。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被关这么久都不去反抗,也不应该一味等着沈郡来找自己,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多,可他却什么都没做……简舟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冲李安楠挥了一下,示意她站到旁边。这一次,他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抬脚用力踹在窗框上。简舟踹了两下,腿都有些发麻,落地窗却纹丝不动。简舟并不在意,退后一步,活动了一下脚腕,猛然发力使出侧旋踢,直接踹在玻璃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时,简舟有瞬间的恍惚,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跟眼前的窗户一起被打破了。玻璃在空中碎成小小的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李安楠透过正在掉落的碎片,看到他哥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泛着红,目光却像初春阳光照在融化的冰雪上,明亮而夺目。※※※※※※※※※※※※※※※※※※※※写太嗨差点忘了发文……捂脸(*/ω\*)第六十三章“别说,你儿子还真挺帅的,一点不像你,果然不是亲生的。”简舟家对面的咖啡厅中,欧阳熙坐在刚好能欣赏玻璃被打碎全过程的位置,她看着窗外,将长发捋到耳后,抿了一口咖啡,说,“看来我今天白跑一趟。”李建国也灌了一口咖啡,苦地直皱眉头,“跑来给沈郡当说客的?”“本来是。”欧阳熙说,“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还奇怪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干出限制孩子人身自由这种缺德事,现在看来,故意的吧?”李建国苦着脸没说话,沉默好半天,才心有余悸道,“我昨天晚上好几次都觉得自己会被沈郡揍死。”“该,让你没事闲的从这装反派。”欧阳熙给了李建国一个优雅的大白眼,“我就不明白了,你直接同意他俩的事不行吗,非要绕这么大一圈,结果不都一样?”“不一样。”李建国摇头,“他自己闯出去和我把他放出去,意义终归是不同的。”“我家这傻儿子,看着冷,其实心比谁都软。他小时候被同学欺负,我很早就送他去学了跆拳道,可他第一次挥出拳头打那些欺负他的人,却是在孟方亭去世之后。”李建国叹气,“这小傻瓜,连伤害过他的人都不忍心去回击,到头来委屈的只能是自己。”“我关了他这么多天,那扇落地窗一直就在他眼前,他明明有能力一脚踹开,跑出去找沈郡,却什么都没做,是因为他害怕伤了我的心。”李建国往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用小勺缓缓搅匀,“可有时候我们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有伤害别人的觉悟,尤其简舟还选了这条几乎与所有人背离的路,如果他连我都不忍心伤害,以后又怎么面对他mama?怎么面对更多他在乎的人?”“简舟这性子只要不改,他和沈郡就都会走的很辛苦,所以啊,有些槛儿他得学会主动跨过去,这扇窗户,必须得由他自己打碎才行。”李建国仰头将咖啡一口闷了,点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