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竟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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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如果是画室的话应该看看也没关系吧。 不二推开了门,门后很昏暗,房门像是一个黑洞,不二莫名有些心慌,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约莫只有二十几平,房间靠窗处架着一个画板,颜料盒正敞开在一边放着,画笔在颜料盒上架着,笔头还是湿润的,看来幸村方才正是在画着这一幅画。 不二没有走近去看那幅画的内容,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吸引。 小房间里的主灯没有开,光源来自画架边上的一盏日光灯,直射着那幅画,因此房间里其他地方显得有些昏暗,但却也足够让不二看清房间里的构造布局。 房间从左到右摆着很多画,有整齐地叠放在一起的,还有零零散散放着的,大部分的画都被遮住了,不二看不到画上的内容,但还有一些画是整齐放置在台面和架子上的,显然是幸村更珍视的画作。 果然是画室,不二想着。 除了画,离窗户较远的那面墙还贴着不少照片,说不少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数量繁多,密密麻麻将整面墙都盖满了,只不过那墙边光线昏暗,不二看不清照片上的内容,只能隐约看到大部分是人物照。 并没有听幸村说过喜欢摄影,不二感到有些讶异,他自己应该才是两人之间更喜欢摄影的,幸村更喜欢用画笔来释放自己。 不二并不着急去看那些照片,他的视线被眼前大幅的画作吸引着。 不二先是用手指拨开了地上竖着叠靠在一起的那些画,大部分都是风景写生画,画作有大有小,有的甚至没有画完。 不二视线往右边转去,脚步也跟着移动了几步,台面上整齐竖放着的大部分是人物画,画里的人不二很熟悉,正是不二本人。 哪怕是不二,看到眼前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画像,也多少有些不适,更别提——其中大半的画里的他是赤裸的,yin靡的,失神的。 不二的脸有些热,他有些不适的移开视线,他没想到幸村竟画了这么多他yin乱纵欲的画。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将视线转回画上。 这些画应该是按照完成的时间顺序摆放的,幸村有在画的左下角加上日期的习惯,最靠左的这几幅正是这两个月来完成的。 看时间,差不多是一两周一幅的频率。 不二继续往右看去,右边也是一幅不二的画,视角是从不二家楼下往上看,透过不二房间窗户看到的不二,画里的不二正在给仙人掌浇水,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不二用手指勾画着画上幸村的签名,笑弯了眼,心里也溢出一些甜滋滋的味道。 这人真就这么喜欢悄悄在他窗户下看他。 再往右,看到了幸村之前曾给他看过的自己在窗边的那幅画,那幅画已经完成了,不二看了看左下角的日期,大概就是幸村给他看过之后的那几天。 不二慢慢向右看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与不二相关的最后一幅画是不二站在病房里的样子,不二猜测应该是幸村视角,他第一次见到幸村的时候。 那之后,画作的日期出现了断层,看时间差不多是幸村住院的那段日子。 余光扫过剩下的画,也全都是人物画。不二脸上的笑意顿住了,他这才只看了一小半的画,那剩下的呢? 在那之前他和幸村根本不认识,那画里的是谁? 不二慌忙闭上了眼,心狠狠往下坠去,忽如其来的心悸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可哪怕如此,不二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不管是什么,他必须看,明明白白地看完。 那之前的人物画,画的是——一个和不二很像的少年。 很像,只看脸的话约莫有七八分像,但不二很清楚,画上的并不是自己,因为不同于自己总是浅浅笑着的样子,画中那人笑起来的时候比他更张扬,哪怕是不笑的时候也透露出满满的少年气息。 若算上两人气质上的不同,画中少年与不二满打满算只剩下五六分相似了。 不,别着急,也许……也许幸村画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不二周助。 …… 不是,不二越往下看便越清楚这个事实,那不是自己。 因为他看到了一幅画,画中的少年跪坐在网球场中央,衣衫半露,眼神迷离,撑着身体喘息着。 鉴于之前的画,不二几乎可以确定幸村画的场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他,从来没有在网球场上做过任何性事相关的行为。 这不是他。 不二紧紧咬着唇,这也说明,幸村也和这个少年发生过关系。 不二立在原地,修整平滑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状的痕迹,不二却毫无所查。 幸村的画技很好,可以让旁人一眼就看出画里想要表达的情感。正因为如此,不二才能从这些画中感受到那少年满满的元气,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气质,以及——作画人求而不得的苦楚。 幸村喜欢他。 不二的猜想在下一幅画里得到了证实。 右边的那一幅画里,那少年穿着立海大的校服,笑着站在绽放的樱花树下,而一旁,有一个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背影,正朝少年那方向望着,是幸村。 这是唯一一幅有幸村在内的画,幸村没有将自己画在画中的习惯,所有的人物画都只有不二或那个少年,哪怕画的是和不二的情事,也只是细细描绘了不二的神态身体,幸村本人完全没有出现过。 眼前的画似乎有了生命,空中满是飘落的樱花,大部分落到了地上,但有寥寥几片摇摇晃晃落到了少年的发间。 多美啊,不二几乎可以想象到,在那樱花绽放的季节,美好的少年在樱花树下的回眸一笑,而幸村,就在一旁痴痴看着。 不二猛地闭眼,眼前一阵黑暗,不二颤抖着呼吸,连手都克制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幸村是这样喜欢着那画中的少年。 两人在同一个学校认识,幸村顺其自然喜欢上了那个少年,两人也许在一起过,也许发生过无数次亲密关系,所以幸村才会对那些性事那么轻车熟路。那些技巧,动作,全都是在那少年身上练出来的。 那之后,也许发生了某些事,两人不得已分开,又或者是少年单方面要和幸村分手,所以幸村的画里才带着那些浓厚的求而不得的极端情绪。 之后幸村生病住院,而自己,就在那时走进了幸村的病房。多么便利啊,得不到爱慕的人,却转眼得到了一个送上门的替身。 所有的违和感全都有了解释,幸村为什么忽然提出控制自己,幸村看自己的眼神,对自己霸道的占有欲,这些问题全都有了答案。 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才要求一直看着,原来是这样。 他本自傲地以为幸村在意的是他,总是看着的是他,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痴迷的眼神,不过是透过他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眼睛有点酸,连带着太阳xue也抽着痛,不二咬着牙,咬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他伸手捂住眼睛,不要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他不二周助,竟做了这么久别人的替身。 幸村对他的欲望,竟全是假的,全都是对别人的。 之前看过的那些画,仿佛都成了笑话,画里赤身裸体的自己全都化成了长着尖牙利齿的妖魔鬼怪朝他袭来,叫他几乎落荒而逃。 幸村一定觉得他很可笑吧,他满心满意听着幸村的话,甚至让幸村入侵他的身体,他的手机,他的生活,看到了他的全部,而幸村,却只是把他当成替身,当成一个泄欲工具。 也许幸村根本不会对他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他会给喜欢的人足够的尊重,不会叫他喜欢的人在他面前跪下,伺候他,甚至是……喝他的尿。 也许幸村是将所有见不得人的欲望发泄到他不二周助的身上,所以他在幸村的画中全是赤身裸体的yin乱模样,而那个少年却全是平静美好的样子,唯一一张露骨的也仅仅是衣衫不整的程度。 不二看着那些画中自己身体大开,脸颊绯红的样子,竟觉得有些恶心,胃里开始不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