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小崽子们
5 我披着毯子，一个挺身从沙发上跳起来，环视了一圈大厅。前一晚这里还糟的和零元购现场一样，现在就已经恢复的一尘不染了。哇哦。我在内心感叹了一下韦恩家的后勤效率。 “小睡美人醒了。”我循声望向倚靠在餐台边，脸颊上贴着片膏药，喝着不知道是咖啡还是什么东西的人。“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挺可爱的。” “我什么时候不可爱啊？”我凑过去，迪克伸手拿起另一个马克杯递过来，我顺势接下，把杯口抬到鼻下仔细嗅了嗅，“这咖啡？牛奶和糖有吗？”我问他。 “都要啊？”迪克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银盘。 “我喝不来苦东西。”在迪克略微吃惊的目光下，我以一种致死量的方式加入了四块方糖，并把杯子里剩下的空间全用牛奶填满。“还有，”我嘬了口杯里浅棕色液体，满足舔了舔嘴角，学着迪克的样子靠在他旁边，“你少「小」我，我们俩明明差不多高。”我伸手在我们两人的额头间划了划。迪克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一下并不疼，我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仰头一口气喝净了咖啡。 “呼——”长长的叹出一口咖啡味的气，我拿着咖啡杯四下看了看，阿尔弗雷德突然出现在旁边，自然的接过了我手上的杯子，“我来吧，小先生。” 我其实不太能适应这种有人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情况，最大的体现就是，当阿尔弗雷德出现在旁边的时候，我浑身被吓得抖了一下。 还好螳螂刀没弹出。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迪克倒是反应良好，怜悯的看着我说：“你会习惯的。” 我摇摇头，“不，谢谢。” 迪克耸肩，似乎认定了只要我继续和他们相处下去，早晚会习惯的。 “所以，我们都知道昨天不是场梦。”我说。 “对。但是布鲁斯决心自己解决这事。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迪克苦恼不已。 “这是坏事吧？你不去关心关心他？”我怀疑的看向他。 “我想啊，尝试过。”迪克指了指依然微微肿起的脸颊，“这就是结果。” “哦……”我沉默了一下，安慰道，“肿了还是一样帅。” 我们一起笑了。 事实上，我确实担得起睡美人这个称呼。 看着大亮的天空，我摇了摇头，在脑子里梳理着要买的东西。你知道的，衣服和垃圾食品之类的。我想过能不能拜托迪克陪我一起，但显然父子情深，他暂时得在庄园里待命，起码得等到布鲁斯·韦恩从鬼知道什么地方回来。 哥谭这座城市的街头真是复古过头了。不知道是因为地段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我走了有近半个钟，才来到一个勉强能算休闲服装的店铺前。 刚进门，柜台里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却无法从我的牛仔裤和刚从迪克那里嫖来的白衬衫上看出什么。在随便挑了几件卫衣和裤子后，我挑眉看着账单上的几个零，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走进这家店。 拎着购物袋，我再次陷入了对余额不足的恐慌。 “那个，打扰一下。” 我低头看向拿着手机的女人，“怎么了？” “可以和个影吗？你长得实在太好看啦！”她热情的样子让我的心情变好了一点，谁会不喜欢被夸呢？所以，我说：“当然，能和你这样的甜心合影，我的荣幸。” 得到我的允许，金发碧眼的女人举起手机，我微微弯腰，抬手用两根手指靠上额角，做了个行礼的动作，随着快门按下，这场小小的奇遇也迎来了结尾。 本该如此，但是她依然犹豫不决的拿着手机，频频回头看向另外的方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出意外的发现还有两个姑娘，她们因为我突然看过去，而有些紧张的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我不介意陪玩，所以再多来几张照片也完全OK啦。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看着研究照片的三人。 “当然！”那个金发姑娘立刻答道。 “这里的美食街——小吃店——卖便宜东西的地方，在哪里呢？”在看到姑娘们脸上略带疑惑的表情时，我伸手摇了摇，“算了，我——” “如果是快餐的话，你得朝市中心的方向去，”我抬头看了看她指的方向，“这里是北区，店少，东西又都比较…..”她无奈地看着我，我点头。 在又一段路程之后，我终于可以坐在红色的塑料椅上，一边刷着刚刚顺路买来的手机，一边把没沾酱的薯条往嘴里扔，享受一下生活了。 “嘘！我们不可以再靠近了！” 嗯？ 在听到右后方低语的一瞬间，我没有立刻抬头，而是悄悄连接上手机的摄像头，调整了一下角度。 我——准确来说，是摄像头看到两个男孩，互相推推搡搡的趴在右后方的椅背上，互相争论不休的样子。我认出其中一个是恶魔崽子，另一个黑发蓝眼的我倒是没见过。 “你说他是机器人！机器人不会吃薯条！” “我说的是部分机械构造！而且——” “那他的胃就不是机器了吗？” 达米安痛苦地用双手遮住眼睛，叫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过！”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切断联线，侧身把手搭上椅背看向他们。黑发蓝眼的孩子立刻缩回脑袋，而达米安则显得十分镇静，他从鼻子里发出哼声，然后略带嫌弃的看向自己旁边的同伙。“很好，他发现我们了！” “不，他发现你了！快趴下！”我看到蝙蝠崽子深绿色卫衣的边缘出现了两道拉扯导致的褶子，应该是另一个男孩在揪他的衣角。“得了，潜行彻底失败。你可以起来了。”他双手环胸，显然是一点配合同伴的意思都没有。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从红色椅背的边缘，冒出一双圆润的蓝色眼睛。 “所以，你的这位——小朋友想见见我？”我一边把玩着儿童套餐里附赠的玩具小车，一边掀起眼皮看向对面从坐下就开始板着脸的达米安。他耸了耸肩，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你——请问你是机器人吗？”他的搭档就不像他一样沉得住气了，眨巴着亮晶晶的双眼，就差亲自上手，越过餐桌，戳戳我的手臂试试软硬了。 “嗯，好问题。”我把玩具车在桌子上划了几下，然后对准那个男孩松开手，“如你的好伙伴所述，我只是部分机械构造。”涂装还算精致的小车变成一个弧线，直直的朝男孩开过去，然后被他用手稳稳地停下。 “所以，你的胃不是机器——哦、这是隐藏款的！”那个小车被男孩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单手托腮看着他，“你可以留下它，作为交换，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子？” “真的？我是说、哦，乔纳森，乔纳森·肯特。小乔也行。你真的要把它给我吗？” “那就小乔了。”我说，“知道吗，我确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机器人，但我可以做一些——” 这个快餐连锁店坐落于一个人流量颇大的多向路口，而玻璃窗对面，就是一个巨大广告牌。上面正放着香水广告。 “——很酷的事。” 我看向那个广告牌，男孩的视线也跟了过去。随后，三个巨大的哥特体字母代替了香水广告。 “J—A—K”他念出了字母。 “乔纳森·肯特（JonAthan Kent），我没拼错吧？”我笑着看向张大嘴巴的男孩。 “你——” “叫V。”我补充道。 “——V你超级酷！！” “我知道。”我很受用的拍了拍胸口。 旁边一直沉默的达米安突然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哼声。 “哦——你嫉妒吗，小D？”我眯眼盯着那个扭过头的男孩。 “我——什么？你在个广告牌上拼了个缩写，然后某人就像小姑娘似的被哄到了。这是令人发笑才对。”他语速很快的说出整段话，然后又为了增强可信性，在句尾补上了两个“哈哈”。 我耸肩，又立刻再广告牌上补上了“DW”。 “看达米安，还有你的！” 我注意到尽管恶魔崽子想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依然克制不住的瞥了几眼广告牌。 “哼哼。”我重新把视线挪回趴在玻璃窗上看广告牌的乔纳森，调侃道，“看来某人被哄到了哦，小乔。” 乔纳森闻言扭头看向达米安，嘿嘿一笑，“V超酷，对吧？小女生？” “闭嘴。”达米安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