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可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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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时间还早,她俩谁也不想回学校,决定在外面闲逛。 凌江问:“内衣店去不去?” 容棾沂答:“不去,你一个大男人去什么内衣店。” 凌江吸吸鼻子,有点不自在:“给你买。” 容棾沂抬腿踹他:“滚吧你,你还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凌江昂头,耳根子红成铁烙,但还是故意激她,“上次看都看光了,而且躺一张床那么久,也不是没给你买过。” 容棾沂扶额,恨自己看错了人:“在网吧里就能看片子,当你性欲多强,我要早知道你不行,从一开始就不招惹你。” 凌江很会捕捉漏洞:“所以你那天找我,就是想跟我做?” “不然。”容棾沂冷脸,一脸的不耐烦,“憋了那么久,以为你要来炮大的,结果早泄。” 凌江不服气:“什么早泄,我是对你没欲望。” 明明他自己撸就不会这样。 bug,一定是bug。 为了证明自己,凌江拍着胸脯,放话说:“不信我下次撸的时候给你表演个直播。” 容棾沂兴致缺缺:“没兴趣,还没开始就结束,我可不想再看了,替你丢人。” 凌江咬唇,铁了心要证明自己:“不可能,我自己撸的时候二十多分钟都射不出来,上次绝对是意外。” 容棾沂不说话。 凌江又问了一个特别脑残的问题:“我是不是没发育好?上次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容棾沂踱步往前走,不想再跟他说话:“人不行,别找借口。” 凌江自信满满:“棾沂,信我一次。” “然后被外公外婆捉jian?”容棾沂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他,“咱俩现在住一块儿,你他妈别发sao,闹的谁都不好看。” 凌江咽着口水,为自己正名:“棾沂,咱俩到底谁…?不是你从最开始就想上我。” 他本来想直接问,但话到嘴边,又不舍得拿那个词形容她。 以容棾沂的思想来看,他是不行,所以对他苛刻,他要是行,就算真的被捉jian在床她也不怕。 想到这,容棾沂皱眉,小声嘟囔:“啧,我性欲怎么这么大。” 凌江听到了,小心翼翼凑到她边上:“我满足你?” “滚。”容棾沂一把把他推开,“去内衣店啊,你把我东西拿走了我穿什么。” “嗳。”凌江欠嗖嗖地拿胳膊杵她,问道,“你哥陪你去内衣店,是不是很刺激?” “傻逼。” . 住了几天校,凌江不适应,尽管他自己住一间屋子,晚上也还是觉得别人吵。 所以周末的时候,顶着黑眼圈,他说要走读,让外婆帮他办。 容棾沂忍不住腹诽:真不是你自己撸多了吗? 接着,凌江又补充:“外婆,我跟meimei都走读吧?她那天偷偷跟我说晚上睡不好,不好意思告诉你们。” 容棾沂抬眼看他,偏偏他还一脸无辜回看自己。 这人,怎么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厚脸皮。 不过她也确实不想住校。 外婆没意见,很快同意。 吃过午饭,凌江洗碗的时候,容棾沂慢慢走到他身后,小声说:“哥,你等会儿跟外公说想吃烤串,让他晚上给你烤。” 凌江嗤笑一声,问:“又利用我?” “不是。”容棾沂摇头,揉着眼说,“外公年轻时候是做烤串的,那时候开店,生意可好了,他手艺好,我尝过几次,贼拉好吃,让你也尝尝。” 她没那么好心,凌江当然知道,无非就是借他的意思让外公下厨,她好跟着吃。 凌江说:“求求我。” 容棾沂恐吓说:“我踹死你。” 凌江斜睨她:“上次他们欺负你,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底气。” 因为她知道他会回来。 有恃无恐罢了。 她不装可怜,不装坚强,不装忧郁,凌江怎么掉她口袋里。 但她不说。 容棾沂一脸无语:“我也想踹,我能动吗?我那时候快病死了,吊针还在手上扎着呢,我敢动吗?怎么滴我给他们表演个飙血把他们吓走,有没有脑子。” 凌江不说话。 她那会儿确实病的严重,哪儿来的心思算计他。 眼眸低敛,神色黯淡,带着失落看他一眼,容棾沂说:“走了,信不信在你。” 凌江抬头,看见她落寞的脸,握着拳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伤她心了,让她觉得自己怀疑她了。凌江立马补救:“我等会儿跟外公说。” “随便你。”容棾沂钻进卧室里。 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他担忧的目光。 . 那几天,不论他说什么,容棾沂都不理他,在学校也是。 吃饭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接水一个人,回家一个人。 反正就是不跟他在一块儿。 凌江总能在各处看到她孤独的背影。 就连他道歉,容棾沂也不听。 所以,凌江认为自己要改变策略。 晚自习下课之前,他提早出去,在花店买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写了“对不起”几个字在上面。 然后守在她们回家必经的那条路上。 但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人,所以捧着花拐回去找。 如果可以,凌江一定选择那天晚上继续陪着她,哪怕她一辈子不原谅自己,他也要继续跟在后面守着她。 容棾沂被人打了,水果刀划了她的手臂。 原因是她救了个被人sao扰的小姑娘。 那群人气不过,撕扯中伤了她,见血之后跑开的。 凌江赶过去的时候,她靠墙角蹲着,行动艰难,旁边蹲了个小女孩,稚嫩的模样不到十岁。 报过警打过120之后,把她抱进怀里,凌江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容棾沂捂着胳膊,强忍痛楚,反问他:“给你打电话有用吗?你赶过来他们也不在了。” 凌江伸手覆上她的眼:“容棾沂,你可以相信我。” “干嘛挡我视线?” “天黑了就不痛了。” . 救护车来的时候,凌江正给她唱摇篮曲。 小姑娘蹲在她俩后头,一直扯着容棾沂的裤腿。 上车前,她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小meimei,别拽了,等会儿把我裤子拽掉了,还有,凌江你也别唱了,唱的像大悲咒一样。” 说完这些,她就疼的忍不住,头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医生说腹部受过大力创击,是她救人时挨的肘击。 急诊室外,凌江焦急如焚地等待。 好在她情况算不上严重,只是轻微的淤血。 警察调了出事那块儿的监控,一个一个把人揪出来,全都摁进去蹲上六年。 临进去之前,凌江找人揍了他们一顿,个个鼻青脸肿的捂着脸哭,哭就哭吧,牙齿还漏风。 打掉了。 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差不多已经大好了,但容棾沂不想回学校,想再玩几天,没事就装疼。 偏偏凌江信她,每次都吓得要往外哭。 “容棾沂,下次别逞强行不行?” “不行。”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就乐意救人,我要不救,那群畜生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小meimei呢,凭什么他们可以恃强凌弱为所欲为。” 北郑二零一二的秋天总是多雨,淅淅沥沥连绵着下个不停。 小meimei那段时间请假,家里人总带着她来看容棾沂,每次都道谢。 那是十月初的一天。 国庆假期没过,一大早,小meimei就领着个脸生的人来,提了不少芒果和甜玉米。 她介绍说:“jiejie,这是我哥哥,十八岁了,他叫温恙。” “那你叫什么?”趁她思考的间隙,容棾沂扶额,小声说,“完了,我芒果过敏。” 但她哥挺帅的,帅到她可以忽略自己过敏的事儿。 小meimei笑着给她吃玉米:“我叫温杺,jiejie,你吃这个,哥哥特意从江城带给我的,可好吃啦。” 容棾沂撑着身子坐起来,拿湿巾擦了手,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道谢:“谢谢,那我尝尝。” 温恙弓腰:“你好,谢谢你救了我meimei。” “没事儿。”她盘腿随意坐着,动作实在称不上优雅,“坐吧,阿姨呢,上班去了吗?” 之前都是阿姨来。 温杺抢答:“mama加班去了,哥哥带我过来。” 温恙就把芒果放在她手边。 “温——恙,我也叫哥哥吗?”容棾沂眨着眼,抬眸看他,“sao瑞,这个芒果还是别给我了,不然我又要住,我过敏。” 温恙立马道歉,脸上带着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忘了提前问。” 她低头,捧着玉米,动作像猴,美艳动人的脸始终夺目,夺目到让人直接忽视她的动作:“没关系,阿姨带来好多,放不下都,我都让外公拿回去吃了。” 温恙还是道谢:“多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们阿杺。” “行了哥,你到这儿之后不是道谢就是道歉,太拘谨了。” “阿杺是吗?来跟jiejie玩游戏。” 吃完之后,拿湿巾擦了手,容棾沂从枕头底下掏出游戏机,朝她招手。 “俄罗斯方块,你给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