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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北不知道,求助地看向他同桌。顾喻缺德地把答案盖上了,嘴角一勾在旁边快速写下四个大字——油焖大虾。任北欲哭无泪,咬咬牙,“选C。”“对了!是细胞核。”刘华忠拍拍任北肩膀,意有所指地叮嘱,“坐下吧,要认真听课啊。”任北只能点头。他同桌还说今天晚上去他家呢,那么多的独处时间,不补课,干什么呢?任北陷入了沉思。“明天就是摸底考了,”刘华忠为自己的科争取最后一线生机,“大家今晚上看看生物知识点,争取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好了,下课。”顾喻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老刘叫到办公室了,任北一个人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看他和顾喻传的纸条,长腿伸到过道上,细瘦的脚脖破天荒地被一双白袜子遮住。同桌说再露脚脖子就把他腿撅折了。任北不敢不穿。前桌两人一起回头看向自家无聊崽,周晓婷面含担忧:“北北,上次摸底你偏科太严重了,这样下去是会被叫家长的。”任北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叫不来。”他的国际好爹没时间开这种无聊的家长会。刘筱萌一脸紧张:“不是这个意思,是单独找家长谈话,而且不只是和老刘谈,还有钱主任!”任北抬了抬眼皮:“他谈个屁?”周晓婷:“这是学校传统,每个班级倒数第一要请家长和钱主任沟通!”刘筱萌点头:“只是老刘我们谁都不怕,但是魔鬼钱主任……”她给了任北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任北懂,他转学这俩月可以说是把钱主任得罪透了,要是被抓住把柄……爱瘠薄咋地咋地。任北很佛,他爹从来没因为成绩管过他。“没事,”任北从桌堂拿出几块牛奶糖给她们分了,“我语文英语答满点就行。”“不是这个理儿啊北北。”两人忽然一脸神秘,对着任北勾了勾手指,任北愣了一下,立马往前凑了凑。两人压低声音,一脸姨母笑:“北北,你难道不想让顾喻给你补课吗?单独辅导,手把手教学!”任北:“!”他太想了!不过同桌好像不太想。任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同桌没空。”两人疑惑对视:顾喻也不是节节课必听的传统型优等生啊,他简直不要太有时间。“我刚才问了,”任北把小纸条推给两人看,神色有些黯淡,“同桌没答应。”周晓婷小心翼翼地捧起纸,问旁边人:“我怎么觉得顾喻这个‘哦’写得很飞扬啊,心情大好似的。”刘筱萌深以为然,看着他:“北北,我有理由怀疑他又要逗你玩。”“逗我玩?”任北把纸条拿回来,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压好,上次他画了一张顾喻的素描,不知道丢哪了,从那之后他就把所有东西都夹在笔记本里。(详见第5章)“同桌不是那种人。”任北放下笔记本不赞同地摇头。前桌两人:???你是不是对你的狗逼同桌有什么误解?顾喻踩着上课铃进班,任北起身给他让座。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任北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和出去的时候比情绪很压抑。没有犹豫,任北往他那边蹭了蹭,语气担忧,压低声音:“同桌,不,顾喻……”顾喻微微偏头,瞳孔漆黑看不出情绪:“嗯?”任北刚要问,数学老师走了进来,他只好收回身子传纸条。一张纸条传过去,半节课没收到回复。他确定了,他同桌不高兴了。去过办公室后不高兴了,办公室,老刘的,课代表也去了,课代表=班长=周晨。他唰唰唰写了张纸条,四四方方折好后在封面上写下“给周晨”后,避着老师递给了旁边的人。周晨正在记笔记,他是个踏踏实实的优等生,节节课都得认真听的。身后忽然被拍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全班都知道伟大而勤奋的班长大人上课从来不搞小动作,是哪个不长眼——“周晨,任北给你的。”后桌压着声音,胆战心惊地把纸条往前伸。他僵了一下,面无表情一把接过。内心狂风暴雨:这他娘的连课都不让你爹好好上了吗!半晌,梗着脖子打开纸条。该看还得看,他佛系安慰自己,老父亲要让着叛逆儿子,不能置气!纸条刚被打开,一行小团子就闪瞎了他的双眼,他儿子写字儿这么可可爱爱的吗?【下课办公室,老刘和顾喻说什么了?还是你说什么了?他现在不高兴。】周晨:?Excuseme?周晨:我上哪知道去!他高不高兴跟我有个屁的关系!下一秒面无表情地下笔:【老刘和他去天台单独谈话了,我没听见,两人神情都很严肃。为父建议你最好不要凑过去找抽,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缓过来了。】停笔,他没得感情地折好纸条传给后桌,然后捡起数学书看向黑板。两秒后。卧槽?讲到哪了?任北拿着周晨传回来的纸条,皱眉。他得去问老刘,老刘能和他说实话吗?他还是问同桌吧。下课铃一响,他就拉住顾喻往天台跑。“同桌,不,顾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顾喻没说话,从他校服裤兜里摸出盒烟叼上,却没点。默认了。任北默默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任北不会弯弯绕的那些,耿直地问:“我能帮忙吗同桌?”顾喻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你,好好活着就行。”任北:“……我肯定好好活着。”顾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缩着脖子陪顾喻在天台上吹冷风,在顾喻抽完烟后递给他一块奶糖。上课铃响了,谁也没提上课的事。过了会儿,顾喻伸手揽过他肩膀,带着他往回走,吸过烟吹了冷风的嗓子低沉微哑:“我今天不去你家了。”任北一怔:“啊?”顾喻捏了捏他的肩膀,目光放的很远:“有事。明天后天的考试我也不来了。你别惹事,听见没有?”任北一脸担心:“是不是——”“不是,”顾喻捏了捏他被冻红的耳垂,“我家里有点事。”“家里?”任北敏感的感到一丝不安,拉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家人?”想起昨天看到的资料,顾喻皱了皱眉,学着他信口瞎编,段位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嗯,我爸回来了,和我妈闹离婚。”任北一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离婚?”“嗯。”顾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