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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黄泉路,顾九命看见一座高台,台下云雾缭绕望不见底,高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并不真切。遍地幽光,漫天玄色。高台上一佝偻老者盘坐蒲团之上,对他们的到来似有所感,嘴上轻动:“一到望乡台,遥望家乡回不来。”“去吧,此台能见阳间亲人状况,见过看过,勿要留恋。”声音悲悯平和。紧接着,一道清风将顾九命送到望乡台上,依栏杆而站,遥望远处天际,隐约见到一抹画面从识海中滑过。那是一个通身清冷出尘,面容清隽,窥之如见天神般的男人。他将襁褓中的婴儿放入万川冰河之中……似乎只是眨眼间,天地轮转,星河变幻。一缕幽香扑鼻,她在绣榻上醒来。顾九命撑起身子,发髻上的步摇流苏垂坠、轻响,她抬起手,华美服饰层层叠叠,压得她有些气闷。“公主,奴已经找来了封将军,求公主喝药吧……”公主封将军?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跪于寝室之中,手持佩刀,垂首无言。“公主……”侍女递来一碗苦味冲天的药。她是当朝扶颐公主,即将远嫁西北疆域和亲,临行前,她病倒了。顾九命望着晶莹的玉碗,想起这件事,她病糊涂了么?怎么才想起这件大事?“封将军就这般无情?”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她微怔,她为何要这样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跪在地上的将军凛然,依旧不愿抬头看她,开口道:“主上……”封嘉赐怔然片刻,改口道:“公主应以大局为重。”“大局?何为大局?和亲难道就是本宫的命?”顾九命扶着侍女的手,病弱地起身。公主的身体真差啊……怎么这般弱柳扶风?顾九命想着,忽然又感到一阵违和,她为什么这样想?她不就是公主?她连忙轻捏额角回神,当真病糊涂了。她拖着笨重的长摆来到封嘉赐的面前,望着这如顽石般的男子,心中一阵悲怆,她毫不迟疑地丢下手炉,抬手拔他腰侧的刀。手炉哐当一声砸地,在偌大的寝室内发出清脆声响,隐有回声。封嘉赐大惊,一把按住她的手:“公主!”侍女惊得跪伏在地,冷汗津津,惶恐地喊:“公主息怒!”顾九命冷然一笑:“将军不是深谙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道么?怎么如今如此放肆?”封嘉赐手一抖,片刻后松开。顾九命猛地拔刀,刀有些重,她险些提不起来。太弱了……嗯?又来了,脑海里的这道声音到底是何人?她闭眼驱赶脑海里乱窜的思绪,把刀笨重地架在将军的颈间,讥诮地问:“封嘉赐!本宫只要你一句话,你可——”定是要问,你是否爱过我,从没想过这话本里经久不衰的句子有朝一日会出自自己之口。公主狠狠顿住,气得一把丢了刀:“不问了!”封嘉赐抿直了唇线,依旧垂着眼,一声不吭。两人对峙着,气氛沉默再沉默,侍女依旧匍匐着,见状小心翼翼地捧起药碗,双手捧高,头依旧垂着近乎贴地,惶惶不安地劝道:“公主,该吃药了。”顾九命扫她一眼,怒然:“本宫自小身体强健,从不吃药。”侍女瓮声瓮气地回:“公主糊涂了,公主从小体弱,三日离不得药的。”顾九命一阵恍惚,是吗?不管了。她侧头看着石头似的将军,眉间落寞:“将军当真要亲自把我……本宫送到敌人的床榻之上?”封嘉赐暗哑地回:“这是臣的责任。”“难道你当真不懂本宫心意吗?”什么心意?顾九命不耐烦地猛揉额角,想把脑海里的想法通通驱逐。一贯干净利落的将军不知为何沉默了,良久,久得手炉都要冰凉下去,他才开口:“公主该吃药了,明日启程后,路途遥远风雪相随,若是病再拖下去,对公主身体不好。”封嘉赐握紧了拳头,忽觉心脏钝痛,额角有汗珠渗出。顾九命忽然笑了,笑了许久,笑得眼角有泪:“只怕本宫死在路途之中也无人问津,本宫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一个你们打不赢敌国,用来调和的工具,工具若死了,不过落得一句不幸,殊不知活着才是最大的不幸。”封嘉赐克制着疼痛,艰难地开口:“公主,下戎单于是个骁勇之士。”“就是太骁勇了,你们才打不过?”“公主,这是圣上的决定,若是这场战再打下去,只会生灵涂炭。”顾九命茫然叹息:“难不成还是本宫任性了吗?本宫只想要……”她目光落在那坚毅孤勇的男人身上,“罢了,那单于叫何名?”封嘉赐轻微压低了身子,晦涩道:“司南庚。”顾九命:“……”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对,这感觉,仿佛在看一场西厢记的戏,突然冒出来一个孙悟空。违和至极。第十二章(新章)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之前不影响剧情的内容删了,整体往前挪了一章,不用回去看,不影响的,本章原本是昨天的章节,现在替换了新章。感谢投雷的小天使!城门外,寒风瑟瑟。封嘉赐跪在皇帝洛稳面前,作最后的告别。不知怎的,这一次的盔甲似乎格外沉重,他毅然开口:“陛下,臣自请出征下戎,请陛下收回成命。”洛稳居高临下,哀叹一声,望向送亲的队伍,决然道:“朕一言既出,决不食言,扶颐身为皇家儿女应当为这个社稷作出牺牲,这是扶颐作为公主的使命!”“陛下……”“勿要再说,启程!”顾九命身披嫁衣,哀切地回头跟这座城池告别,这个在风雪里显得格外冰冷的建筑,是她活了半辈子的地方,是牢笼亦是故乡。从此一别,故乡遥遥再不见。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送亲的队伍有些寒酸。登时,所有的悲痛都被打消。公主觉得她的脑海有自己的想法,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望着只有寥寥几人的送亲队伍,也觉得有些奇怪。只有……十五人,一辆马车。她茫然一瞬,好像是不太对劲,但还没来得及细思,侍女已经把她扶上马车。侍女还是那个侍女,她似乎只有一个侍女。“公主,先喝碗药吧。”侍女伏下身子,把玉碗递上。顾九命烦闷地歪着身子,一手撑着凤冠,斜侍女一眼:“本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