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雾里看花

    笛卡尔曾提出一个著名的观点——我思故我在。“我思”（ego   cogito）中强调两个词项，而胡塞尔则相信对经验的更精确的描述表达在三个词项中“我思某物”。（ego   cogito   cogitatum），强调了意味着意识总是对某物的意识。

    于是乎我们对事物的感知由我们向意向对象的投射所构成。

    许清如对顾蕴言喜欢她到要与她建立男女朋友关系这件事感到困惑。何为喜欢？如果只是喜欢她的皮囊，那么这是一种也仅限于肤浅地填补生理欲望的喜欢。若说是灵魂上的吸引，她更不觉得自己与顾蕴言短短相识月余就可以达到soulmate的程度。

    不过，许清如并不纠结这些哲学层面上的问题，她只是不能理解诸如顾蕴言如此郑重其事地要求建立一段关系的想法。

    在她看来，人生就要carpe   diem（活在当下）。顾蕴言长得好看，活好，生活干净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想过问，也没精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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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里看花。”

    顾蕴言在note上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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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蕴言提议带两个女生去塔尔蒂尼广场转转。

    有男生陪同当然不错，毕竟两个女孩还是很不安全。许清如和Lina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伊斯特里亚海岸小镇皮兰以盐业出名，直至今日，这里的人们仍沿用中古世纪的传统手工制研流程，以保留海盐的天然与纯粹。除了制盐手艺古朴外，整座城市也弥漫着中古世纪的威尼斯风情。

    塔尔蒂尼广场就在皮兰海湾附近，市政厅建筑上有典型的威尼斯石狮，而广场另一边的皮兰盐专卖店的建筑——威尼斯人之屋则保留着哥特式拱形窗台和向外伸展的铁质花台。顺着威尼斯人之屋旁边的狭窄石板路走入古城路两旁的房舍外仍保留着有威尼斯风格的阳台和盆栽，偶尔还可见到挂在房外的晒衣杆上的衣物随风飘舞。

    “看，我还以为只有我小时候才有这样的晾衣方式。”许清如有些兴奋地指着那些晾衣杆。

    “我外婆家就是用竹竿晾衣服的。”许清如见两人不解地看着她解释道。

    顾蕴言不知道那种老式的晾衣杆长什么样，但是还可以从看到的猜出一二。然后在心里默默记下。

    “我们等会儿去北面山头的教堂上吧，那有个钟塔挺好看的。”顾蕴言说。

    “不行了，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你俩去？我就回去歇歇。”Lina在period期，不想爬山。她审时度势看见从昨天顾蕴言的眼睛都快黏在许清如身上就更不想当电灯泡。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师兄去。”许清如本就对历史文化遗迹很感兴趣，便依言答应。

    顾蕴言诧异地看着她，昨天晚上两个人都折腾那么久，不得不说许清如的身体素质真不错。

    钟塔自一片红色屋顶中耸出，标示着当时威尼斯人在这里留下专属于皮兰的天际线。这座教堂是具有文艺复兴风格的教堂。钟楼是意大利威尼斯圣马可钟楼的翻版，站在这里仰望天际时，许清如感觉自己恍若置身于意大利。

    “好像到了意大利。”她仰着脸，闭着眼睛说。

    “但是比意大利更多了一份小镇的淳朴与宁静，不是吗？”顾蕴言靠着栏杆仔细端详身旁的女孩。

    “走吧，我们上楼去。”许清如嚯地睁开眼睛。

    登上钟楼俯瞰整个皮兰城与港口，在亚德里亚海这片蓝色画布上，海港环抱的皮兰湾被勾勒出如从海中飞跃而出的海豚轮廓。

    许清如对眼前的美景赞叹不已。

    “Shirley,   be   my   girlfriend.”（清如，做我的女朋友吧。）顾蕴言虚虚地拥着她。

    许清如转过身，来自亚德里亚海湾咸咸的海风拂动她鬓角的碎发，顾蕴言将它们撩到许清如耳后，指尖温热的触感让许清如恍惚，她直直地看向顾蕴言的眼睛，阳光自钟楼顶倾泻而下，生锈的十字架都被晕染成金色。整点到了，清脆的钟声与远处欢快翻涌的海浪声交织成一曲自然演绎的la   campanella。

    顾蕴言看见阳光下许清如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海风吹倒，他低下头，衔住她的唇，以吻封缄。

    la   campanella是李斯特的代表作，推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