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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之恋(兄弟丼)

    

白色之恋(兄弟丼)



    大堂之上,灯影错落。光柔柔得打在慕白身上,仿佛天助,衬得他愈发翩翩公子。

    他掩唇,绕是惊诧却并不失分寸。

    “哥,我要娶娇娇。”慕也又重复了一遍,表情是极其坚定的。

    至此,慕白才着眼于那人——把自己弟弟迷得找不着北的货色。

    柳娇娇长得是极佳的,只是浓妆艳抹未免俗气。灯将她的脸照得清晰,惨白的脸不知刷了几层粉,嘴唇红得像是吮了血般,唯有一双眼睛是戚戚然的,浸着水又生动。死人般得,凄惨又绝艳。眼神中的怯意撞见了慕白探究的神情愈深了,只是不服气般,洋装镇定挺起胸脯直视他,只是微动的眼神出卖了她。

    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哪里都有违和感。

    娇娇,他在心底盘算着这名字。粗俗不堪,听起来像个妓女。

    于是,他便不再看柳娇娇了,只去端侍人的酒。

    “阿也,不可胡闹。”语气还是那样的如沐春光。

    ——

    不过几日,慕白便将柳娇娇的底细查干净了。是个攀高枝的,他这样下结论。

    只是让他尤为惊讶的便是另一回事——她竟不是妓女,而是出洋留过学的女学生。

    让他心底不免生出些许遗憾,遗憾于无法用“妓女”一事干脆利落拒绝慕也那劳什子婚姻,遗憾于自己竟会在此处失算。更甚者,亦或者是更隐晦的遗憾。

    柳娇娇家早年发过大财,然而出了一个赌鬼柳严良——柳娇娇的父亲,将财产挥霍一空。而这慕也又是个极其易忽悠的,这才让她得逞。

    他拧着娇娇的照片,久久摩挲着。

    夜很长,烛火烧得很旺。娇娇的脸忽明忽暗,柔和的灯光洒在那张白玉似的小脸上,慕白用手帕密密擦拭着指尖。颇为恼怒。

    妓子。他心中暗骂。

    ——

    慕也是在美国的自由女神像前面遇见柳娇娇的。那时正值仲夏,娇娇一席白裙被风吹得乱窜。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

    美国,自由,白裙,少女。

    几乎是一瞬间,慕也听到胸腔中迸发的力量,随后分布到四肢百骸,每一处肌肤都散发着细细密密的苏感。

    他想起了儿时母亲送他的八音盒,那是个新奇的物件,水晶罩里是个白裙少女,一打开开关,   少女便随着音乐翩然起舞——那是属于他的八音盒。

    而后他遇见了属于他的少女。

    后来打听,娇娇竟与他是同一学院的,只是书读三载竟不知。他忍不住激动起来。这娇娇当真是上天送给他的独属于他的八音盒少女!

    ——

    慕也与娇娇飞快认识,确定了关系。他向往自由,什么都是自由的,他觉得自己是先驱,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清明之人。因而他觉得妇女的贞cao也是自由的,不应当被旧社会捆绑。他宣传着性的自由。

    慕也受到的都是新式教育,崇尚自由便是他从数十载光阴中读到的唯一。

    只是娇娇思想没有得到解放,因而慕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教导,去解放她的思想。

    他获得了十分的满足感。

    床榻之上,他极尽温柔。

    娇娇与那些妓女不同,所以应该充满爱得对待她。

    他爱抚,亲吻,时不时轻轻挑逗她。将她羞得满脸通红,止不住叫骂,他也不恼,只低低得笑。

    最后临近关头,娇娇却不让他继续了。他自然急得满头大汗。含着,哄着。

    “好娇娇,乖娇娇,就让我这一回吧。”说完,竟牵住娇娇的手直往他那牵。

    触及极阳之物,guntang而热烈。

    娇娇的手是极其冰的,整个人都是冰凉凉的,抱起来并不难受,反而舒服得狠。

    慕也将火全部卸下,舒舒服服,心情畅快。抬眼看着被自己弄得服服帖帖的娇娇,心情更是好上三分。

    他愈揭开被褥,想看看自己的惊世“杰作”。

    怎料,那白净的酒店床单上竟无一分红。

    他不依不饶,将娇娇翻过去,细细查看每一角。

    除了白,还是白——娇娇也是白的——她病了。

    火气还没下去,又遇上这一茬。不免有些比较。这娇娇,人如其名,娇贵得狠!

    ——

    娇娇刚从床上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只是白,不染尘埃的白。

    原是她被送去医院了。

    她觉得又羞又恼,这病生得不光彩。四下观望,却不见慕也了,她有些忿然,又有些委屈。

    那男人趁她生病把她抛弃了么?

    不过很快,她又替他开脱,兴许是学院里忙,他没时间。

    左等右等扔不见慕也。等到终于出院了,她决定去兴师问罪。

    ——

    只是这慕也见了她普通陌生人般,眼神不复从前,冰冷得吐出几个字。

    “分手吧。”

    他说。

    怎会如此?娇娇如同五雷轰顶,呆愣当场。

    前天才缠绵悱恻的恋人今日便冷冰冰分手。她不愿细想。她又想起前几日母亲的叮嘱,不能放手。

    于是,柳娇娇成了笑料——她整天跟在慕也后头,摇尾乞怜。

    慕也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只是有一次聚会他将一瓶酒对着她倾头倒下,而后盯着她冻得发抖的身子说。

    “脱光。”

    娇娇不敢不从。抬手便要解扣子,堪堪解到第三颗,慕也又用酒瓶将她砸了个眼冒金星。

    待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到慕也身上去了。

    然而慕也的胸膛极其宽阔,坐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她,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女郎。

    慕也让她盯着他与女郎亲热。娇娇察觉了些许,慕也对待女郎是极其粗鲁的,而那次对她确实万般爱抚,或许,她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她惊讶的,最令她惊讶的是,慕也最后将女郎一推。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声音深情款款。

    “娇娇,咱们结婚吧。”

    ———

    慕白有时听着隔壁的动静,面上会冷冷得笑出声。

    婊子,娼妇,妓女,贱货。

    他在心里把她骂了个没边。然而夜半三更,却捡着白丝边狠狠喘息。

    发泄过后,他气急败坏。竟然对这种货色生出了情欲。于是,他便搭车去到妓院转找白衣妓子。纵欲一通,或感慨,或恼怒,最后免不了让下人把他临了幸的妓子搭配尼姑庵,美名其曰替她们脱离苦海,然而之后那些女孩们如何与他就无关了。他只尽人事,听天命。

    ——

    不知哪日,慕也的房门虚掩,声音便更甚往常大了。每一句话的尾音都听得结结实实。

    门缝不大,却看得清里头的人如何疯狂。慕也的身子是小麦色的,精壮又宽大,将娇娇整个遮了起来,只有一吊胳膊葱白似得垂下。

    慕白坐在大厅。正对着门缝,看得到全部的光景。他并不点灯,只留下一柱烛火。风一吹过,将他照得明一阵暗一阵。

    ——

    慕也一回家,看见搞在床上的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亲哥。没有意外。只是颇有些自己东西被人占了的不忿。

    只是,他面露悲怆,仿佛马上要哭一般,对着娇娇说。

    “娇娇,你真叫我失望。”

    ——

    娇娇小时候被母亲咒骂妓女,只因她学会了涂口红,母亲便恨不得撕碎她的脸骂她,是不是要和那个抢走父亲的贱货一样。

    后来,母亲劝她不能放弃慕也,经管她不知道慕也到底为何对她疯狂痴迷又图片将她甩下。

    母亲说,哪怕当妓也要留住慕也。因为家里需要慕也救济。

    而今,她终于如母亲的愿,成了妓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