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六节 男人是坏东西、枯七节 成日醉生梦死
枯六节 男人是坏东西、枯七节 成日醉生梦死
男人是坏东西 ＂阿岱……＂戴柔恩掩住了嘴，将唤住顾承岱的叫声压住。看着门缓缓掩上，她再次滑坐在地上，泪珠仍然止不住坠落。环视着与阿岱生活几个月的地方，她怎麽能在此生活下去…… 一边流泪一边往纸箱的方向爬去，这时手机屏闪了一下。 ＂阿岱？＂她朝着相反方向的桌子去，急忙滑开手机。 ＂载个客人到了妳家附近，忍不住传讯息给妳，应该睡了吧＂传讯者是徐可珊。 她直接拨了电话给对方。＂小可……＂ ＂我吵到妳了吗？三更半夜的，对不起丶对不起。＂徐可珊一开口连忙道歉。 ＂小可……＂ 徐可珊听出戴柔恩的哭音，连忙追问。＂妳哭了？发生什麽事？＂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妳先别哭。妳男友呢？他不在吗？＂ ＂他走了。＂戴柔恩回想起阿岱离开的那一幕，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别哭，别哭，我到妳家去看妳好吗？＂ 在这种时候听见有人愿意来陪自己，戴柔恩当然是求之不得。 ＂那我现在回头，大概十分钟到。＂ 过了十来分钟，连络了管理员让徐可珊来到她曾与阿岱同居的住所，戴柔恩一开门就扑在小可身上。 听到柔柔的饮泣声，徐可珊什麽都没说，只是轻抚着她的背，一直到她哭累了，徐可珊礼貌地先徵求她的同意：＂我们坐下来谈。妳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吗？＂ 戴柔恩擦了擦泪眼，虽然小可是姐妹，但是男友出轨的事教她怎麽说得出口。 看出她的迟疑，徐可珊慢慢地引导。＂你们吵架了？＂ 柔柔颤抖着唇，仍是说不出一句话。 徐可珊又望向地上的纸箱跟散落的衣服，猜想事情比起她说的还要严重许多。＂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妳的事？＂ 其实这是句很笼统的问句，但听进女人的耳里自然都是明白的。男人自古以来做的最多对不起女人的事，便是有了第三者。 紧闭着眼，双手掩着面，但脑海中的那一幕却是挥之不去。白色的床单上，身躯相贴的男女。那男人曾是她熟悉的爱人，两人一路走来历经风风雨雨，始终坚定相守，为什麽……为什麽阿岱要做出这种事！ 戴柔恩忍不住嚎啕大哭。那种从肺腑嘶吼出来的哭声丶那似乎成河般的泪水，是从她母亲过世之後再不曾有过的情形。她觉得胸口被压块大石一样，呼吸困难；内心像是穿了个洞，跳动一下就是一阵的痛楚；脑中就像定格了，除了阿岱吻着红霞的画面，再无法思考。 跟当初被沈远松背叛的难受，跟现在的痛苦比起来，简直不及百分之一。 为什麽恋爱到头来会是这般的酷刑，早知道就不要踏上这条路了。 徐可珊脸上有愤慨，和对柔柔的心疼。看她的反应，料想自己是猜中的。说真的，这不用猜，周遭看得太多太多了，男人呢？一百个不晓得有没有五个是忠实的，说不定只有三个，还是一个？ 她将柔柔拥进怀，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对方。＂我懂的，我都懂的。＂ 戴柔恩感到一丝温暖，忍不住回拥住小可。 ＂柔柔，男人都是坏东西，不值得我们为他们哭泣。柔柔，不要哭，不要为他浪费妳的泪水。＂ 柔柔靠在她的胸口上抽噎地说着。＂我以为阿岱不一样，他对我那麽好，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 ＂任何一个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听我说，我们并不需要男人，也能活下去。＂ ＂小可？＂ 戴柔恩抬起来看向徐可珊。刚开始她以为小可是不是也遭遇了男友背叛的经历才会口出此言，但意外地，徐可珊吻住了她。柔柔瞪大了眼，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反应。 「等等。」她轻轻推开了对方。 徐可珊凝视着戴柔恩，怜惜万分地说道。＂柔柔，让我来保护妳，女人只能相信女人。＂ 她不知所措地摇摇头，轻轻按着唇。＂小可，妳为什麽这麽做？难道妳是……＂同性恋三个字难以说出口，并不是歧视，只是过往的经验使然；虽然她有一段时间有自以为是同性恋的倾向，可她没有公开出柜，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 ＂是的。＂徐可珊明白她在问什麽，直言不讳。＂而且我喜欢妳。＂ 戴柔恩更震惊了，即便刚刚那一吻的意思便不难明白，可是这是她未曾想过的事，况且在与阿岱分手的这一天，小可竟对她表白，太突如其他的讯息了。 ＂我喜欢妳，从第一天遇见妳开始，就对妳有这种感觉了。＂ 她为难地低下了头。 ＂柔柔，＂小可看到她的反应，很歉疚地放开戴柔恩。＂我吓到妳了。我一直将这份感情隐藏於心，但碍於妳有男友，可是今天听到他做了对不起妳的事，我觉得妳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妳不喜欢我吗？＂ ＂不是的，我只是……太意外了。＂ 徐可珊有些颓丧地垂下肩，缓缓地道。＂看来是我太冲动了。柔柔，忘记我说的这些话。今晚我留在这里陪妳，放心，我不会再做吓到妳的事了。＂ 戴柔恩轻点了头，表示同意，但唇上的触感还残留着。 她轻抿了一下唇，又回想起小可前不久的话。小可说女人并不需要男人丶女人只能相信女人 ……这一些，在半年前她是万分认同的，而且今晚阿岱的作为不也是证明了一切。 想到阿岱，她的心又开始疼了。有人说，治疗失恋最快的方式就是再开始另一段的恋情……这真的有用吗？ 成日醉生梦死 阿岱爸爸走进顶级健身世界的总经理办公室，看见儿子倒了一杯酒，放下来的酒瓶刚好空空如也，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另一个空瓶跟一瓶未开的酒。他皱了皱眉，道了一句：＂藉酒浇愁愁更愁。＂ 顾承岱抬起头看向父亲，似笑非笑回他一句。＂我醉了吗？老爸竟然在念诗。＂ ＂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 ＂喝到忘记为止，忘不掉就继续喝。＂说完，又把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天天喝酒的日子已经过了十来天，却没有令他的痛苦好转，只有愈来愈烈的走向，看来要换更浓的酒才行。 ＂每天满身酒味的上班，不吓死客人，连职员们都被你吓晕了。＂ 他正准备开另一瓶酒，对老爸的斥责不以为意。＂至少我还有上班，换作以前的我，早就走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和红霞的事说穿了就是她故意设计，你回去解释解释，我想柔柔脾气发过後也应该会原谅你的。＂ 话说，当日不只是戴柔恩收到顾承岱和红霞的性爱影片，连阿岱爸爸和mama都收到，气得阿岱mama快晕厥，紧急送到急诊吊点滴。所以顾家两口子都知晓这件事了。 顾承岱握着酒瓶，想像那是红霞的脖子，真想将它拧断泄愤。 ＂我已经没脸去见柔柔了。＂想到那日戴柔恩伤心欲绝的神情，他又是一阵心痛。 ＂成日醉生梦死，柔柔看了也不想原谅你。＂阿岱爸爸说。 他温吞吞地倒酒。＂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昨日她发简讯给我，叫我快点把离婚办一办。＂ ＂什麽？＂阿岱爸爸大吼一声，外面经过的职员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将门关上，靠近儿子。＂离婚？我说不准离！我去找柔柔谈一谈。＂ ＂求你行行好，放过柔柔吧，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试着转换话题，免得柔柔的话题再次触动他已是伤痕累累的心。＂老爸，我拜托你去查红霞的货，你处理得怎样？＂ ＂我已经查到一些信息，等到搜集到更确切证据，我就会将这些上交到相关单位，不会容她为非作歹的。＂ 在顾承岱几近支离破碎的世界里，总算听到一些算得上好的消息。 ＂老爸，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很想帮忙，你知道，假如我现在还能顾得好自己……＂他耸耸肩，样子说不出的颓丧。 阿岱爸爸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往门口走，开门前又回过头。＂你确定不要我去找柔柔谈谈？＂ ＂别去找柔柔，如果不想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的话。＂他坚决地说。 只能说儿子遗传到自己的拗性子，当前看来就是把红霞的贩毒问题摆平，其他的也爱莫能助，於是开了门出去。 顾承岱正想再倒杯酒，手机响了，看看来电显示，他有些紧张地接起来。 ＂阿信，有什麽事吗？＂ 电话是陈国信拨来的，他猜想会不会柔柔出了什麽事，还是柔柔要阿信传话给他。 ＂有什麽事！阿岱，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要当我的婚礼伴郎，那我可饶不了你！＂对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威胁。 他皱了皱眉，倒不是忘了，只是没心思去想。明天就是陈国信跟王雨玟结婚的日子，而他还在这儿醉生梦死，话说回来，他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他们难道不晓得他跟柔柔分手了？ ＂我没忘。＂顾承岱苦笑一声，但陈国信没听出异样。＂柔柔会去吗？＂ ＂她是首席伴娘呢！怎麽可能不到。不过，最近没看到你们同进同出，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唉，他还情愿只是吵架而已……但柔柔没跟小玟说这件事，是不是代表事情还有转寰。顾承岱心中瞬间燃起一道希望，可没半秒就熄灭。不可能的，至今他都尚未原谅自己，而柔柔又怎麽可能会原谅他呢！ 突然间想跟陈国信说，他明天不能担任他的伴郎，也无法参加他们的婚礼，可是在婚礼的前一天告知准新人这种消息，无疑是给他们添麻烦也害他们失面子，於是放弃这个念头。＂是的，我们吵架了。」他想用这种说词套套陈国信的看法。 哪对情侣不吵架，陈国信见怪不怪，反而笑道：＂哇，这麽不凑巧，咱们的首席伴郎跟首席伴娘在冷战，明天见了会不会打起来？那就有意思了！＂ 听来陈国信是没打算换下他伴郎的位置，至於明天会不会打起来……那天柔柔打了他一巴掌，要是见了他又动气，搞不好真的会再动手，不过顾承岱是任她打丶任她骂都毫无怨言。 ＂唉，女人真是难应付。＂说这番话的人是明日就要踏进常言所谓「恋爱的坟墓」的男子，似乎乐此不疲。＂你就趁明天好好的哄柔柔，讨讨她的欢心，顺道合好吧！＂ 旁人是看得简单，但事情没那麽容易。 ＂明天六点到我家会合，别迟到了。＂陈国信最後说一句，切断了通话。 顾承岱望着面前的那杯酒，猜想着与戴柔恩再会面的情形，她会生气？还是会哭泣？两样他都不想看到。 抚着额际，他沉痛地叹息一声。原本还打算将陈国信和王雨玟的婚礼当作见习，好预备他和柔柔的婚礼，现今都有若泡沫幻影，一碰就破。 无论如何，他还是得赴约，不是为了阿信小玟，就只是想再见到柔柔，看看她现在怎麽样了。 他把面前的酒全倒进垃圾筒里，不想一身酒气地去见她，先去洗个澡，再去拿特地订作的西服。 不可否认，就算微乎其微的机率，也期待可以见到久违柔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