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韩雨墨打来电话
韩雨墨几乎一夜没睡，起了个大早，独自出门到了河边。 他拿出手机，指尖停留在筱芸的电话号码上，抬眸望着远处朦胧的白雾，他思索了很久，最终顺从自己的心意，拨了出去。 “嘟”了几声后，被人接通，他正要开口，没想到那头传来的并不是筱芸的声音，而是一个男声：“你好。” “你是谁？筱芸呢？”韩雨墨的语气立刻变得有些不善，攥着手机的手握紧了。 “我是他哥哥。”电话那头的人说。 韩雨墨思考了几秒，意识到接电话的人可能是南湛，于是又变了语气，态度稍微缓和了些：“她还没起床吗？” “你这么早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里的南湛顿了顿，接着说：“昨晚她发烧了，现在还在休息。” “发烧了？”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严重吗？” “比前两天烧的轻点，38度7。” “她前几天就发烧了吗？”韩雨墨一直都不知道。 南湛淡淡地“嗯”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等她醒来后，我可以帮你转告她。” “不用了，等她醒了之后，自然会回我电话。”说完，韩雨墨挂断了电话。 从大石头上站起来，他收起手机，急匆匆往家里赶。 南湛盯着她的按键手机发呆，看着备注叫韩雨墨的电话号码，他深深蹙了蹙眉。 每次回乡下，见到筱芸身边时不时有个“尾巴”环绕着她，那个人就是韩雨墨。 他知道，韩雨墨和筱芸，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情意。 青梅竹马，想到这四个字，南湛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青梅竹马又如何，重要的是，得看她真正喜欢谁。 从卫生间走出来，他将她的手机重新搁放在床头，人坐在床沿，抬手摸了摸她微凉的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前两天筱芸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昨天她说天气太热想吃凉的，佣人给她做了一碗冰沙，他也没有阻拦，没想到晚上就又烧起来了，还好这次烧得不是很厉害，他一直守着她到现在。 筱芸睁开眼睛，望见的就是他略带疲惫和沧桑的脸颊。 南湛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 低头瞧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她看着他问：“你一直没走？” 他点了点头，“怕你再烧起来。” 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纤白的手指抚摸上了他下巴处冒出来的细微的胡茬，她声音温和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了。” 手指往上移动，摩挲他干净的脸颊，她问：“一定很累了吧？” “不累。”他抬手握住了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攥着挪到唇边，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只要你好好的，就足够了。” 筱芸笑着看他，心里想着，他说起甜蜜的情话来，简直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这些话，有多少是用在过筱柔身上的。 这样琢磨着，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声冷笑。 她面上没表现出来，继续与他虚与委蛇着。 筱芸靠近了他的怀里。 南湛双手抚摸上了她的后背，搂抱住了她。 她的手揉捏把玩着他腹部的衣角，脸靠在他胸前，小声地和他商量：“我们俩的事情，能不能暂时不要让爸妈和meimei他们知道？”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发丝，眼神中充满了眷恋，“我知道你的考虑，我们现在还没有成年，那就等我们都成年之后，再告诉他们吧。” 他低下眼眸，去瞧她的脸，“你觉得呢？” 筱芸欣喜地抱住了他，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嘴角挂着笑：“我就是这么想的。” “等我们成年之后，我就在伯父伯母的面前求娶你，请求他们把你嫁给我。” 她只当他说的是玩笑话，毕竟她的父母，是打算让他入赘筱家娶筱柔的。 况且，他本人和筱柔之间，并不见得有多清白，不是吗？ 当初他在乡下维护筱柔，公主抱着她，悉心照顾她的画面，筱芸到现在都没忘记呢。 现在他说这种话，她只觉得可笑，但脸上维持着应有的羞涩。 “好。”她应下了。 南湛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浓。 临下去吃饭的时候，她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竟然有韩雨墨打来的记录，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强装镇定地问正准备离开她房间的南湛：“是你接的韩雨墨的电话吗？” 他回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和韩雨墨冷战的这段时间，她被气得不轻，把他的备注由原来的“老公”变成了他的全名“韩雨墨”。 幸好没被南湛察觉出破绽，她暗暗地在心中窃喜。 得知韩雨墨打来电话，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这让南湛紧张的一颗心放松了下来，但他还是试探地开口：“他一大早打电话给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筱芸低着脸，眼珠快速地转动了两下，然后微笑着抬头，对他解释：“离开乡下的时候，我把那只养了很久的兔子寄放到了他的家里，他这么早打电话来，应该是和那只兔子有关。”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沾染了一丝忧伤。 这么早打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只怕她养的那只兔子出了什么意外，南湛没有再追问下去，怕勾起她的伤心，沉默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南湛离开后，她迅速跑过去将门反锁好，然后抱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关好门，立即拨打了韩雨墨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到冰冷的机械女声，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所有按捺不住的激动与紧张，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浓厚的沉重与悲伤，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迟缓地转动眼眸，呆呆地望着镜中耷拉下眉眼却嘴角上扬的似哭似笑的自己。 不死心的她，又拨了一通电话出去，仍然关机状态。 她给他发短信，打字的手都是颤抖的，“哥哥，接电话的人是南湛，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你不要乱想，收到消息回我电话。” “哥哥，这段时间我考虑的很清楚了，我不该和你闹脾气，你所做的一切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们不要再为这事闹矛盾了，好不好？” “哥哥，我爱你，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吗？” 掉下来的眼泪砸到了手机屏幕上，筱芸把屏幕上的眼泪抹去，继续给他发短信：“哥哥，我离不开你，你能不能不要抛下我？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段时间她一直压抑着对他的思念，怕他离开自己的恐惧一直被她深埋在心底，她刻意地不去触碰伤口。 可是现在，所有的情绪在看到他打来电话的那一刻全部决堤，狠狠地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筱芸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牙齿用力地咬在了手背上，泪水不断地往下滴落。 悲痛的哭噎声响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无助地抽泣了一会儿之后，她猛地想通了什么，站起来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哥哥，你在家吗？我现在回去找你，求你原谅。” 发完短信之后，她收好手机，重新振奋起来，洗漱完毕后，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比较淑女的天蓝色抹胸连衣裙，又在裙子外面套了个米白色的针织外套，视线不经意间触及到衣柜里的内裤，她咬了咬牙，将身上的内裤褪了下来，长裙底下是没有遮掩过的风光。 她坐在镜前化妆，这次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她都要让韩雨墨回心转意。 提着包包，手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的手机铃声适宜地响了起来。 慌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为“韩雨墨”，她一刻也没有犹豫，立马接听了电话。 “小芸，是我。” 在听到他声音的这一刻，汹涌的思念翻滚着覆满了她的心脏，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哽咽得厉害，努力喊出声：“...哥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