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范闲真是被打出来的?” 庆帝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老二拉拢范闲已久,且老二平日里也是个体面人,让谢必安把人给打出来,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处事风格啊。 莫不是范闲做了什么,把人给惹急了? “倒是有趣。” 庆帝轻飘飘丢下这句话,就又专心致志打磨起箭头来。 范闲是一瘸一拐回到范府的。 庆帝那一顿廷杖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可是谢必安这一通拳脚却是真真切切打在身上的。 “哥,你受伤了?” 范若若一早就等在自家院子里,看见范闲扶着门框进门,慌忙起身跑去扶着自家哥哥往里走。 “这是陛下着人打的吗?” 范闲自然不好意思说是被谢必安打的,只能点头默认范若若的话。 “陛下这也太狠了。” “不说这个,范思辙在哪?让他来找我一趟。” 范思辙一听范闲回来了,还要找自己,吓得拔腿就要往外跑。 “给我回来,你要去哪?” “姐,你看我脸上这伤都还没好呢,我可不想再送上门给他揍一顿了。” “哥揍你,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赶紧过去,别让哥等急了。” “哪有人被揍还要怕揍人的等急了呢?” 范思辙不情不愿地被范若若拉到范闲面前,一见到范闲,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若若,你先出去吧。” 无视范思辙求助的眼神,范若若出去之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你……” 范闲本想拉范思辙凑近些,谁料一抬手,范思辙竟然双手抱头跪到地上。 “就一个要求,别打脸行不行?” “我不打你。” 范闲扶起范思辙,顺手倒了杯热茶塞到他手里。 “我问你,抱月楼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品茶听曲的风雅之地!” “那抱月楼怎么会死了个歌姬?还活活打死了老金头?” “我也觉得奇怪呢,你说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在你面前出事,还偏就叫你看了个正着,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是挺巧的。” 上一世的抱月楼,是范思辙和三皇子合伙经营的青楼,也没有出死了歌姬这一档子事。 联想到李承泽的反常,再想到牛栏街滕梓荆一事,范闲也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这不是又重生了,应该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这个世界的李承泽,倒是和自己认识的李承泽大差不差,只是这个李承泽,似乎比那个李承泽更在乎自己。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收拾收拾,前往北齐。” “去哪?北齐?我不去,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 “抱月楼一旦事发,第一个抓的就是你,这庆国,你是待不下去了。” “我一个人,我……” “北齐商机遍地,在那赚钱,可比在京都容易的多,况且,男儿大了,哪有不离开家的,你不想证明你自己吗?证明你自己不是活在爹娘庇护下的燕雀,证明你自己也是拥有飞跃千里的志向和能力的鸿鹄。” 在范闲的眼睛中,范思辙清楚看见自己的表情从犹豫不决转为毅然决然。 “我,我想!” “为避免爹和姨娘伤心,你连夜走吧,明日我自会告知爹和姨娘你的行踪。” 范思辙背上行囊,隔着屋门向爹娘行了跪拜大礼,便由着范闲亲自送他出城。 送走范思辙,躺在床上时,已经过了三更了。 范闲累的倒头就睡,梦里却又见到了李承泽。 在梦里,李承泽没有躲开他的靠近,也没有唤来谢必安把他扔出去。 他如愿以偿一亲芳泽,而后渴望拥有更多。 他的吻遍布李承泽全身,李承泽动情喘息,眼尾猩红,一次又一次凑近与他口舌交缠…… “承泽……” 范闲醒来时,床榻间已经湿了一片。 他茫然看着头顶的帷幔,许久才沙哑着声音唤人抬来热水。 庆帝本是让李承泽查证李云睿走私一事,但听说范闲被谢必安从二皇子府打出来,心中觉得有趣,一早又下旨,让范闲从旁协助,着两人合力,查证此案。 范闲倒是没多大反应,李承泽接了圣旨,坐在秋千上思索良久,才明白庆帝这是在敲打他。 罢了,走个过场而已,李承泽也不介意粉墨登场演好这出戏。 “必安,备车,去范府。” 范府和二皇子府离得不远,谢必安车驾的快,不到一刻钟,李承泽就敲响了范府的大门。 范府下人打开门,看见是二皇子亲自敲的门,吓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谁不知道这位二皇子殿下和自家大少爷结怨已久,此番突然上门,还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呢。 “范闲呢?” “回,回殿下,大少爷他,在后院洗衣服呢。” “洗衣服?” 李承泽觉得新奇,范闲像是会自己洗衣服的人吗? “带我过去。” “这、这……” 这个下人都要哭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身份尊贵,谁敢拦着啊? 但今天要是就这么放二皇子进去了,自己这份差事,怕是也要丢了。 “原来是二皇子大驾光临啊,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下人听到范建的声音,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忙低头退到范建身后。 “尚书大人,想必也知道了陛下的旨意吧?走私一事,陛下让本王查证,范闲从旁协助。” “自然知道,殿下请移步正堂,我这就着人去喊范闲过来。” 李承泽颔首,带着谢必安进府。 “正堂就不必了,本王去看看范闲是怎么洗的衣服。” 左右是在自己府中,二皇子胆子再大,想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自家生事,范建也就随他去了。 “殿下?” 范闲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挂好,扭头就见李承泽倚在柱子上,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 “殿下来了多久了?” “得有……一盏茶的功夫了,看你洗衣服洗的认真,就没打扰你。” “小范大人还真是心灵手巧啊,洗衣服都要亲力亲为,只是这大早上的,你洗被褥干什么?” 范闲现在看见李承泽就有些心虚,轻咳一声岔开话题。 “殿下可是为查走私一事而来?” 李承泽挑眉,算是默认了。 “殿下打算查出些什么呢?” 范闲索性盘腿坐在李承泽面前,两人一个坐在台阶上,一个坐在地上,相对而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两人还算和睦的时候。 “史家镇已经没了,走私的账本在您手里,殿下打算把勾结长公主走私的罪名安到谁身上呢?太子?” “放火屠镇,还不能说明他做贼心虚吗?” 范闲眼尖,瞥见李承泽长袍下漏出的一抹细白,蓦然又想起昨晚的梦里,这对玉足是怎样在自己身上兴风作浪…… “殿下怎么不穿袜子,小心着凉。” 范闲本想帮李承泽穿好鞋子,谁知拉扯间,李承泽的长袍又往上褪了几分,露出来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 “李承泽,你不穿裤子?!” “大惊小怪。” 李承泽翻个白眼,想抽回腿,不料被范闲握的更紧。 范闲的手顺着李承泽的小腿往上,堪堪停在膝盖上方,范闲不是不想更进一步,实在是架在脖子上的剑,杀意太重。 “殿下真是冰肌玉骨,身娇rou嫩啊。” 范闲手指不依不舍地划过李承泽的肌肤,慢慢将手抽回来。 “范闲,调戏皇子,你该当何罪?” “殿下这就要治臣的罪了?那殿下要是知道臣在梦里对殿下做了什么,那臣岂不是罪该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