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 4

    张楚岚才再度接触令他直男生涯结束的这个吻。那晚他并非已抱有企图才跟上去，泰半是出自好心，对投注了过量关注的对象的醉态不能光看着，那个人，和他同行者既像是友人又不像，凭尚待充实的见识也能瞧出是在被灌，他遭遇了某种困难不曾呢？张楚岚就猜。

    然而当王也身子摇晃，被他先扶住了，当他眼神迷离眼皮都只能半撑，重心倾过来问你要我吗，手乱摸，并还在持续的聒噪下露出不耐地直接堵上来，用那双微张地送出气体、饱满而形状优美的唇，张楚岚动机就变味，然后在下一秒进而缴械投降了。

    他没想过接吻是这种感觉，会这么地妙。因酒精而发热，王也嘴里湿润温暖极了，还那么紧，因为缠住他会带进去吸吮，像伺候什么很棒的东西似的转着角度舔他，哪见过这种阵仗，冲击荡涤着张楚岚心灵，简直也想不到一个陌生人还是个男人，让他眼瞧着做出这种举动心里想的却是没有怪味不觉得抵触，甚至感觉他香香的，他其实又哪谈得上抵触，爽得瞬间站得笔直，什么踹不踹柜门自我怀疑的纠结抛到了九霄云外，掐住了腰锁过来，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在回忆里，也擦拭得更明晰了王也那瞬间不耐烦的神气简直也性感得说不来。

    他真正意义的第一次推进得不太顺利，张楚岚有点懊恼。“这么急做什么呀。”王也张着被他啃得通红更具rou感的唇，喘口气对他笑，说我看看，示意他张开嘴。

    查过外面有没有把自己咬到，还伸了进去，细的指尖缓缓沿着把嘴皮下面、牙龈、齿列都摸了一遍。他刚经过洗漱，手上干净得很，那手指都带着清洁用品的淡香。还不只这里，王也穿的睡衣长裤长袖，又软还宽松和皮肤之间留着大段空气，捂着他睡了一夜从被子里出来没多久，此时储存的那股气息正浓郁，张楚岚埋在他胸前使劲儿吸了吸蹭了蹭，还是不大痛快。

    “不用那么用力，”王也就拉他变了个姿势，轻推着下颌让他侧了点，然后自己也偏着轻啄了口，“多练练就出来了，你找找感觉，是这样。”说完启开吻下来。他当真轻柔和缓还特意放慢了，好像和那晚有些不一样，但张楚岚还是很快又产生了那种直达头顶的酥麻，他每当一有小反应，王也就停一停，像是等他回味再舔他，舒爽不过量得很绵长，不多会儿好像被这样弄得全身毛孔都展开了。

    学他的样子，搂着王也腰压他倒在床上亲他，这个温存的游戏告一段落，终止在滑下下巴，滑向胸前。首先是胸，有两轮方形的肌理的轮廓，却是玉一样很光洁，再来腹部也没有痕迹，最后看到腿根，对他近期没有进行过床事张楚岚很满意。王也像也知道他在检查，自己扯了个枕头过来摆成跪姿，紧得戳不进去，感觉有点不适了也单只示意地摆摆臀，直到硬又热的东西也贴了上来滑，才往前缩了缩，“哎——先，那什么。在那边，我压枕头底了。”

    说着，自己不想动，顺他指的方向翻找出来一支包装盒，一掂还是全新未拆的，张楚岚更欢喜了点，“你最好了老王。”情难自禁地扑过去，从后头环着目光深深地凝注于侧脸，语中情绪也很深，说你躺着吧，要全副接过来帮他上。

    不意就是这点请求王也还急上眼，“不是……”忙道，先把他拽住，瞥他两下忖度该怎么说，“你要是想还能等以后，第一次还是我来，你看着吧。”

    “嘿嘿……我当初真一窍也不通，其实我没那么笨的。”张楚岚就殷勤地拧盖子，拉开手服务到家到挤他手上，上次他不是不记得嘛！这么看记得很鲜明。那就家普通、平价的宾馆，没润滑剂，他试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就那一下把快要梦周公的人塞得都惊醒过来，弹了一下眨眼，“什么玩意儿？我日、啊……”又迷迷瞪瞪又气还委屈，人在下意识的即时反应最能体现，就是那当口让他觉得性子还尤其可爱。王也太紧，便在他不迭倒退，又经不住想蜷嘶了一声让别动，最后指挥着自己碰前面，找敏感点，“不对啊？我记得就在那里，你再挪挪——哎、呜呜呜，是往后往后！”听王也可怜巴巴，“你是不是在玩儿我……”张楚岚就压着他，以搂的姿势把十根手指捏拢在胸口，感受着它微曲和颤，不好意思坦白是没忍住动的，后来实打实是cao点cao得放松下来，那个过程无以具细，实在惹人爱，就是怕到最后王也也没快活多少。

    就是这里将要吃进去他，看着指节一段一段从白rou中间陷进去，褶皱都被抹得亮晶晶的逐渐按松软，张楚岚也闲不下来动手摸一摸再揉一揉，王也由着了他，到他jiba也要挺着来蹭才不堪其扰，抖出嘤咛翻过身。用腿夹紧自己手腕，吐出已尽是湿润的空气，哼着许多道羽毛样轻，还把自己正又弄得更舒服了的呻吟。

    张楚岚又加深了的却是他真的很会过日子，除了乐于尝新挑选喜欢的好像千金都比不上自家清喜这种已知，还想他休憩日是不是也像这样自渎。天光从所有方向漫射来，把一切照得明明白白，他赤身裸体将自己将自己放在床里，从头至尾就不羞耻也不别扭，do爱准备中，随便给他看。这样张楚岚马上就觉得也很爱，利索地也给自己解除了武装只剩下发圈，跟他在一起真棒，怎会有理所当然得这么可爱和这么以自我为中心却又晓得懂得能够合人心意的家伙呀？王也是想享受性的，还会带上他带好他让他的每一次也总被给到同一种美妙的性爱，他把骄傲地扬着脑袋的东西送上去，就比向王也鼻端，王也就动动鼻子碰碰他，挑拣似的嗅了嗅，然后眼也不睁，伸出舌头裹，舔弄一圈他的头。

    那一件张楚岚不能不在意，现在时机成熟就问王也是不是经常那样跟人出去喝酒，因为是私下场合。还带点认真地直切道：“我不计较过去，而且我也不认为成年人双方都点头的情况下掺杂什么目的就不道德或是落了下成，可是你有了我，我想至少我们在一起期间吧，你不能和其他人。”

    “你想了解我的工作嘛？”王也冲他眨眨眼，“你可以亲眼来看、来验证这个：我的岗位不是销售性质。当然啦，业绩压力是个人都逃不过。可以用能力去填平，也有人动用自带的资源，总之各有各的方式。你说的那种事不是硬性的，只要贪欲没那么大。看个人选择。”

    张楚岚不确定。就说脚下站的这片地皮称之寸土寸金也不为过，王也再逆天不外是个打工人，毕业四年，年薪再高不会超过两三百万吧？由于他大手大脚的开销，还由于他本身也不当回事的心态，他的熟稔，张楚岚低头沉思，指在王也腕关节上卡着，一转一转地把玩那两处突出的骨头。

    问：“你陪他们吗？”

    无论是在那个系统里，还是外部，王也的公司上层和关系者、各种能提供方便的人，会不乏看上他，以为是毋庸置疑的。

    王也毫不迟疑就道：“我何必那么拼呀？”转而接：“别废话了，有空倒是来，介绍组员给你认识，我要是泡上弟弟还敢瞎搞让他们狠狠臊我，真没你想得那么黑暗。”

    这是张楚岚试考完最为兴奋的一个暑假，因为从那一刻就可以黑家白日耗在王也那里。他这么自由，瞧得王也既怨念还羡慕，想回去读书了。“松快啊，也就像你，心里边儿清闲到都没别的好烦恼了，把谈个恋爱看得大过天，”便回应好奇，捞起张楚岚额发，落一个早安加道别的吻，“我还在校外认识了几个人搞乐队，在酒吧，有时间弹给你听——这个点了，得出门了，今天中午还是回家。”

    到这时张楚岚也在王也圈儿里混得挂上了名号，小团队聚餐了一次，也叫上了他。平日所在的那座大厦只需要穿过一条街，就当于晚饭后消个食。王也关系最铁的正是那日要打发去送他一程的开车老哥贾正亮，陕北那旮沓人，苦出身，一般占这种后勤美差的都是上了点年纪的关系户，就不知这么个人是怎么做到能堂而皇之地在这儿挂名蹭饭的。王也部门总是位女性，关系也很好，因为年岁近似。这么年轻的女生怎么能做到职级这么高的？王也就解答了下家里有钱呗，人家是集团企业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资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懂得懂得，张楚岚就积极表现进步，说这一课学过的嘛，反正你公司看到的要么是学历特别高要么是能力特别强，要么是学历又高能力又强还又杠杠漂亮，要是都没有嘿！那就恭喜你发现真正的隐藏巨佬了。

    王也说亏你知道。两星期前聚会本来是他们小业务科室的，这位部门长中途也来了，贾正亮第一个开心地叫了声，莎燕，张楚岚常听他提便将这一位也是王也的自己人一直记在心上，可惜重量级，不像贾正亮，不能亲见。如今一听可好，也把酒杯一端就跟着走，王也再吃一口，放下筷子，胳膊往旁边一拐把他捞住，塞了颗葡萄问酸吗？酸就吞下去，怎么想的就叫莎燕，跟我叫大小姐。

    贾正亮肩负着迎来送往的责任，往往最清楚王也因公外出去了哪，他又已经被松了墙角了，会给张楚岚透风去接。十个有九个夜晚风莎燕也忙得不见踪影，两个独守空房的男人就绕远路驶上不拥挤的高速飙车，两行车灯遥相映照，忽为前忽为后，载了满脑袋呼啸和两厢寂寞而归。

    忙忙碌碌百无聊赖，夜进入了后半程，由于没带身份证被恭恭敬敬地请在了外头，张楚岚只能在车里等。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见架着一个人的影子从团团霓虹灯里现出来，才将流露意图，贾正亮对他直往前挥，“开门——开门——”表示不用搭手。

    “又喝倒了？”张楚岚就自前排往回，看着贾正亮拉稳肩上那条手臂把人卸到后座。王也酒品倒是一等，从不耍酒疯，更比平时安静，到了一定限度就闷头自己睡着，简直轻省。他的脸庞担心，有一句话拿不定能不能说，又一次漫到了嘴边让他不得不静止了，造成这半晌的观感只似很心疼，很沉默。“照这个频率太伤身啊，听他说你们很多人胃不好。”临了张楚岚道。

    “啊？你说老王？哦哦，你不知道啊，他以前不。这倒霉鬼酒量再练也就这么浅，这是天生的没救，可老王这人呢心里清楚，我从没见他让自己醉得醒不来说不出个不字丢掉意识过，这不是因为现在有你所以就，他放心吧。”贾正亮未曾转过头，专注于安置软掉的脖子，把它在靠背的上方摆平稳，但对张楚岚的话没耽误、漏听。他讲，“他不会吧？虽然你是个学生老哥老姐们平时在你面前收敛了开荤段子，但我们真是什么都来的！你见多了真实张牙舞爪的样子就知道我说的，老王他算个顶正经人。他应该没搞过吧？和谁，应该没。最可能就是和我了！没猜错他是下面的？可他连我都甩脸子，说不睡熟人。你这考虑可能多余，别在他面前提，人听到会伤心的。”

    都说得对，但张楚岚还是会想，尤其在紧压着他、占据着他的时候会想，可是这副身子还被人碰过，还这么温柔地与其他人相爱，就酸得不行。有个极品的好老师他一日千里床技见长，就会在开干时边追问王也，有没有人对你这样做过，有没有我做得爽。

    王也大多不当回事地哄他，事后才有法说得出来，捧捧脸蛋亲亲额夸他是最棒的，也有时候他是在软磨硬泡的，气氛很和平，就有一次，王也反手挠他下巴，把长发归拢到一边抓着，亮出裸背扭过头，挤着眉头笑微微地抱怨说当然有了，这不是为难人么，你不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早早与物理系结下不解之缘是在大一，王也在选修课上认识了一个外班同学，后来因为小组作业要把自己这手做社会调研的录音和整理的逐字稿当面给他，按照同学留的时间地点，教室里却正在上大物。想着等等就等等吧，他那时刚手头有点拮据还没找好打什么工，最肯辜负的就是时间。却还差几分钟下课，透过玻璃，教室里的人突然纷纷转头看向他，王也正自莫名，门又突然往内开了，一个身材异样高大的人站了出来。

    他目测有一九五往上，王也愣了一下，赶紧退让，就揉了揉鼻尖。想这个人也太不当心了，站这么近，差点都亲到了，然后就想先赔个不是缓和下尴尬，虽然是对方先凑上来的，但毕竟是他的嘴巴隐隐约约碰到了别人的胸。

    可正当要开口，高大的男人板着脸叩击了两下拉开的门板，“上课时间，闲杂人等不要在外面东张西望。”

    王也立马换了种尴尬软软的笑容僵在那里，他说，“我……我是……”希望里头那哥们儿能吱个声，亲小组队友呢，出来认领一下。

    见他还在往后面瞟，那人又往前站了一点，王也终于瞧出来这个动作是为把他彻底挡住，他又还在门板上再敲了敲，看样子并不关心也不想听他干嘛，只想赶他立刻走，“有话就直说。”他还是木着张面孔，没特别凶，可是光这张脸就已经很凶了，可王也感到了他的被耽搁并仍然在持续地耽搁时间的不愉快和不耐烦。

    什么人啊……他就有点呆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就选择了先令对方满意，“我给您班上同学送资料，不是故意的，那我等会儿再来，打扰了，您继续。”

    说完就待不了一秒，就在这时，对方又把手一摊，言简意赅到，“名字呢？给我吧。”

    王也磨了磨牙，直直地看着他双眼，还是把东西递了过去。

    再后来那只缩头乌龟请他吃了顿饭跟他告解那是他们助教，以古板不知变通闻名的，一届届的同门都深受其害。不是不帮他解围，实在是不想被记住。这个助教他是没遇到，有多变态呢？本来他们学校理化物院就够卷了，那人是个天才那种吧，一丝不能理解普通人的疾苦。他脑子有泡就更有得说了，因为研究做得太出色，他们这学科，项目都周期长，往往好几年才能出成果，他的老板就为了留他继续干已经延毕了一年了，这都是博士第五年，换了情商稍有、就是稍有波澜起伏的人，也知道找找场外的原因了吧？

    别看他那样，原来还有这种坎坷，王也这人生来同情心比较旺盛，对那位学长的不满愤愤，顷刻便烟消云散了。

    又再有一次，也是那个人，有占座的交情，去找他一同去教室。那个实验室和隔壁化院在搞什么跨学科交叉科研，因为什么实验条件不准开灯，那个同学整日呆在这种环境里就像是地下的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