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泡在醋缸里的执事
第四章 泡在醋缸里的执事
“嗯？” 爱丽丝接过黑递来的信件，半晌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啊！我那美丽得像阿佛洛狄忒一样动人的姑娘，自上次宴会上一睹她的风采后，便是念念不忘，那娇小的身影已然烙印在了我的心中！” 少女扫过那些rou麻的文字，顿觉鸡皮疙瘩都堆满了她的脚下。 想不到她竟然也会收到情书。 可那位少年的容貌，她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毕竟平日里要接触太多人了，还要面见不少客户。 虽说平常这些事都是威廉去做的。 爱丽丝随意将那封情书丢到垃圾桶里，不尽快“毁尸灭迹”的话，等下被那个腹黑执事发现就糟了。 然而少女还没来得及过几天安稳日子，就被一个突然闯入的身影打破了宁静。 “你是？” 爱丽丝很是不解地眨了眨眼。 “哇！你比宴会上那天要更漂亮了！” 少年不由走近了几步，握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称赞让爱丽丝不由红了双颊。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再次开口问道：“你是……？” “我叫查尔斯，我的信你应该有收到的。” 少年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呃……哈哈……” 爱丽丝抽回手，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她总不能跟他说，那封信已经进入轮回之所了。 还好今日威廉不在，这样的情景—— 要是被他看到的话—— 她有些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来今天派他出去交涉，是个明智的决定。 “我喜欢你！” 查尔斯的表白将少女那飘忽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这……” 爱丽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直球。 仆人们皆不由远远观看着这二人。 “嫁给我吧。” 查尔斯单膝跪地，手捧一大簇鲜艳的玫瑰花，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爱丽丝。 “我——” 少女脸红到耳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映入了她的眸中。 威廉不知何时回到了宅邸。 爱丽丝暗道不妙。 “这位先生——” 威廉扯下领带，琥珀色的瞳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您找我们家小姐有何贵干？” “这与你无关，你是谁啊？怎么突然出来打断我们的谈话。” 查尔斯不甘示弱，仰起头同执事对峙。 爱丽丝站在威廉身后，隐约听到了骨节扭动的声响。 “威廉你要做什么？” 执事伸出食指，眯起右眼，压低声音，道：“噤声，小姐。” 爱丽丝被他那颇具威压的眼神吓得不轻，其中似是还带着些许独占的意味。 嘭，查尔斯撞碎了玻璃，被威廉扔出了窗外，然而后者似乎还不想结束这单方面的对决，亦飞身而出。 “唉……” 爱丽丝望着满地的玻璃残片，摇了摇头。 “小姐，小心。” 黑赶忙来到她身边，拉她去了一旁安全的地方。 “这里我们处理就好了。” 白用扫帚将碎片聚拢到了一起。 爱丽丝应和了一声后，便追了出去。 “好了威廉，我可不想吃人命官司。” 少女拉住了他的手，他这停了下来。 对面的查尔斯却是鼻青脸肿的，浑身上下布满了青紫色的瘢痕。 “哼。” 威廉抱胸，缄默不语。 但爱丽丝却感觉到了他周身的恶魔气场。 她疾步走到查尔斯面前，扶起了他，送他离开时还在思索着如何补偿他的事。 数分后，少女返回庭院中，见威廉还杵在那里。 “你出手也太重了。” 爱丽丝抬眸，同他对视。 威廉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人看了许久。 良晌，他吐出令她更为惊愕的言语。 “您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哈？怎么可能……” 爱丽丝感觉头都要炸开了，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那您为什么亲自送他走？” 威廉托腮，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那还不是要给你收拾残局。” 这一天发生的事已经快让她原地裂开了。 倏然，威廉一把提起了少女，也不知是要带她去哪里。 “啊，等，等等啊！威廉！” 爱丽丝像小兔子一样，摇晃着双手，剧烈地挣扎着。 威廉轻勾唇角，故意拖长音道：“我——不——要——” 少时，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任何接近小姐的害虫都必须要清除掉才行呢，我是您的执事，这是我的职责。” 爱丽丝对上他那充满恶意的瞳眸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更是让她感觉浑身发冷。 “你是什么恶魔吗？” 是时，威廉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磁性的话语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在她耳边弥漫开来。 “小姐不是早就知道了？” 闻言，爱丽丝颓丧地垂下了头。 “我觉得您有必要解释一下方才那位少年是怎么回事？” 他眯了眯眼，那凌厉的视线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 “他……我……” 爱丽丝欲言又止，但还是向威廉说明了有关那位少年的事。 然而刚说完，她便像朵蔫儿花一样，没了生气。 为什么她要拼命解释啊？！她又没有脚踩两只船。 既而，爱丽丝白了他一眼。 “恶魔。” “承蒙夸奖。” 他行了一个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礼。 然而查尔斯却并未因此而停止对爱丽丝的追求，反而比之前要更为热烈了，而且每日都送白色的玫瑰花过来，这让爱丽丝感到很为难。 黑瞥了一眼桌上那束白色的玫瑰花，略带几分疑惑道：“小姐，这是谁送的花啊？” 爱丽丝伏在桌上，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还是那个少年……” 几秒后，爱丽丝恍然反应过来什么，对着面前的女仆，急促道：“快拿走，别让威廉看见了。” 黑刚捧起花，还没能出门，便撞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朝她投去些意味深长的笑，随即夺过花后消失了。 “小姐……” 黑有些无奈地望向爱丽丝。 “唉……” 爱丽丝将头埋进双臂里，瘫在了桌上。 庭院的一角，一个人影清晰可见。 威廉按动打火机，点燃了那束玫瑰。 之后的几日，爱丽丝被查尔斯约出去见面。 这个少年实在是过于热情，几次她都推脱不掉。 况且有些事，她也想当面同他说清楚。 于是背着威廉偷偷出了门，然而刚一回来便被他抓了个正着。 “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啊？” 威廉的微笑在她眼中也变得诡异了起来，此时的他宛若两眼放光的奇诡生物。 爱丽丝战战兢兢，不敢靠近他。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终止盘问。 “小姐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魔鬼般的笑容让爱丽丝骤然后退了数步。 少女频频否认道：“没，没有。” 这执事生气起来真是可怕，她只觉背后阴风阵阵，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无形的恐怖之中。 见状，威廉不由笑出了声。 “您在害怕什么？不过只是普通的谈话而已。” 这哪里是谈话？ 简直就是在威胁恐吓她。 爱丽丝忍不住腹诽了几句。 未几，他稍稍逼近她，一手按在椅子上，那巨大的身形将那抹娇小完全包裹住。 良久，他审判的声音于她耳畔响起。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 他露出几许怀疑的目光，显然并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小姐。” 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同自己对视。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经不住他反复折腾的她终是对他坦白了一切。 威廉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笑了笑。 “您要是早就这样说的话，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这是我的错了？”爱丽丝不满地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