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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奇怪的符号,随即又消失了。血唤术是一种传递消息的高级法术,当修士陷入绝境,身边没有任何可用的符纸法器之后,可以心头血为引施术。这血滴碰见了什么器物,都可以顺着气息寻找到器物的主人,从而发出求救信号。当然,如果赶上无主的东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只是这种法术一来消耗极大,二来能够使出来的人也都是少之又少的高手,少有落到这种绝境的时候,因此平时见到的机会不多。那枚符号虽然消失的快,但叶怀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欧阳家的家徽?”燕沉道:“不错。”师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想到了欧阳家家主欧阳松重病卧床一事。叶怀遥道:“示警的是欧阳家的人,以那欧阳问和欧阳显两兄弟的水平来看,他们肯定是无法使出血唤术的。师哥,我记得欧阳松重病的消息刚刚传来之时,咱们也曾让何师兄带人前去赠药探望,当时好像没见到人吧?”这件事乃是燕沉下令,自然记得很清楚,闻言点头道:“确实。何师弟到了欧阳家之后,由欧阳松的长女接待,并未见到他本人。”叶怀遥用下巴点了点那抹血迹:“所以,会不会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卧床’,而是‘失踪’?”燕沉道:“如果真是失踪,为何要隐瞒消息?”叶怀遥道:“你看看他这两个儿子,为了个家主之位无所不用其极,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如果欧阳松真是失踪,消息传出来,其他门派看在面子上也得帮忙寻找。”他说到这里,笑了笑:“万一找到了……这家主之位可就又不知道花落谁家了。我就说欧阳松这人,也不该是得了重病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的家伙啊。”燕沉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肯定是欧阳家有人隐瞒了消息,甚至找人假扮了卧病在床的欧阳松,只待家主之位一定,他也就可以‘去世’了。不让别人看望,自然生怕有其他熟悉他的人看出破绽。”两人抽丝剥茧,已经差不多接近真相。这个隐瞒消息的人也不难猜,单看欧阳显目前赢面最大,他的嫌疑便已经最大。叶怀遥慢悠悠地感叹道:“纪蓝英啊,这次慧眼识人,找了个好靠山。”燕沉揶揄:“我倒觉得他眼光还是差着,找你多好。”叶怀遥笑道:“我可不要。”他一顿,又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欧阳松到过什么地方就愈发令人好奇了。当时棺材表面被泥土覆盖着,在寺庙起火之前,上面甚至还压了一整个佛堂,年代非常久远,欧阳松怎么会碰到过棺中之人的东西?”燕沉道:“确实离奇,或者说不定他也误闯了什么地方。有这抹血迹在,先试着把人找到再说吧。”他们商量下来,这件事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但依旧属于他们的猜测,并无具体证据。两人决定先不声张,暗中派管宛琼带一些弟子出去找人。叶怀遥这次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了玄天楼,原本门派上下就都宠着他,这回更是把人当大爷一样给供起来,事无巨细都安排的舒适妥帖,充分让明圣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叶怀遥索性也就乐得舒服,每日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斜玉山上东游西逛,峰峰各有不同美景,亦有各色美食,谁见了他也不敢不给。再时不时跑到仲丹真人那里偷点酒喝,惹得刚见他回来时的老头跳脚大骂,怒吼着“还是让这个臭崽子滚到山下去吧”。如此消磨时光,距离玄天楼先师祖诞辰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叶怀遥和容妄也已经七八天没有见面了。之前在离恨天的时候,容妄每天有了空闲,都会来找叶怀遥坐一坐。所谓由奢入俭难,过去几十年难得见上一次也是惯了,现在叶怀遥突然回了玄天楼,容妄寂寞空虚冷,只觉得一时片刻也忍不得。他一天好几张传讯符,像写日记似的,一一将自己做了什么都给叶怀遥汇报一遍。可是越写越觉得思念如狂,很想将这些话当面说与他听,叶怀遥不回信担心他会出事,回了信,又念着他写下这些文字时不知是什么模样。终于在几天之后,五行缺遥的魔君情绪失调,愈发暴躁,干脆把笔一扔,决定想办法混进玄天楼去算了。也不知道燕沉有没有为难叶怀遥,几天不见,叶怀遥还喜不喜欢他。容妄决定主动出击,亲自去看一看。104、绿窗寻梦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叶怀遥看了几份魔君的信件,打坐之后睡下,便做了个梦。梦中依稀又回到了楚昭国都城刚刚被攻陷,他带着容妄和叶识微逃命的那段日子里。身后是追兵,面前不远处是一片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风平浪静。叶怀遥便带着叶识微和容妄跳进了海中,三个人拼命地划水,想要逃离身后追逐。可是海天茫茫,难以辨别正确的方向,三个孩子越来越累,终于,叶识微沉进了海水之中,被旋涡吞噬。随着这场变故发生,原本平静的海面一下子愤怒起来,波涛汹涌。叶怀遥拼命去抓叶识微,却发现拉住的是一块浮木,他便将浮木推给了容妄,道:“小容,你抓住这个。”可是,当叶怀遥一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小容已经变为了成年容妄的模样。他的黑衣黑发被海风吹的扬起,正站在一个浪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叶怀遥一把推开那块浮木,猛然转身,拼命向着海岸边上游去,同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自眼角滑落。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在脸上一摸,这才发现真的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流泪了,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觉骤然涌上心头。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鸟叫,紧接着,是外面值守弟子的行礼声,他的院子里有人进来了。叶怀遥刚听到是展榆那小子的声音,对方就已经破门而入,闯进了他的房中。他躺着没动,翻身向里,把脸埋在被子中,将泪水擦去。展榆熟门熟路地掀开帘子,见他躺着,