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野,摸胸触发良相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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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被青年人引入室内,在年轻人给自己倒茶后,顺势摸了男人的胸一把。 “哎呀,看我把水都洒你身上了。” 她挑拨着青年,青年呼吸微微一滞,之后沉默朝她看来,眼里有着看破的无奈。 “叮!检测到您已触发发迹微末良相人设男主攻略机会,此僚或可辅助陛下,夺得天下,锐意进取,立志开革,是不可多得的救国之才,若是陛下有意,可将此人纳入麾下。” 系统的提示出现,宁绥于是对眼前人更加热情,嫩手摸着男人胸膛,就势抚摸,笑颜如花:“好哥哥,你看看,都打湿了,你要不然换一件衣衫吧。” “不用了。” 面对宁绥如此撩拨,这位刚才还言笑晏晏的男人不仅躲开,还皱起眉头,略有冷淡沉吟道: “时候不早了,姑娘不适合待在我这里,不如……早些回去?” 青年人在灯下目光如炬,容颜俊朗,挑不出丝毫瑕疵,唇舌浅淡,仿佛一尊玉人。 宁绥看着,忽而意识到是不喜欢主动的这个款,收敛了撩拨的意味,懒散甩了甩衣袖,撑着下颚便好奇起青年人家里的情况: “不急着回去,刚才忘记问了,哥哥叫什么名字,家中还有几口人,是何年纪,可曾参加省试,是何名次啊?” 大尧虽然有明经科和进士科,却不如后世取士多,彼时,读书和绶官仍然是勋贵子弟,官宦世家,被举荐后靠皇帝任命。绝大多数的朝臣都是如此。就连参加科考的人也很少,多半还是贵族子弟。 能参加这种考试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乡贡为地方举荐,一种是生员,为国家开办的学校内的学生参加学校考试后才能去参加省试,殿试。 且进士只取十七人,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悬崖边上踩高跷。 而能参加县学,诶,你别说,还是被地方大家族包揽了,实在有天赋异禀的,经一些地方有名的老师举荐,或许有机会就读,可没有书看,考试比其他有资源的人,那纯粹就是按在地上打。 在这种情况下,比起科举,更多人会选择去从军,比这鬼考试容易出头多了。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武则天大大,武则天大大发明了糊卷制,针对那些贵族子弟考试卷子上贴纸条暗箱cao作,直到未来的新中国也仍然是用这招保证公平。 但没有这招,那些什么丞相啊,副相啊,礼部侍郎啊,取士不公,被骂作弊就是家常便饭。 皇帝拿他们都没办法。 眼看宁绥一个小姑娘像是查户口似得询问自己的身世,已经略冷淡些的青年人倒是没有立刻着恼,而是认真道:“要说成绩,周某虽然读书多年,但因为家中父母兄长早亡,之前参加过州县考试,都拿过第一,但今年才有机会参加省试。还不知道能否取得名次。” 他看似说的谦逊,但语气里的自信却是不缺的,而且处之淡然,比起宁绥认识所有人都具备韧性。 如若不是人生受到过较大的磨难是培养不出这样的淡定的,而且,他对宁绥初次见面不问缘由便施以援手,心肠倒是不坏。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罢了,至于他内力如何,还有待勘验。 “这位哥哥生的相貌堂堂,若是能殿试,必然被陛下看重,到时候榜下捉婿,必然比我那些情郎有机会。” 宁绥笑的悠哉,灯火下美貌摇曳生辉,谈笑之间的潇洒,更甚过青年人见过的任何男子。 看她如此大方说起自己的情史,青年人忍不住羞赫好奇开口:“姑娘为何对我这个陌生人交浅言深,姑娘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那你会说出去吗?” 宁绥不以为意,说出去就弄死你,你可以试试。 “自然不会,但不是人人都是如此,姑娘初出茅庐,涉世未深,年级尚小,不知道人能何等可恶。” 青年人面色平淡,语气间有忆及往事的深沉,又很快收敛,朝宁绥淡淡一笑:“姑娘日后还是不要对人交浅言深的好,否则一次失足,悔恨终身。”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似乎暗指什么。 宁绥笑的更猖狂了,摇头晃脑两下,又道:“哥哥如此有感慨,想必是切身体会了,不如你来说说你的事儿,我便把我那几位情郎的事情也都告诉你。” “……” 青年人微微叹息,似乎拿她没办法,只叹道:“我不想知道姑娘的情事,至于我的身世,或可以当成一个俗套的悲剧聊聊,但请姑娘答应我,聊完了你就得回去,不能再出去玩儿。” “好,我答应你。” 宁绥一路走来,好容易找到一个男主,自然要薅够羊毛才作罢。 青年人见她眉眼之中并无说谎的迹象,便也微微点头,将自己的身世一一讲来。 故事不算长,但却是真的如他所言很悲。 青年名叫周继学,父亲本是大尧县丞。要知道整个大尧的正式官职都不多,县里实职一共就没几个,他父亲能做县丞已经说明他家里原先是家境殷实的。 果不其然,周继学说他家里原先是本地富户,也有田产千亩,丝绸生绢药铺,但就在他七岁的那年,州县大旱,他父亲眼见农户颗粒无收,担心不好,便上报州县,却无意之中得罪了州府官员。 后面一位富户以索要租金为由强行带走佃户女儿,凌虐致死。佃户便带女尸前来告状。 他父亲主持公道,却被富户整治,州府官员隐瞒旱灾实情,加上富户出钱收买,便冤枉他父亲偏袒佃户,谋夺富户钱财。遂治了他一个贪污受贿,纠弹他徇私枉法,夺走了他的职务不说,还将他下狱。 他父亲在牢中被威胁上吊自杀,死前写下血书,事后母亲也为鸣冤受辱,不堪折辱含恨投江。兄长叔父带他连夜逃亡,事后叔父也因为追杀受伤去世,兄长也病故。只剩下寡嫂与他相依为命,靠手艺赚取钱财供他读书。 “这些事,附近的人也大多都有所耳闻,我嫂嫂因为悲伤偶尔会与人说些闲话,只是隐去了其中的人名,怕招来祸患。” 啊? 刚才还沉静在故事里,十分佩服寡嫂的宁绥听到最后一句,头上浮现黑色问号。 一秒出戏。 所以,你是不喜欢我随便和人说我的私事,然后你也说,你嫂子也说。 人类都这么八卦的吗? 果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人类最不可信的是自己。 不过见周继学脸上神色,宁绥便知道他也不喜欢他寡嫂说这话,只是管不住对方罢了。 毕竟,寡嫂养着他,他怎么能无视恩义,教训寡嫂呢。 “唔……” 宁绥也有同感,人是复杂的动物,而且还是古人,肯定会受限三纲五常的教育,很正常。 “确实能理解你复杂的感受,寡嫂出去说对你们来说很危险,你也理解寡嫂是因为痛苦,所以不忍心指责。” 宁绥先表示了肯定,又在周继学平静的面色之中话音一转,笑道:“不过我要是你,我就吓唬你寡嫂一下,你说不通,你就让别人说,或者扮演‘别的’身份劝慰嘛。不然你现在连自己嫂子都解决不了,来日当了父母官又怎么解决百姓之间大问题?你如此忍让寡嫂,等来日,寡嫂惹下大祸,便是你种的因果。到那个时候再后悔那就晚啦。” 周继学面露讶色,眼神奇异的看向她,奇道:“何谓扮演别的身份?” “就是伪装成别人,写匿名的消息,编故事吓唬她。或者花钱雇人在她经常经过的路口装作是来找你们的,对话让她听到。还可以收买邻居,让她鬼鬼祟祟一直找你嫂子打听那些往事。吓得你嫂子躲在家里不敢出去,保证她安分守己一段时间,之后等你若是取了进士,报了仇,你嫂子还不是爱怎么说怎么说。” “姑娘巧思,受教了。” 周继学神色微微正经,拱手朝宁绥拜了拜。 宁绥摆了摆手,微微叹息:“其实我观你眉眼之间不是这种拧不清的人,对付恶人未必没有办法。只是你身世坎坷,你寡嫂又实在可怜,你便关关心则乱,不忍出手罢了。” “姑娘高看周某人了。” 周继学摆手微笑,神色在闲聊之中逐渐松弛,和宁绥谈话,逐渐变得十分自然,放松,享受。 两人就这样在桌边,后来怕被寡嫂发现,息了烛火,借着月色闲聊,竟然一夜未睡。 等到天亮,宁绥便在周继学的帮助下,翻墙回到自己院子去补觉。 然后等到下午起来吃饭,才知道周继学来家里拜访过,且告诉了丛笑她翻墙的事情,霎时间把正在吃饭的宁绥鼻子气歪了。 好你个美少年,我给你出主意解决灭门之祸,你居然告状我家长?! 然后奖赏宁绥的是后脑勺一巴掌。 丛笑:“孔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倒好,大半夜去翻墙,把八佾默写五十遍。” 一个下午,宁绥都在碎碎念诅咒隔壁美少年。 结果晚上,她吃饭的时候周继学又来了,一身潇洒,十分有礼的来给丛笑送礼,并且想见见宁绥感谢她。 丛笑看他出口成章,文采斐然,端方有礼,老成持重,便难得笑着点头,忽而又问周继学愿不愿意给宁绥教教写字,还承诺时间不长给他十两礼金。 周继学刚开始拒绝,听到十两礼金犹豫了下,却还是客气道可以不收费帮忙教导。 丛笑连连点头,让他回去,然后晚上自己带着礼物去拜访了周继学寡嫂。 那寡嫂听到十两礼金自然是立刻同意了,不过强调了,不能耽误周继学考试。 周继学从容应对,保证自己不会耽误学业。 于是从第三天开始,周继学登门拜访开始教授宁绥练字。 不过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不是学生水平差,而是宁绥咬着笔头问他:“多少钱你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管我?一百两够不够?” 周继学充耳不闻,端正了脸色,淡定走进屋内,然后让宁绥开始悬肘,练五十个大字。 “靠!” 宁绥怪声怪气骂人一句,丛笑拿着藤条出现在门边,她立刻便老老实实开始埋头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