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陪我还会有压力
没有召侍的日子程熠都是一个人关在房内看书,说是看书,实际是枯坐在那儿发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甚至有时候在徐潇潇的身边跪着也会木然发呆。 颜路的儿子颜瑞远如愿以偿的被点选侍奉当晚被点了灵魄,阁署里传出话,是他举荐的。银狐族上下欢欣雀跃,有了他们两个银狐今后门路大开,在狐主行宫总有一块位置。 他却高兴不起来,整日郁郁寡欢,徐潇潇亲自和他谈过,问他究竟还有何不满,他要举荐,她收了,灵魄也点了,银狐上下没人敢再欺负他,反倒越来越沉默寡言。 徐潇潇身边不缺人,方治怕她寂寞,调教了几批懂事的灰狐去哄她开心,时间一长,哪还愿意给他开解。 “程侍,你在吗?”方治站在他门口敲门询问。 程熠从椅子上回神,站起身对门外道:“我在,马上来。” 他打开门,见是方治,面露喜色说:“是主上召我吗?” 方治摇头,皱眉说:“你怎么不开灯?” 程熠伸手按在墙上,把灯打开,拉开椅子,要去给他烧水。 “不用麻烦了。”方治坐下说:“主上让我来和你谈谈关于入学的事情。” “我没有意愿表...” “我知道,侍奉过主上的,除非主上钦点,否则是没有机会入学的。” “那大人的意思是?主上点了我吗?” 方治笑着看他:“主上很关心你,你的状态不太好,是有什么心结?” “没有。”程熠低声说。 “主上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你这样的状态,只会被淘汰。” “我只是一个旁支的银狐,被淘汰是自然的。” “如果所有狐族都和你这样想,那下三族的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方治加重语气:“主上对低阶狐族的态度你也能看见,一视同仁,并不存在偏见。” “目前的点侍册上,你的次数排在第一,多少人想把你挤掉,你自己怎么一点也不上进,反倒郁郁寡欢,把主上也弄得心烦意乱,日后雪族上位,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 程熠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颜瑞远并非是我举荐...” “是我和主上说的,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主上让我问清楚,我自然要回话。主上只是看似年少,她与你不同,金狐的本能历经千年,什么事稍稍一转就能通透。” 方治看他一脸郁色:“主上恩宠颜瑞远只是不想你在族内被欺压,你自己还要作贱简直是辜负了主上一片心意。” “我没有。”程熠立即否认,“我只是...族长说,以后让我继续多举荐...还给了我一堆名单...我连认都不认识他们...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不做,你是主上的侍奴,不是他颜路的。”方治语重心长地又补了一句:“你能不能明白?” “可...族长说,不举荐银狐,以后主上身边就会没有我们银狐的位置,我也会被厌弃...” “从一开始就错了,你被魏高怀拉出来当靶子,又被颜路拉起来做旗子。但你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你能得宠不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你自己,你和主上是同学,主上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你是她最亲近的人。” 方治严肃起来端着那一丝不苟得模样,他声音渐厉,“你不断地把自己摘出去,多少人羡慕都想不来这一份关系,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在这怨天尤人。” “我上次那样..主上肯定不高兴了..” “你如果还是这样畏首畏尾的,入学还是不要去了。主上这一年,至少还要进阶两次,我不会允许你影响到主上的心情。” “我不入学。”程熠请求他,“我能不能跟去做个佣奴,每周轮一次就好。” 他情绪低落,方治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他调查过,魏高怀找过他几次,颜路也传唤过他,至于说了什么,他无从打听,以前他想,无非就是举荐的事,现在看来,他们肯定还给了其他压力。 “我...器性很差...嘴巴也不甜...又不会花活讨喜..主上临幸我,也是浪费神魂,我不想读书入学,不如您安排我做个佣奴,我能安安静静的在主上身边侍奉,就心满意足了。” 程熠说着跪到方治脚前,“真的...大人,我别无所求,我做佣奴,行吗?” 如果他不是被徐潇潇临幸过的侍奴,方治差点抬脚踹过去,“你真是说得出口!主上神魂何其珍贵,用了就是用了,你竟然说浪费!” 他气得站起身,在房间内左右渡步,斥声道:“主上今日要我来与你谈谈,哪知你竟是这样,入学和佣奴的事,你都别想了。” 方治撂下狠话,但依旧没走,气呼呼的坐在原处等他回话,也算是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哪知程熠闷了半天,憋出一句,“也好...我明白了...” 气得他摔门而去。 斟酌再三,方治还是去见了徐潇潇。 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rou呢...乱跑什么拉住啊。” “我草草草...奶啊...” “你在干什么,丢大,丢啊...” “钱白冲了啊,什么垃圾伤害...” “草...又没过...” 方治站在门外,等里面徐潇潇的声音消停了,才让门侍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几名灰狐,看来是被骂惨了,都耷拉着脑袋,走到外面看见他,赶紧向他行礼问好。 方治点头回应,等他们全都出来,才推门进入。 徐潇潇又在往另一名黑狐的性器上绑红绳,她最近很喜欢给人绑绳子,尤其是黑狐,漆黑粗亮的性器,绑上艳丽的红绳,特别色情。 徐潇潇看见是他,说:“怎么了今天?” 她先在guitou下方套了个绳结,两根绳子又往上圈住根部,再绕住yinnang,转回下面打结。 方治:“属下刚才去了程侍那儿,过来回话。” 徐潇潇啧了一声,从旁边器奴托举的花梨木盘上拿起剪刀,插进缝隙内咔嚓剪断。 “说吧。”她重新拿起一根细绳前后比了两下。 “是不是粉色更sao气?”她自说自话的在盒子里翻找了一会,吩咐道:“去弄点粉色的丝带来,要那种半透纱的。” 身侧的佣奴应声出门。 “主上。”方治叫她。 “不是让你说吗?”徐潇潇这才转头看他,意识到方治可能是想单独与她说话。 她往后靠进沙发,吃了一颗佣奴送至嘴边的龙眼,摆了摆手。 方治才开口说:“都下去候着。” 他走到徐潇潇跟前跪下,双手捧在前方,等徐潇潇吐出果核,放进小碟中,继续给她剥龙眼。 “程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怎么?他不愿入学?” “他说他不想读书,想跟去当个佣奴,一周一轮。” “开什么玩笑。”徐潇潇推开方治递过来的龙眼问:“他真这么要求?” “其实侍奴不入学也无关紧要,只是他的想法...”方治没有往下说,有些话不能由他点破。 徐潇潇不在乎,她直言道:“太卑微了是吧,明明我给了他那么多。” “属下也劝了他,他自觉什么都做不好,怕惹您生厌。” 徐潇潇想不明白,“我点了他的灵魄,还替他淬炼了神魂,按道理他应该很黏我,哪会像现在这样,他不会是有什么抑郁症吧?” “...” 方治欲言又止。 徐潇潇踢他一脚骂道:“说啊你。” “属下怀疑,是不是压力太大....” “他有什么压力,陪我还会有压力?” 方治头皮发麻,又不敢挠,在脑子里斟酌再三,才说:“每一个来侍奉的狐族背后都是全族人,若是惹得您不愉快,恐会牵连...” “我牵连谁了。”徐潇潇反驳道:“我不是还点了那个颜路的儿子,这在狐族里,算是恩宠了吧,难道不属于爱屋及乌吗?” 方治不敢说。 就前几日,一名白狐在随侍早餐时没有注意汤包内的汁水,烫到她,被她摔筷子赶走,导致到今天都还没有白狐敢近前侍奉。还有上周点选的苍狐晚上没伺候好,睡觉时没注意压着她的头发,被她踢下床,当即罢了三天的苍狐点选。还有之前魏高怀的事情,赤狐被也是被撤了整整一周,那时候魏高怀的办公室都要被下面人掀翻了,他没办法才把儿子送来做器奴,给族内解气。 “是恩宠...只是程熠太年轻,或许还不太明白...” “那你说怎么办?做佣奴太憋屈了,我挺喜欢他的。” 方治想了想说:“不知道主上有没有在金册上看过...狐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