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怜可怜我
男人瑟缩的模样让姜禧心如刀绞。 “不做了,我们不做了”,她拍着男人的背安抚,“是我手重了,檀哥儿不哭了。” “不想分开,可我…呜..受不住了,姜禧,我不想做了”,裴玉檀呜咽的哭着,过激的高潮让他从身体到意识都浮浮沉沉的,再也没了伪装,一股脑把心里话往外倒。 “不分开,裴玉檀永远都是姜禧的,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姜禧连亲带哄的给男人顺气,怀里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都是平时不曾听过的。 男人好像根本没意识到高潮时失态叫出了别人的名字。姜禧不清楚要经过多少调教和折磨,才会让男人养成这种屈辱的习惯,她也想象不到男人在那些被摧毁的时刻是多么的绝望。 但她第一次,在生理上感觉到心脏,原来真的是会疼的。 “呜…不要放置…不要从后面…呜呜..我害怕…不能被找到…害怕…你抱我…抱我啊呜呜。” “以后我都抱着檀哥儿,让你能看到我。不怕了,再也不让檀哥儿怕了。” …… 就这样抚了好久,男人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口中哈出的热气扑在姜禧脖颈,越来越灼人,姜禧觉出不对,侧过脸颊贴上男人额头,又是一片guntang。 她微微欠身,抬手摇响连接隔壁房间的铃铛。住在隔壁守夜的在青匆匆跑来,“主子?” 姜禧捂上男人耳朵,低声开口,“你去找墨言,让他把汤先生叫来问诊,要快。” 在青应了声赶紧去叫人,关门间男人的哭声又细碎的响起。姜禧叹了口气,心里越发阴郁。现在倒是不隐不藏了,男人完全失去意识,仅靠着本能贴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姜禧心里闪过一万种死法,每一个都想安在伤害裴玉檀的混蛋身上。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生命至上从来不是底线,而是最基本的原则。哪怕杀人在这个时代是常有的事,但对她来说依旧不可接受。但此刻,她真正起了杀心。 对于裴玉檀的遭遇,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担心男人伤心自卑她忍着不问。 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趁着男人这时迷糊的很,姜禧几番抿唇,最终还是诱哄着问出了口,“檀哥儿乖,告诉我那个王爷是谁,只是安远王吗?” 怀里哭声一滞,男人并未答话,颤栗着身子发出幼兽般的悲鸣。 “安远王已死,你不该这么害怕,是不是还有别人,告诉我,我去杀了他,杀了他就不怕了。”姜禧眼神中满是恨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狠绝。 姜禧强迫裴玉檀与她对视,一日痛总好过日日痛,后患不除,男人永远都担惊受怕的,“你在怕谁?” 男人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他视线模糊不清,好像不相信姜禧会这样逼问自己,努力撑开濡湿成簇的睫毛,只看到姜禧坚决的面容。 “呜呜…你果然嫌弃我了。为什么逼我,姜禧你为什么逼我”,男人无力的推搡着姜禧,弯着腰退后把自己蜷缩一团,“你又不要我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呜呜啊…,我想由着你的..可我真的受不住了…你不是爱我嘛…为什么逼我…呜。” 毫无来由的声讨让姜禧听的直皱眉,她明明在问男人谁伤了他,怎么变成她嫌弃他,她不要他了。还说什么‘果然’、‘又’、‘总是’,难道在男人心里,她从来都是这么不值得托付嘛? 不管这些,她勾起男人的下巴仍旧坚持,“你先告诉我,你在怕谁?” 裴玉檀眼圈通红,情绪崩溃到不识人,他抬起脚一下下蹬在姜禧腿上,奈何全身无力,这几下轻的和撒娇没区别,“放开…呜…放开我,坏人…你也是坏人…我讨厌你。” 姜禧现在不光心疼,脑仁也开始疼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想趁男人晕乎问他的遭遇根本不可能。裴玉檀不想说,而她也根本狠不下心真的逼他。 “不许你讨厌我,你再这么没由来的冤枉我,我也要伤心了。” 姜禧将缩成一团的男人往怀里带,男人手脚并用的缠在姜禧身上,“姜禧…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为什么不疼我,你不疼我…呜呜呃。” “你头昏了心也昏了吗?你的良心呢?”姜禧有些生气,就算胡言乱语也不该这么说她,她明明做了那么多。 “呜…我缓…缓一下你再玩,都由你,全都由你,别再丢下我”,男人手拽住姜禧的衣带,突然生出一股劲拼命的往她怀里拱,“呜呜,姜禧,我没有办法再吸引着你了,我只能求你,呜呜..你可怜可怜我。” 姜禧被他的话击的上不来气,她皱着眉将男人搂紧,“你真是…一派胡言,我何时丢下过你,你别再说了,老实呆着。” “我活不久的,你就坚持一下” “闭嘴,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呜…不用南遥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放弃我了”,男人声音渐弱,哽咽到说不出话,“拢北四年,你从未去寻过我,我明明在衙门留了记号,你若去过,一定会看到。可是你没有,你为什么没有。” 姜禧就像被打了一耳光,她和裴玉檀只有一个记号,那是她和裴玉檀独有的,求救信号。 她功课不好,日常小考得了低分,姜家就会禁足不让她出门,也只有裴玉檀叫她,姜家才会放她出去。她次次都写了纸条扔过墙头,裴玉檀看到了就会来找她。 姜禧有种秘密窥见天光的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四年来,她一直认为裴玉檀看不上她,也刻意避开了拢北。若不是天意弄人,她与男人再遇,就像南遥说的那样,她的世界里真的没有裴玉檀了。 墨言骑着马带汤先生进院子的动静不小。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各房间纷纷亮起灯盏,整个小院灯火通明。 老头颤巍巍的下了马扶着柱子干呕。他几乎是从床上被拖过来的,连外衫的衣带都系的歪歪扭扭。 “呕….,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老头扔下蓑衣,指着墨言气的直哆嗦,甩了袖子进屋。 兰苕第一时间端了水进门,“小姐,汤先生到了。” “嗯,把在青叫进来伺候。” 兰苕瞧见床帏里隐约的身影,唤来了在青,嘱咐几句,才退出关了门。 魏冉生堵在门口,他在墨言那没打听到什么,刚问了在青,结果人又被叫进去,现在拉住兰苕不松手,“怎么回事?” “只留了在青,约莫是裴公子病了。”兰苕不放心,仍旧在门口候着。 “这个裴玉檀怎么回事!逃犯、狐狸精、病秧子,没一处拿得出手,姜禧是疯了吗?”魏冉生气不打一处来,双性本就是玩物,偏她当个宝似的供着。 屋里。 在青燃了灯,和汤先生并排在床帘外候着。 姜禧慢慢退身,可稍一动作,男人就贴上了,手也紧拽着姜禧衣服不松开,“姜禧..呜…” “我不走,檀哥儿松松手,让先生看下脉”, 眼看忸不过男人,她揽着男人坐起,侧过身子把男人胳膊伸出被子,又盖住他裸在外面的半个肩头,“汤先生,就这样看吧。” 老头看着帘外露出的一截手腕颇为无语。他白日里有些瞧不起姜禧,以为她和那些贵人们一样,闲着无趣豢养双性取乐。可如今看,却又不太像,但不管怎样,也没有这般宠的,实在…实在有点夸张。 他切上脉,又叹了口气。半夜把他揪过来,他还以为天塌了,结果…. “我白日说了,他情欲积压太盛,多行床事外加配合汤药,逐渐清除他体内积存的yin毒为最佳。今晚他这般连神志不清,是情欲被勾起,yin毒发了出来,并不防事,解了就好了。” 姜禧闻言皱眉,“之后也会次次都被勾起嘛?今夜要如何解,可有解药?” “会不会被勾起要看他自己,而且哪有什么解药,做到他虚脱,把情欲都卸掉就好了。或者我扎几针,把他药毒逼回去。” “逼回去会怎么样?” 看着诊都要抱着,你们接着做不就行了,老头心里腹诽,嘴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回话,“逼回去自然要疼一些,在他身上的几处敏感落针,极度的疼痛会战胜快感,痛到他清醒了,理智回来了,情欲也就消退了。” 肯定不行,姜禧拒绝。她怎么舍得裴玉檀受这个苦。 “我知道了,辛苦汤先生了,在青,你去给汤先生找个房间,近几日就住在这吧。”姜禧把人都赶出去,看向肩头昏昏欲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