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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轻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我们去拜墓吧,我朋友找到了她坟墓的地址,就在天湾山附近,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叶嚣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接过话道:“我刚好有份单子在天湾山附近的墓地,可以顺便带你们过去。”想起张阿婆的墓也在天湾山,季思危问叶嚣:“对了,上次托你帮我送康乃馨到天湾山半山腰,张玥吟的墓前,你已经送了吧?”“你钱一到账我就去拜墓了,你知道天湾山有多大吗?为了找她的墓我腿都断了。”叶嚣冲他挑了挑眉:“放心,买的是最新鲜的进口康乃馨,烧的是质量最好的纸钱,你可是我们的VIP客户,保证完美执行了你的要求。”叶嚣说完,开始发展业务,搭住布偶熊的肩膀:“靓仔,我们事务所业务很广的哦,要不要考虑一下招魂术啊?要是时芸还没投胎,还能买通小鬼,让她来人间与你见上一面哦,你是思危的朋友,给你打六六六折呀。”布偶熊低垂着脑袋,用手捂住眼睛,浑身颤抖着,像哀鸣的动物一般,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哭泣声:“是我害死了她,我没有脸去拜墓,也没有脸再去打扰她。”季思危不懂如何安慰,只好讲道理:“你是有错,但时芸的死并不完全是你的错。总的来说,害死时芸的罪魁祸首,是屏幕后面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自诩正义使者的键盘侠们。”“我的爱是自私的,这份自私不仅让我和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让我的家人和她的家人受了不可逆的伤害。”布偶熊放声大哭,满脸悔恨:“我现在只是一道鬼魂,没有办法挽回什么,如果有机会,我想补偿时芸和她的家人。”“这个你不用担心,某天你下了地府之后,该你承担的后果你一样也逃不掉。”叶嚣说:“趁现在还在人间,去看看时芸的墓吧。”布偶熊抬起布满泪水的脸,下定决心道:“带我去,请你们带我去时芸的墓前!”吃完早餐后,一行人准备出发。布偶熊怨气不够重,传单大叔怕太阳把他晒化,出门前给他戴了顶斗笠。本来挺大的一顶斗笠,戴在布偶熊巨大的脑袋上像个玩具帽似的。布偶熊笨拙地绑上斗笠带子:“叔,这斗笠连我脑袋都罩不住,真的有用吗?”“放心,有用。”传单大叔瘫在摇摇椅上,怀里抱着八尾猫,美滋滋地翘着二郎腿喝茶:“你们快出门吧,早去早回。”刚出大门,就看到白衣女鬼坐在自家围墙上,支着下巴望着他们。围墙下就是明晃晃的“鬼屋”两个鲜红大字。“前辈,早啊!”布偶熊情绪已经稳定许多,挥着小短手跟白衣女鬼打了个招呼。白衣女鬼盯着布偶熊脑袋上顶着的斗笠,歪了歪脑袋:“你像功夫熊猫。”“你也把帽子戴上。”叶嚣把手上的斗笠扔给白衣女鬼。白衣女鬼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手忙脚乱地接住斗笠,楞楞地看了一会儿后才戴上。布偶熊:“前辈,你像行侠仗义的女侠。”叶嚣:“别贫了,上车。”天湾山是天湾区的最高峰,峰峦重叠,溪涧纵横,素来以风景秀丽闻名。季思危要去的墓地就在天湾山旁边,环境很美,空气非常清新。今日不是清明重阳,扫墓的人少,墓地里只有零星几个捧着花束的人。“这座墓园是风水宝地,真正的寸土寸金,你看上的那姑娘家境很好啊,年纪轻轻的可惜了。”“我今天接的单子是替一移民老爷爷来拜祭他的挚友,墓碑方向和你们不一样,先走一步,一会儿电话联络。”在门口服务区问清墓碑地址后,叶嚣和他们告别,提着早早准备好的果篮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往右去了。季思危在服务区里买了一束雏菊,带着布偶熊和白衣女鬼去找时芸的墓碑。快到时芸墓碑的时候,远远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正在清理墓前的落叶。布偶熊脚步一顿,整个人怔在原地。见布偶熊反应如此,季思危猜测性地问道:“他们是时芸的父母吗?”布偶熊的眼珠子悄悄湿润,他哽咽道:“是我的爸爸mama……15年的今天,是我自杀的日子。”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季思危也有些错愕。布偶熊的父母打扮得很得体,只是双鬓花白,看起来有些憔悴。“你的祭日,你父母怎么来拜时芸的墓?难道你的墓也在此处?”季思危安抚地握了握布偶熊的肩膀,然后移动轮椅到树荫底下:“贸然过去不太合适,我们先在这里观察观察。”就在这时,一直专心清理落叶的布偶熊mama忽然转头看向布偶熊的方向。明知道mama看不见自己,布偶熊还是一阵紧张,看到mama眼角明显的皱纹,布偶熊带着哭腔说:“我爸妈老了好多。”“怎么了?”布偶熊爸爸停下动作,疑惑地问妻子。“我感觉儿子回来了,几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直觉。”布偶熊mama只能看到捧着雏菊的季思危,失望地垂下眼睛。“儿子啊儿子,看你妈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哪怕托个梦也好啊。”布偶熊爸爸搂住妻子,感慨万千地拍了拍面前的墓碑。这下季思危可以确定,布偶熊的墓确实在这里了。“我真是不孝。”布偶熊捂住绞痛的胸口,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白衣女鬼摸摸布偶熊的脑袋,无声地安慰他。“老哥哥,今年也是你们早到呀。”身后响起洪亮的声音,季思危侧头一看,一对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夫妻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过来。“我们也刚到不久,刚给芸芸扫了墓,等着你们一起上香呢。”布偶熊mama含蓄地笑了笑。来者竟然是时芸的父母。布偶熊和时芸的墓挨在一起,也不知道该说巧合好还是孽缘好。“眨眼间,这两孩子就走四年了。”时芸mama把花放在两座墓碑前:“头一年是真的难熬,我们四个老家伙相互扶持着过日子,现在已经快释然了,不知道这两孩子放下了没有。”“也该放下了。”布偶熊爸爸叹了口气:“当年骂芸芸的那些人也道歉了,芸芸不是带着坏名声走的。”季思危闻言,想起南月白做的调查报告最后写着这样一段话:“时芸自杀后,网友们分成两个阵营,一方认为错在当众告白的男生,一方认为错在时芸,双方固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吵到最后,他们终于幡然醒悟——如果当时围观告白的人不肆意嘲笑那个男生,如果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