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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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回想起生前的经历,其实每一段通常都穿插着无数的巧合,像落下来形状未知的俄罗斯方块。而不管落下什么样的方块,延缓死局到来只能靠把它们拼接成一片严丝合缝的黑。原因无他,运行的规则如此罢了,而她始终没有走出被制定规则的游戏。 她得了厌食症那段时间,k把三月带到她面前,告诉她这个男孩是她将来的搭档,让他们好好磨合提升基地派发任务的完成率。红发男孩和k那张机械脸一样没有表情,平直的长眉压着尚且幼嫩的双眼,整个人冷硬得像未开刃的刀。这大概是k对她的另一种别致的驯化方式。她的体内涌起一阵轻微的痉挛,仿佛刚开始被硬生生灌下流食时想呕吐那样厌恶和抗拒。这样条件反射的生理反应当然不可以任之流露,理性一如既往地收束住身体的抗拒,她知道她必须无理由地接受k给她的任何安排。 她说,我不要。 红发男孩脸上露出屈辱而羞愤的神情,但她的语言没有挑衅意味,他也没有可以动手的理由。k抚了抚男孩的头,意味深长地沉默了几秒。四月以为k会再勉强她,然而k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那好,你们就都独自行动吧。 对k来说,他锻造的工具不止一个,工具的用法也不止一种,组合拼装起来用还是留着单打独斗,只是用法玩法的区别。 残酷的命运齿轮转动,原本两个人的救赎变成一个人的沉沦。 那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身体里被植入了神经栓这种的东西,也许k认为没到须要让他们知道的地步。他们最初被唤醒第一眼见到的都是这个叫k的半机器人,没人知道他还算不算一个人,他们大多数人自有记忆起就臣服于他的管教,就像雏鸟把睁眼见到的第一个生物当作生母一样依赖,也没人告诉他们真正的不幸其实就是从没有选择开始。据说k用现代科技预测了他们未来战斗力强弱,唤醒他们的顺序也由强到弱排下去:最先是玄月,接着是醒了也被困在营养液中的沧月,再是十月到五月被紧密地接个唤醒,每个距离上一个被唤醒的时间差最短至同一天,最长不超一年,然后k似乎是觉得暂时无需为他的战队增添人手,将余下的孩子闲置了好几年才轮到她。 k把她从培育舱里抱出来的时候这层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迎接,也没有同伴一起,剩下的孩子们还在沉睡。房间没有对外的门窗,灰白的玻镁板墙体是视线的尽头。一开始至少好几个月她都只见过k。她记得k那时的手臂温热而柔软,不是后来坚硬的金属材质的机械臂,那时并不抗拒他的怀抱。他告诉她他们是谁,她叫什么名字,给她带来食物和各种花样的玩具——她第一次学会自己组枪就是靠摆弄这堆简易零件。在心智未开的年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k所做的只是适当地满足她,但这对俘获一个幼童的信赖来说足够了。一些服从性训练也在那时就开始。有时她如寻常小孩一般会哭闹,如怕黑,如吃到不喜欢的食物,如忽然找不到玩具。有时候k不在,有时k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接着整日见不到他,不论她怎么尖叫哭闹、打滚撒泼,直到又饿又渴躺在手术床上没有一丝力气。她没有k会活不下去,她明白过来这一点,臣服的种子就此埋下。 倘若她那时知道有种人造的封闭空间叫“监狱”,就会知道自幼起被迫承受的不外乎如此。但那时她并不懂,她停止哭闹,等k来看她,接着k便进来把她从手术床上抱下来。等她四肢无力地跪在地上,靠住他的腿,他用温热柔软的掌心轻抚她的头顶告诉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听话,我的孩子。 起先她被安排只跟年龄比她大的黑月参训。她有时怀疑被唤醒的时间间隔是否意味她与兄姐的实力差距有断崖般悬殊,她的训练成绩与他们的差距是与生注定的还是生理年龄导致。兄姐轮着带她训练,因她年纪小所以态度不算严格,训练数据不好看不形成任何压力。k一开始对她的学习训练的表现不大表态,机械的脸庞上得不出苛责或鼓励,结合k给她的训练指标和她达成的实绩,她的表现只算得上差强人意。而后k开始依据她的训练分数和兄姐的分数决定是否将本轮带她训练的兄姐关禁闭做特训,她开始紧张起来,她忽然变成了他们的责任。起先他们都默认k要求的关禁闭的特训和他们平常为执行任务做的训练一样,但是—— 第一次是七月,他对她太温柔了,几乎真的让她产生好像可以把他当所谓的“哥哥”的感觉。六月阴阳怪气地揶揄他,没见过你在基地对哪个女孩子那么温柔,四月可小你好几岁。八月心领神会地爆发出嘲笑,七月无语地用肢体语言表示六月再乱说就收拾她。然后八月拱火说七月他就喜欢好看的东西和长得好看的人,好不容易有个漂亮meimei当然耐心得很。六月故作伤心,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七月都看不上眼咯。接着他们三个打闹成一团。训练期结束后,七月被k领去关禁闭。回来后的七月顶着苍白的面色和青黑的眼圈,人也寡言了一些,有时心不在焉地发怔,大家都以为是他在禁闭期间高强度特训后太累导致的。八月本也没把亲生兄弟那段时间的变化放心上,她开启第七感读心术是好几年后的事,那时再为曾经的幼稚和钝感忏悔已经晚了。 有一次是九月带她训练,那两周后九月被罚去关禁闭。九月对待她像对待一种可爱的小动物,带她训练像玩耍,经常拿出一些不知道哪里带来的花里胡哨的小饰品给她编头发。她对九月的喜好并不感兴趣,只因为她是jiejie而由她摆布。训练时的落差则提示着她看似轻松的前后辈关系中难以翻越的隔阂。九月认为她这个年纪理所应当能轻而易举完成的体术训练,她进行得非常吃力,她因而感到不安,并不是针对九月,而是她不确定如果达不到训练要求是否算违背k的指令。假如k对她失望,她会和年幼时被丢在封闭的实验室一样失去所有自由——这尚且是在他们都年幼、没有面临重大危急情况的时候,往后这道隔阂只会愈来愈厚。九月被k领进禁闭区后谁都感应不到她,那时八月的读心术也未开发,这个女孩就在基地消失了一个星期。她害怕地想九月会不会和她一样被关在那个实验室里,那是她甚至不愿回想的过去,亦不知是否基地里的所有人都遭受过。九月被关禁闭的那段时间十月表现得格外暴躁,即使没有把火气撒在弟妹身上,所有人都可以从他的不耐烦的神态和举止中看出他对九月被关禁闭一事的抱怨。一个星期后九月从禁闭区出来,在基地食堂遇见他们,跟四月若无其事地轻松打招呼。被其他黑月问到k让她在禁闭区做了什么,九月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加训罢了,优秀如我都完美达成了呦! 九月之后带她训练的是十月。他们之间通常无话。他一板一眼地给她喂招,她老老实实地完成要求。十月也不会为她的进度而担忧,九月被关禁闭之后他似乎觉得他也应该独自闭关加训一段时间。当时的十月九月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早已开始执行一些不简单的任务,能力与经验都远在她之上。整个过程下来她暗自感到难堪,紧迫地开始制定训练计划追赶他们。再后来,她开始和兄姐们出去执行任务,年纪最小实力最弱的她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危险系数最小的后方。黑色骷髅和残月代表的战队形成一个封闭的圈,圈外是敌人的兵器和黑色的血,圈内是他们互相倚仗的彼此。她便从这里开始感受友爱与安全,那是在k面前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但这也是k给他们的,无可争议。k让他们从小就相信没有什么是k不能给他们的,也没有什么是k不能从他们身上拿走的,在这里生活的面目本就如此。“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致,孩子们。”k的电子音慈爱地告诉他们,“黑月岛是你们的家,只有家人不会伤害你,永远不要背叛黑月。” 因为她的年龄比兄姐们差了一截,根据他们发育情况安排的训练课程孤零零的,在她的进度上,她需要独自应对绝大多数新课目,而她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孱弱,如何不适应一个课目的开启也学会了闭嘴强撑。比如某个月的体检之后新开的训练课目是情色引诱,她因为要单独进行反而松了口气,想到如果和熟悉已久的兄姐一起进行会有多难堪。 第一次上koujiao课的时候,训练室里巨大高清的显示屏上投影出巨大的男性生殖器,先从医学角度分析了那些器官的种种构成,接着播放了koujiao的视频教学,然后训练机器人呈上来一个半透明的仿真模型。她一开始觉得好笑,因为那个仿真模型是可食用材料做的,实打实的食物,甚至为了减少初学者干呕、恶心等生理不适的反应将模型的味道掺了点甜。初学koujiao的感觉一开始像她小时候被关在培育舱外的居室时吮吸一款不常吃到的棒棒糖,她便在最初的课堂上幻想着自己舔吮的是一种造型特殊的甜食,课后她回到自己卧室,终于慢慢觉得恶心起来,去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男人的yinjing尝起来自然不可能像甜食。而k所做的这样的训练方式一如他的恶趣味,先给点甜头让他们好接受他的要求,然后总有一天这点甜头会变成入骨的毒药。 她在课程初始阶段得到训练系统给的评价是“接受度良好”但“技术不佳”——k看到后罕见地用机械手抚摸了下她的头发,这是k表示认可的意思,对九月十月也很少做出这种举动,后来她回忆起来时想大概因此k给她安排的实战演练来得也快。这个评价翻译过来的意思其实是“天生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